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身材可以用‘比桶圓,沒桶高’來形容,不仔細看,絕對找不到她腰在哪。
“你撬我們家門幹嘛?”婦女尖叫著,跟下蛋母雞似的,聲音又大,語速又快。
一看就是個潑辣女人。
“大……伯母?”憑借著婦女的身材,王沐陽勉強認出她是誰。
他的父親有個大哥,叫王廣財,眼前這女人叫馮彩蘭,正是王廣財的妻子。雖然十年未見,可馮彩蘭這身材實在令人過目難忘。
透過門縫,王沐陽看到客廳有個翹著二郎腿,端茶看電視的幹瘦中年,正是他大伯王廣財。
可是十年前王沐陽住院的時候,大伯卻連麵都沒敢露一下,還是師父玉真子給的醫藥費。
今,大伯怎麼會住在自己家裏?
馮彩蘭聽眼前的子這樣叫自己,也是一愣,仔細打量後麵露驚訝,“你是王沐陽?!”
王沐陽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確定王沐陽的身份,馮彩蘭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誰啊?”此時屋裏的王廣財忽然問了一句。
“你侄子回來了!”馮彩蘭陰陽怪氣的回答,卻擋在門口,沒有讓王沐陽進屋的意思。
王廣財把杯子放下,走到門口,看見衣衫襤褸的王沐陽,眉頭立刻皺起來,不陰不陽的問:“你回來幹什麼?”
王沐陽心中窩火,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進來吧!”
不等王沐陽話,王廣財漫不經心的擺擺手,隨即回到沙發上坐著,又翹起二郎腿,完全一副一家之主的姿態。
反倒是王沐陽,好像成了寄人籬下的客人。
馮彩蘭這才把身子挪開,允許王沐陽進去。可旁邊明明還有幹淨拖鞋,她卻扔了雙一次性拖鞋在王沐陽腳下,沒好氣的:“換了,別弄髒我家地板!”
王沐陽看看那雙拖鞋,沒搭理她,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
馮彩蘭正要破口大罵,卻被王廣財瞪了一眼,這才忍了回去。
“什麼時候走?”王廣財喝了口茶,輕描淡寫的問著,看都沒正眼看王沐陽。
王沐陽眉頭皺得更緊,這是什麼意思?趕他走?這裏可是他的家!
“不走了!”王沐陽沉聲道。
王廣財和馮彩蘭一聽,不由得對望一眼,就看馮彩蘭對王廣財一陣擠眉弄眼。
王廣財這才皮笑肉不笑的:“別你大伯不近人情,你就先在客廳沙發上將就幾,等找到住處再搬出去!”
“搬出去?”這下王沐陽忍無可忍,冷冷道:“你們先搞清楚,這裏是我家!你們搬進來住不跟我商量就算了,還想趕我走?”
十年前,自己在醫院躺著,他們不聞不問,現在居然還要霸占自己的房子。
見過臉皮厚的,這麼無恥的還真是少見。
“你的房子?”
馮彩蘭冷笑一聲,“你搞清楚,現在房產證上寫的可是你大伯的名字,房子就是我們的。”
怎麼可能?
王沐陽一驚,父母死後自己是唯一繼承人,房產證上怎麼會是王廣財的名字?
既然都到這份上,王廣財也撕破臉皮。
“哼,十年前你被那個道士帶走的時候,我已經報了人口失蹤。”
王廣財得意洋洋的:“過了兩年你的戶口就被注銷了,沒你這個人了,我作為大哥,當然是唯一繼承人!”
到這裏,王廣財還有些沾沾自喜。
當年他聽玉真子要把王沐陽這個拖油瓶帶走時,不知多開心,二話不就答應了,為的就是這套房子。
現在就算王沐陽回來了,也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隻要王廣財不出麵承認,王沐陽自己破也沒用。
想把房子要回去,門都沒有!
王沐陽此刻已怒不可遏,“我十年前師父怎麼那麼輕易就把我帶走,原來你早有預謀!”
父母死後,大伯就是他的監護人,若是大伯不肯,玉真子沒那麼輕易把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