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原告律師盤問著被告:“張女士,請問我當事人何先生是否曾經口頭上跟你說過,除非他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否則他隨時可以收回那套房子?”

“過戶的時候他跟我提過,我當時覺得……”

“你隻需回答‘有’還是‘沒有’。”原告律師截止她後麵的話。

“有!”張女士點了點頭。

“那你們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是否真的如我當事人所說沒有見紅?”

“是。”張女士又點了點頭。

“那就代表你對我當事人不是專一的,你違反了你們之間的協議?”

“不,他真的是我第一個男人……”張女士急哭出聲。

“法官大人,我暫時沒其他問題。”被告律師坐了下去。

慕容潔看著楚楚可憐的張女士,心裏即刻湧上一股同情:“張女士,你是否清白,你自己最清楚,當時你毫不猶豫地接受原告的協議,為什麼呢?”

“他當時提出這個協議,我確實感到很侮辱,但我知道某些男人有這方麵的情結,我知道自己一直潔身自愛,從沒做過那種事,我愛他,於是接受了他這個畸形的心態。”

“你確定你之前並沒與其他男人發生過關係?他的確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對,我確定!”

慕容潔在結案陳詞,“法官大人,原告僅憑我當事人沒有見紅而否定了她,這是非常的不理智,對我當事人非常的不公平。大家都知道,由於外界某重程度的動力影響,楚女膜很容易產生破裂,譬如騎車,爬樹等很多劇烈運動都會導致它某個程度上的破裂,所以不能單憑當晚是否‘見紅’來判斷一個女人是否清白。我當事人明確知道,被告曾經對她說過如果她不是楚女,那套房子就不屬於她。她如果當真曾經有過性行為,那她大可以去修補或者製造一個楚女膜,她沒有這樣做,是因為她清楚自己的身體,她堅信自己是清白之身。”

停頓了一會,慕容潔最終說出:“實不相瞞,我與我愛人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我也沒有見紅,但我敢保證,我的第一次確實給了我的愛人,至於那層楚女膜,是我年少的時候有次爬樹不小心弄破的。所以,第一次性生活沒有‘見紅’與‘刺痛’,不能說明女方已經有過性經曆,也不能說明女方不是楚女!男性對楚女膜的向往、崇拜,是一種畸形的性心態,不僅嚴重傷害了女性的尊嚴,還損害了男女雙方的感情。”想起第一次與冷鈞交歡時,他的憤怒與質疑,慕容潔感慨良多。

一直站在角落裏的冷鈞,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久久無法回過神來,原來自己錯怪了她,原來自己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雖然他早已不介意,但知道她並沒屬於其他男人,知道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時,他心裏仍然異常激動與滂湃。

他好想衝過去抱住她,為自己曾經誤會過她而向她道歉,可惜他動不了,隻能遠遠地站在那裏,貪婪地看著她。

最後,在醫生的協助證明下,法官終於判張女士勝訴,那棟房子依然歸她擁有。

原告何先生聽到自己敗訴,憤恨地瞪著慕容潔,還瘋狂地跑到她麵前,大聲辱罵著:“你這賤女人,表麵一副清高的樣子,其實我派人查過你的底細,你根本就是水性揚花,未婚就懷孕,第一次沒見紅就是因為你不貞,否則,你丈夫不會不要你,看,就是因為你的不專一,你的男人才不要你,不要你肚裏的野種!”

想不到他會如此失控與瘋狂,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自己,慕容潔臉色瞬時變白,而觀眾席上的宇軒見狀,立刻衝了下來,跑到慕容潔身邊緊緊地摟住她,憤怒地看著何先生:“誰說她沒人要?我就是她的男人,是她肚裏孩子的父親。”

庭警很快出現,把依然大吵大鬧的何先生拉了出去。

宇軒擁著神情低落的慕容潔,走出法庭。而冷鈞依舊定定地站在那裏,妒忌地看著他們離去,大聲怒吼著:“宇軒,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子,竟然趁機占潔兒便宜,占朕的便宜,把朕的皇兒說成你的孩子,朕要殺了你,朕要立刻處死你。”

可惜,任憑他多麼激動與吼叫,都沒人聽到,沒人看到。直到法庭內空無一人,他才跌坐在地上,痛苦地低啜起來。

晚上,慕容潔躺在床上,習慣性地從枕頭底拿出“丘比特之箭”,靜靜地注視著那兩顆心。這是她在彭州做的,可惜還沒來得及送給冷鈞,就帶著回現代了。除了肚裏的孩子,這是她與冷鈞之間唯一的信物了。

往常,每打贏一場官司,她都特別高興,可是今天,她一點快樂的情緒都沒有,因為那場意外,嚴重地傷害了她。

她低頭看著凸起的小腹,鬱鬱寡歡地說,“寶寶,你父皇真的有過那樣的想法,他到現在還以為媽媽不是清白之身呢。”呢喃聲不停響著,直到很久,才慢慢停止。

慕容潔看著眼前熟悉的宮殿,欣喜若狂,她回來了,她又回到古代了!她一邊護著肚子,一邊快步往殿內走去,一路來到寢房。推開門,她發現房內的布置與裝潢都變了,以前的紫色裝飾早已褪去,又恢複了以往的一片明黃與剛硬。

更令她痛心疾首的是熟悉的大床上,兩具身體在交纏著,不時傳出曖昧的深吟。正在賣力的是冷鈞!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馬上跑過去,揮掌大力刮在那張充滿情。欲的俊臉上,冷鈞停了下來,看到她,先是一鄂,然後憤怒地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朕?”

慕容潔更加瘋狂,舉起手準備再揮過去。冷鈞迅速抓住她的手,同時從那女人身上出來,下床站在慕容潔麵前,凶神惡刹地看著她:“你這個賤人,活得不耐煩了?”

血色即時從慕容潔臉上褪去,她悲憤填膺地看著他,“誰叫你與其他女人做這種事?你答應過我,隻愛我一人,隻碰我一人的。”

“是你自己要離開的,是你叫朕接納、喜歡她們的。裴妃是朕的妃子,正好朕又喜歡她,與她歡愛有什麼不妥?還有,朕是天子,喜歡寵幸誰就寵幸誰,輪不到你幹涉與過問。”

得不到穀望舒解的裴妃見狀,又惱又恨,起身坐在床上,怒罵著,“你看看你,身材臃腫,臉色蒼白憔悴,頭發散亂,任何男人見到你,都大倒胃口。”說著還故意挺起她傲人的胸脯。

“我懷的是你的孩子,因為你,我才變成這樣的。”慕容潔一時心急,趕緊向冷鈞解釋。

“是嗎?你不是跟朕說過你已經落掉孩子了嗎?誰知道你肚裏的野種是哪個男人的。”

“就是,初夜沒落紅,這樣不貞的女人,枉費皇上曾經寵愛過你!不像我,一心一意對皇上,清白的身子隻有皇上能碰。”

慕容潔悲痛欲絕地看著冷鈞,難以相信他竟然把自己初夜沒落紅的事情告訴裴妃,他還說自己肚裏的孩子是野種,她不禁死命撕叫著:“我沒有,你就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孩子也是你的,我是清白的。我沒有對不起你,我沒有對不起你……”

可惜冷鈞沒聽她解釋,繼續走回床上,伏身覆蓋在裴妃身上,又大力擺動他雄偉的身軀。

惡心的深吟,兩具身軀緊緊交。纏,不斷充斥著慕容潔的聽覺與視覺,她胃在翻滾,心在撕裂,全身仿佛被抽空,緊緊抱住快要漲爆的頭,淒厲地吼叫著。

“潔,潔!”宇軒不斷拍打著慕容潔的雙頰,企圖讓她清醒過來。大眼眸終於睜開,可惜空洞無神,嘴裏不斷呢喃著。宇軒擔憂地喚著她:“潔,怎麼了?發噩夢了嗎?”

慕容潔轉眼看向他,回想起剛才的夢境,依然心膽俱裂。在宇軒的催促下,來到浴室洗了一個臉,用過早餐,還是覺得全身虛脫,便打電話回律師行請一天假。繼續窩在沙發裏,想著那恐怖的夢境。

宇軒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突然,他想起一件事,走到她身邊,柔聲說:“潔,今天是產檢的日子,你打算幾時出門?”

慕容潔一聽,急忙翻看了一下掛曆,然後一邊走回房間一邊說:“我現在換衣服,你也趕緊換吧,換好我們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