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水落石出(中)(3 / 3)

而明玨的思想很腐,對NP女主角卻畏而遠之。一絲不掛,被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摸撫親吻,她也感覺很惡心,關鍵是她不愛這個男人,半點情愫也沒有。

這幾天,她每天泡幾次澡,有時候甚至會厭惡自己的身體。做為男權社會的大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被人淫瀆,蕭懷逸能接受嗎?能不惡心嗎?

“娘,緹兒給您請安來了。”敏緹進來,象個小淑女一樣給明玨行禮。

敏纖和敏練跟在後麵,進到屋裏,給明玨很禮後,爬到榻上,就往明玨身上靠。把三個可愛討喜的孩子抱在懷裏,明玨心底酸熱,禁不住熱淚盈眶。

丫頭進來說:“夫人,侯爺派人來傳話,說今天是您的生日,要吃長壽麵。”

“知道了,去準備吧!”

今天是八月初一,是洛明玨的生日。

嫁給蕭懷逸五年了,每一年,他都會格外重視三個日子。七月二十八是她的重生日,到了這一天,蕭懷逸不會多說什麼,但都會提醒她。明玨有時候也很奇怪,難道蕭懷逸知道她是穿越的?蕭懷逸不多問,她也沒說過。

除了她的重生日,還有洛明玨的生日和他們成親的日子。他不會非常隆重地去慶祝,卻用心銘記,每到這幾個日子,都令明玨感觸格外深刻。

“娘,緹兒想爹了。”

明玨攏起敏緹的頭發,柔聲說:“你爹有公事要忙,沒時間來看你們。”

敏練拉起明玨的手,說:“娘,我們去看爹,爹在書房。”

“不能去,你爹有很多事要做。”

三個孩子不願意離開她半步,也跟蕭懷逸很親密。蕭懷逸曾說過他一天不見三個孩子就會想得抓耳撓腮,這三天,他都沒見孩子,不想嗎?

“夫人,狗子來了。”

“讓他進來。”明玨叫過奶娘囑咐幾句,讓她們帶孩子去外書房看蕭懷逸。

狗子雙眼通紅,滿臉哀傷,見到明玨,跪地就哭。葉兒死了,當時她跳湖被救起,聽說四皇子被廢、花婕妤被囚,她又在花婕妤的寢宮上吊了。

一個受過花婕妤恩惠的太監給狗子送出消息,狗子想進宮給葉兒收屍,白夫人和白迎蓉都不同意,讓人把他關起來,今天才放他出來。

若不是因為葉兒砸昏了她,她也沒那麼容易被溫玉娥等人設計,可她對葉兒恨不起來。她是葉兒的主子,葉兒不想再忍了,砸個主子出口氣,就尋死了。

“主子,我想離開這裏,你幫幫我。”

“腿長在你自己身上,想離開還不容易?你娘沒了,嶽芽兒很安全,沒人能再拿她們威脅你,這地方本來就不適合你,能離開是福氣。”

狗子重重點頭,又跪下給明玨磕了三個頭,沒說話,轉身就離開了。

蕭家讓狗子認祖歸宗並是怕骨肉流落在外,而是想巴結四皇子。現在,四皇子敗,留下狗子,說不定受到牽邊,蕭家沒有人再關注他是否存在。

明玨重歎一聲,她也想離開了,這座宅院她住了五年,突然感覺到厭煩了。

嫁到平北侯五年,她不記得哪一天特別平靜,即使把蕭老太關進祠堂的三年,她也要天天打起精神跟許多人鬥心計,隻怕一不小心就掉進陷井。

是該離開了,再呆下去,她的精力嚴重透支,肯定會短命。老天爺好不容易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不想讓自己一輩子這麼緊張、這麼疲累。

可她不象狗子,了無牽掛,說走就走,她有孩子,還有一個丈夫。

她從宮裏回來後,蕭老太就帶人來,要以失身的罪名把她浸了豬籠,被蕭懷逸趕走了,這幾天平靜了。老虔婆跟她是幾世的冤家,定會不達目的不罷休,還會來折騰她。不用想就知道她們現在正苦想毒計,很快就會附諸實施。

如果就這樣離開平北侯府,就等於她失敗了,灰溜溜逃走了。即使這樣,她也不想再浪費精力留下來,鬥下去,她隻想全身而退,帶著她的孩子,還有她的產業。至於丈夫何去何從,她很難替他決定,因為他的丈夫是蕭氏家族的家主。

有了離開的想法,她突然覺得輕鬆了,精神也好起來了,因為她有退路。她思慮半晌,寫了幾封信,讓人送出去,又拿出帳本,詳細核算她的銀錢財產。

奶娘帶孩子們回來了,說宮裏來了幾幫人,請蕭懷逸進宮。蕭懷逸實在推脫不掉,就讓奶娘帶孩子們回來,並讓奶娘告訴明玨別忘了吃長壽麵。

明玨想跟蕭懷逸說說自己的想法,她想到江東呆一段時間,去楚州城看看秋月,去花千島看看十公主,讓孩子們同她一起去,去見識見識另一個世界。

蕭懷逸仍住在外書房,明玨一直沒見到他的人影,聽仆從說他很忙。又過了三四天,蕭懷逸回來,帶回一個令她震驚的消息,五皇子要登基了。

三天前,四皇子頒下退位詔書,引咎退位,詔告天下。他在詔書裏,沒寫自己淫瀆臣妻,隻檢討自己行為不端,但那件事早已傳遍了大街小巷。

退位後,四皇子一家連同花婕妤被囚禁在北宮門附近一座破舊的宮室裏。五皇子上位的手段不光彩,不會給四皇子東山再起的機會,招致報複。所以,皇家沒有骨肉情,隻有權勢爭鬥,四皇子一家上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下地獄。

明玨和蕭懷逸麵對麵坐到暖榻上,各想心事,相對無言。

“你怎麼想的?”蕭懷逸打破了沉默,問話的語氣透出憂慮。

“什麼怎麼想?”

“五皇子心胸狹隘,溫家又行事歹毒,他們隻要一上位,肯定會報複你。”

明玨明白蕭懷逸的意思,這是一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時空,她跟溫家及五皇子一派仇怨極深,溫家不會放過她。不管她去哪裏,隻要走不出大秦皇朝的國界,都逃不出君主的手掌心,她有孩子,有牽掛,不可能讓孩子跟她冒險。

“你害怕了?怕保不住你的榮華富貴?”

蕭懷逸眼底透出沉鬱,剛想跟明玨解釋,就有人來傳話,說蕭老太請他們帶孩子們去祠堂。明玨讓奶娘給孩子們收拾好,她和蕭懷逸親自領孩子們向祠堂走去。一路上,兩個都很沉默,孩子們見父母不高興,也不歡脫了。

蕭氏宗族的男親女眷都到齊了,祠堂的外廳裏擠了黑壓壓的一片。見到明玨和蕭懷逸帶三個孩子進來,他們臉上表情都很不自在。

蕭老太率先發難,逼問蕭懷逸,“你不是說你處理她嗎?到底怎麼處理?”

蕭懷逸坐到家主的座位上,冷笑問:“依老太太的意思呢?”

“把她沉溏,把她處死。”蕭老太戳著拐杖,變成了咆哮婆。

“老太太真是越活越糊塗了,她是太上皇親封的淑儀夫人,別說是處死,就是處罰她都要皇上下旨。把她處死?哼哼!除非是老太太不想要命了。”

蕭老太觸到明玨滿不在乎的眼神,欲加氣憤,“我、我去求皇上下旨。”

“皇上躺在椿萱殿的宮室裏,你若能把皇上叫醒,肯定是首功一件。”蕭懷逸揮了揮手,眼底極盡蔑視,說:“送老太太進宮。”

“你……”蕭老太的眼神恨不得將明玨和蕭懷逸生吞活剝。

四皇子被廢,五皇子未登基,現在唯一的皇上就是昏迷不醒的啟明帝。

五叔祖歎氣說:“不能處死、不能處罰,但按族法家規,你必須休掉她。”

“她生下兒女,對家族有功,且又是遭人陷害,不在七出之列,不能休。”

“唉!那你想怎麼辦?”五叔祖對明玨印象很好,隻是這件事不能不處理。

“和離。”蕭懷逸站起來,對明玨說:“夫人,我們和離吧!”

明玨緊咬嘴唇,抑住就要噴流而出的淚水,重重點頭,說:“好。”

她想離開蕭家,早已做好了計劃,至於怎麼離開蕭家,她還沒有想好。聽到蕭懷逸說和離,她的心好象破了一個大洞,陰冷的風直吹進心底。

和離也好,她可以名正言順離開蕭家,就當這五年既富且貴的日子是繁華一夢。當初,她決定嫁進蕭家,除了她想嫁人、嫁一個對她好的人,還有一個不便言說的目的,就是她想要一重尊貴的身份,她也想過得到身份的同時會付出代價。

現在,和離對於她來說是失去這重身份,把她打回一個普通富人的原形。這似乎並不重要了,關鍵是她失去深愛他的丈夫和一個讓她溫暖的家。

蕭懷逸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對明玨不能處死,不能休棄,隻能和離。蕭老太和溫玉娥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但見蕭懷逸態度強硬,她們不敢再說什麼。

五叔祖想了想,問:“財產怎麼處理?”

“她的嫁妝她帶走,這幾年我和她的俸銀、所得的賞賜和禮金分她一半,與公中無關。她的產業和她私房銀子仍歸她所有,我也不分半文。”

明玨咬著嘴唇沒說話,蕭懷逸這麼分很公道,不會讓她吃半點虧。她嫁妝隻是一些物品,鋪子莊子都沒算到嫁妝裏,產值和紅利也都歸她自己支配。

溫玉娥笑了笑,說:“這幾年夫人新買的莊子、新開的鋪子都不少,若不是依仗蕭家,誰會給她這麼大的麵子,這些都讓她帶走,恐怕大家心裏都不願意。”

蕭老太重哼一聲,說:“把她新開的鋪子、新買的莊子都留下。”

有許多人站出來附和溫玉娥與蕭老太,不表態的人也竊竊私語。誰都知道明玨有錢,這些產業若都歸到族裏,可是一大筆收入,能惠及蕭家族中每一個人。

明玨並沒有急於爭辯,她想聽聽蕭懷逸怎麼說。和離之後,她不再是一品侯的正妻,不用多久,五皇子就會削去她的封號,她也不再是淑儀夫人。即使是現在,她也完全處於弱勢,麵對這麼多人,她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隻要能保她的孩子安然無恙,能讓她全身而退,財產全是身外之物。被別人拿走,她雖然會心疼,相比她和孩子的安危,這些根本微不足道。

蕭懷逸忖度半晌,對明玨說:“把京城的大明宮、三江會館和京城及京城周邊五十裏的豆腐坊給蕭家,城外的莊子就算了,我把漠北的石碳礦給你。”

漠北的石碳礦是蕭懷逸的私產,收入用來養他的暗衛,沒給公中交過一文銀子,誰也不知道石碳礦能賺多少。可明玨的產業在京城哪一家都是紅紅火火、日進鬥金。若把那些產業都歸到蕭家公中帳上,連旁支宗親都能沾上光。

明玨在腦海裏估算了一下,她在京城的產業全加起來,一年的收益跟漠北的石碳礦差不多,石碳礦本來就有她兩成股,總體算下來,就等於她虧了。

“我要是不同意呢?”明玨寒涼的目光掃過眾人,高聲質問蕭懷逸。

蕭懷逸給明玨使了眼色,不想多解釋,說:“你必須同意。”

“好,我同意,但我也有條件,我要把三個孩子和多多帶走。”

蕭老太當即發作,“不行,孩子是蕭家的,你不能帶走,把多多帶走。”

多多從人群裏鑽過來,站到明玨身邊,很氣憤地看著眾人。

五叔祖帶頭,族中長老一致表態,說孩子是蕭家骨血,不允許明玨帶走。明玨不跟他們吵鬧,但態度很強硬,明確表示誰敢搶她的孩子她都會拚命。

三個孩子緊靠在明玨身邊,抓著她的衣襟,看向眾人的目光透出恐懼。

蕭懷逸看著三個孩子,麵露不舍,無奈歎氣,說:“讓她帶走吧!”

“侯爺,孩子可是蕭家的骨肉,怎麼能流落在外呢?”族中長老仍在反對。

“不必多說了,我自有考慮,寫文書吧!”

和離和財產分割的文書寫好,雙方過目之後,無疑議,簽字畫押。兩人又拿出帳本、產業文書和地契,在長老主持下分配完畢,寫好文書,塵埃落定。

明玨帶多多和三個孩子回來,把和離的消息告訴了她帶進蕭家的下人,讓她們收拾緊要值錢的細軟,準備馬上離開,先住到別苑去。

蕭懷逸回來,讓她先把東西歸整妥當,今晚先留下,明天再搬到別苑住。明玨一時半刻也不想再呆在蕭家了,那種厭煩發自心裏,可她要給孩子們一個過渡階段。她打理好東西,讓人分別送到梅隱居和別苑,銀票她隨身攜帶。

八年前,她被蕭懷逸休離,那時候她初來乍到,一片茫然,沒感覺到悲傷。現在,兩人又和離,她仍沒有一點傷懷,反而有一種解脫的輕鬆。

“我拿漠北的石碳礦換你在京城的鋪子還有另一重考慮。”

“我知道,五皇子登基,我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還要身外之物有何用?”

蕭懷逸輕哼一聲,說:“明玨,你放心,沒人能要你的命。”

明玨搖頭一笑,說:“五皇子剛登基,肯定會亂上幾個月,我趁這段時間離京正好。京城的產業歸蕭家,沒人敢動,周邊的莊子、鋪子礦井都在劫難逃。”

“別想這麼遠,有些事情總在意料之外。”蕭懷逸的話別有深意。

許多事情確實讓人意想不到,四皇子從被立為儲君到被廢,才三個多月的時間,百餘日,一個天子的朝代就結束,誰又敢預料五皇子的前途呢?

第二天,明玨帶孩子、仆人和隨身物品錢財回了別苑,前來給她送行的人不少,卻沒見蕭懷逸,聽說他一早就進宮了,正忙碌五皇子登基的事。

她讓人準備車馬,雇用鏢師,準備去江東,出發的日子就訂在五皇子登基的當天,沒人注意她,免得惹來麻煩。隻要能安全離開京城,到達花千島,有水木庇護,她就不害怕了。溫家和五皇子一派雖說恨她,也不至於為她大動幹戈。

她跟孩子們說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看大海,給他們描述大海的樣子,講大海的故事。孩子們都很興奮,聽說蕭懷逸很快就會去找他們,孩子們更高興了。

京城的鋪子和店麵留給了蕭家,她讓人和蕭懷遷去做交接了。她跟紫竹交待了情況,又寫信給公羊白和小喬,講明情況。又派人到城外的鋪子清點,給夥計和掌櫃留足使用銀子和工錢,富餘銀子全都收回來了。

溫家和五皇子一派肯定會打她產業的主意,她也在能力範圍之內做好了應對措施。如果有人查,先保人員安然無事,鋪麵丟了,可以重新再開。哪怕莊子被毀了,隻要有土地在,來年可以再種,相比人身安全,其它都不重要。

在別苑住了兩天,來投毒、謀害、刺殺她和孩子的人來了好幾幫,不用問就知道是溫家人幹的。好在有蕭懷逸派來的暗衛,都一一摧毀,她和孩子都沒事。

此去江東,路途遙遠,這一路上,定會危機重重,她真的害怕了。這兩天,她把孩子們帶在身邊,晝夜形影不離,加強保衛,仍一直懸著心。

人員車馬都準備好了,隨身物品也收拾好了,幾十個鏢師都到位了。計劃第二天一早出發,晚上她吃了些安神的藥,才睡得踏實了一些。聽到聲音,她猛然驚醒,看到身邊一個孩子也沒有,她嚇壞了,剛要喊人,就被人迷暈了。

“娘、娘,你醒醒……”

明玨一把抓住孩子,鬆了一口氣,她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黑漆漆的空間,唯一的光亮就是敏練的眼睛。她緊緊抱住兒子,好象經曆了生死劫難一樣。

“娘,你看。”敏練拿出一顆夜明珠,說:“爹給我的。”

借著夜明珠的光線,明玨看清她和孩子們躺在封閉的車廂裏,車廂還不錯,很舒適。敏纖和敏緹睡得正香,敏練見她醒了,鑽進她懷裏,也打起了瞌睡。

“練兒,咱們怎麼會在這裏?”

“爹說讓練兒和娘和姐姐去漠北,過幾天,他就去找我們。”

“娘知道了,睡覺吧!天還黑呢。”

敏練很快就睡著了,明玨擁著敏練,又摸了摸兩個女兒,心裏踏實了。

她要去江東,人員車馬都已備好,蕭懷逸卻讓她去漠北。明玨知道這是蕭懷逸聲東擊西之計,去江東的車馬肯定會遭遇溫家人的暗害。

去漠北也好,蕭懷逸在漠北有根基,孩子們安全了,她心無牽掛,等安頓下來,再想怎麼出這口惡氣。隻是在保住孩子們的同時還有一點能力,她都會跟溫家鬥爭到底。五皇子上位又能怎麼樣?老虎還有打瞌睡的時候呢。

車一直在走,且走得很快,明玨抱著三個孩子,睡得很踏實。車停下來,她才醒了,車門打開,正午的陽光照進來,強光刺激,她一陣眩暈。

“夫人……”

“娘、娘……”

紫竹、翠墨、多多,還有婆子、丫頭們圍上來,跟她好象久別重逢一樣。

明玨看到人群中沒有田媽媽、賀媽媽和她的貼身丫頭及孩子們的奶娘,就知道她們在去江東的車上,江東之行,她們凶多吉少。

丫頭扶她下了車,婆子又把孩子們抱下來,明玨看到她和孩子乘坐的是裝運軍資的車。旁邊的大路上停著十幾輛馬上,車夫、護衛個個機謹敏利。

“夫人,上車吧!”

明玨皺眉問:“這是哪裏?”

蕭攀上前說:“這是北郊大營的校場,侯爺擔心有人算計,提前沒告訴您。再北行五十裏,有一個郡鎮,我們今晚在那裏下榻,小人已經派人去安排了。”

“好。”

下人服侍明玨的孩子們上車,馬車很舒適,隨身使用物品都是紫竹和翠墨打點的,很周全,侍候她們母子的人也是紫竹和翠墨一直調教的人。

一路北行,風光別樣,遠離京城的繁華,卻有深遠悠長的意味相伴。

有紫竹的兒子和翠墨的女兒做伴,又有多多陪伴,孩子們都很活躍。蕭攀隨車護衛,下榻行住安排得周到穩妥,一路平安無事,明玨也放心了。

七八天行程,他們一行離京已千餘裏了。

“夫人,前麵是建州城,客棧已經安排好了。”

“知道了,要是方便,我們在建州城住幾天,需要采買東西,人員也要休整。”

他們在建州城最大的客棧包下了一座小院,護衛車夫住前麵,便於保護,女眷孩子住後麵,出入也很方便。住下之後,明玨就指揮下人們采買休整。

客棧對麵有一家特色餐館,明玨帶孩子仆人過來吃飯,因為人多,就包下了外廳。餐館裏還有幾個雅間,也有客人在吃飯。

杯盤落地的聲音從雅間傳來,明玨嚇了一跳,忙下意識看向雅間。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子滿臉怒氣,摔碎杯盤是他故意而為,幾個年輕男子正勸慰他。

明玨隻能看到這五十歲上下的男子的側臉,這張臉看上去很熟悉,明玨感覺自己一定見過這人,好象就是她身邊的人,隻是她一時想不起來了。

發現明玨看他們,年輕男子都麵露警覺,門重重關上。一會兒,這些男子便結帳離開了,出來時,五十歲上下的男人戴著黑紗鬥笠,看不清臉了。明玨忙低頭哄孩子吃飯,但她能感覺到這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往外走。

離開建州城,又走了四五日,行程五百餘裏。明玨總感覺這幾天身體很不舒服、沒精神,又說不上哪裏有毛病,坐上車就頭暈。

又堅持走了兩日,到達塞北最大的城池鄴州城。鄴州城很繁華,明玨想多住一段日子。五皇子剛登基,需要麵對的事情太多,估計還顧不上追殺她。

他們在鄴州城偏僻的街道包下一座中等客棧,安頓下來。蕭攀要給明玨去請大夫,明玨拒絕了,離客棧不遠,有一家很大的醫館,她想自己去找大夫看。

結果在她意料之中,她懷孕了,都快兩個月了,這段日子事多,她早把癸水的日期忘了。孩子來得很不是時候,但她想要這個孩子,現在胎沒坐穩。她不想再長途跋涉去漠北,打算在鄴州城住下來,等孩子三四個月時再計劃行程。

她把決定告訴了蕭攀等人,蕭攀沒說什麼,傳消息向蕭懷逸請示。等消息的時間,他在鄴州城請了鏢師,日夜保護明玨和孩子們的安危。

“夫人,這是您的藥方,那邊取藥。”

“謝謝。”明玨打扮很普通,她親自到醫館取藥,不假人之手,更放心。

明玨來到取藥的地方,遞上藥方,仔細看夥計給她包藥。她拿了藥準備往外走,一個小廝慌慌張張跑進來,一不小心,撞到明玨身上,把她撞倒了。

小廝沒理明玨,喊道:“大夫呢?快來,我家大爺的腿又開始疼了。”

兩個年輕男子抬著一個人進到藥房,夥計忙把把他們引進醫室,顯然他們是常客。看到明玨倒在地上,一個夥計忙把她扶起來,也把她攙進了醫室。

醫室很大,有幾個大夫在裏麵給病人診斷,腿疼的大爺也在這間醫室裏。

大夫知道明玨懷孕了,聽說她摔了一跤,忙給她診脈。得知胎兒無事,明玨鬆了一口氣,譴責的目光看向撞她的小廝。小廝正忙著伺候腿疼的大爺,根本沒看她,明玨很有挫敗感,心中不憤,走過去,想奚落他們幾句。

“黃公公?”明玨吃了一驚,腿疼的大爺是啟明帝身邊的大太監黃有德。

大夫、小廝和病人的目光全落到明玨身上,又看向黃公公,抬黃公公來的兩個男子則一臉警惕。黃公公怕泄露身份,顧不上腿疼,忙給她使眼色。

啟明帝被刺,黃公公交接完處理國事的印璽,就沒了消息,也沒人再提他。

明玨看到黃公公嘴上貼著兩撇小胡子,強忍笑容,說:“黃公人,好久不見。”

“原來是蕭夫人,你怎麼出來了?”黃公公也滿臉疑問。

在塞北遇見,兩人心中都要疑問,又都有說來話長的意味。大夫在黃公公腿上貼好膏藥,開了藥方。黃公公就讓人抬他出來,和明玨一起到醫館附近的茶樓。

“黃公公,你的腿怎麼了?”

“唉!騎馬摔的,骨頭斷了。”

明玨直視黃公公,問:“你不在椿萱殿伺候皇上,怎麼跑到塞北騎馬了?”

“喲,你還不一樣,不在蕭家做貴夫人,怎麼穿成這樣?還親自來拿藥。”

“我現在不是蕭家人了。”明玨大概講了自己的經曆,聽得黃公公感慨不已。

“真沒想到朝中這麼亂,五皇子不是成大事的人,難怪皇上急著回去。”

“皇上?”明玨知道黃公公所說的皇上是啟明帝,臉上的疑問慢慢開解。

想起來了,她在建州城特色餐館裏見到的五十歲上下的男子是啟明帝。這老家夥真狡猾,找了個替身躺在椿萱殿裝死,他竟然跑到塞北來了。啟明帝不惜親自出馬,兵行險招,顯然有大目的,明玨不由為蕭懷逸擔心。

“嗬嗬,淑儀夫人是聰明人。”

明玨剛想問話,一個男子跑進來,拉起黃公公就要走,疼得黃公公連聲大叫。

“你這是幹什麼?咱家的腿摔斷了。”

“王爺的女兒病得很厲害,又拉又吐好幾天了。”

黃公公也急了,“那你趕緊請大夫呀!找我有用嗎?我又不會治病。”

“我跟王爺剛進鄴州城,不找你找誰?一路上找了幾個大夫,都沒治好。”

明玨上下打量跟黃公公說話的男子,“張山保?怎麼是你?”

男子回頭,仔細看明玨,也一臉驚詫,“你……”

“我是洛明玨,七八年不見,難怪你認不出來。”明玨確信此人是張山保,見他一臉疑問,解釋了幾句,又說:“茶樓附近的醫館不錯,你趕緊帶孩子去。”

張山保來不及多說,衝明玨重重點頭,就跑出去接孩子了。

明玨衝黃公公笑了笑,問:“張山保所說的王爺是誰?”

黃公公猶疑片刻,說:“莊王爺。”

秦臨莊五年前因殺戮太重被逐出皇族,流放漠北,想必這裏麵故事也不少。

“嗬嗬,我在建州城碰到了皇上,他是便衣,還戴了黑紗鬥笠。”明玨注意黃公公臉上的表情,“皇上金蟬脫殼,親自到漠北,是去找莊王爺吧?”

“這……”

明玨笑了笑,又說:“皇上想讓莊王爺繼位,唉!可憐那些爭得你死我活的皇子們,都幻想君臨天下,卻不知道皇上早已心有所屬,隻是想麻痹他們罷了。”

這就是男人,為他愛的女人,不惜傷害所有愛他、在乎他的女人。為他愛的女人生的孩子,他不惜以最荒唐的理由製造鬧劇,引發骨肉殘殺。

為了讓秦臨莊得到皇位,啟明帝連水木都耍了,還把所有皇子朝臣玩弄於股掌之中,可那些皇子朝臣們根本不知實情,被玩弄還自得其樂。

被他愛何其榮幸?不被他愛又怎麼一個悲字了得?

明玨離開之後,蕭懷逸就住在沐雪齋,仿佛明玨和孩子還在一樣。五皇子登基之後,他稱病不上朝,又閉門謝客,一直處理府裏的事。

自己的妻子被人猥瑣,他咽不下這口氣,更不想聽一些閑言碎語。明玨是無辜的,四皇子也是被人陷害的,他要出這口氣,不會放過設此毒計的人。

他計劃把家族的事情處理好,就辭去家主之職,爵位也傳給別人,到漠北找明玨母子。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和他們自由自在生活,不再為瑣事所累。

家族的爵位由他世襲,家主之位也由他擔當,關鍵時刻,他不可能置家族的安危於不顧。為穩住溫家和五皇子一派,保明玨母子安然無事。麵對諸多非議和指責,他也不想讓明玨受委屈,隻能選擇和離,讓明玨全身而退。

明玨嫁他兩次,每次都是繼室的身份,連一件大紅的嫁衣都不能穿。明玨雖然嘴上不說,卻有心結和遺憾,他也總覺得愧對明玨。以後,他不再是蕭家的家主,也不再是平北侯,他要重娶明玨過門,給她穿一件大紅的嫁衣。

五皇子剛登基,正忙著排除異己,穩固皇位。蕭懷逸無法預知五皇子的皇朝能維係多久,他必須趁這段時間善後,朝堂風雨欲來之時,也不慌亂。

分家等瑣碎事務好處理,眾人最關心的是財產怎麼分配,隻要銀錢分得滿意就無事。爵位由誰繼承,這才是困擾他的大事,他思慮許久,尚無定論。

長房之子有蕭懷遷和蕭懷達兩個,他看重蕭懷遷,可蕭懷遷是庶出,有嫡子在,蕭懷遷就不能襲爵。若他放棄爵位,隻能落到蕭懷達身上,可蕭懷達不是做正經事的人。最關鍵的是蕭懷達不育,不能給長房留下血脈純正的嫡子。

蕭懷通被流放,二房沒有嫡子,再說蕭二老爺也是庶出,身份不正。蕭四老爺房裏隻有蕭懷迦一個嫡子,蕭懷迦品性不錯,可應酬事務明顯不足。

“請四老爺到書房來。”

“是,侯爺。”

他權衡再三,還是覺得蕭懷迦合適,有蕭四老爺輔佐,應酬朝中事務應該沒有大問題。做出決定之後,他還要跟蕭老太說,還要召集族中長老公議。

一個隨從進來,遞上一封信,說:“侯爺,江東密報。”

蕭懷逸打開信,匆匆掃了幾眼,牙關狠狠咬緊,還好他聲東擊西,讓明玨母子去了漠北。密報上說去江東的車馬被溫家的死士截住,人員財物都損失慘重。

五皇子剛登基,溫家和五皇子一派正忙,顧不上對付明玨。派死士追殺明玨母子的人是溫玉娥,這是幾天前的事,現在溫玉娥顧不上迫害明玨了。

管事婆子進來,說:“侯爺,平夫人扮成丫頭去了溫順侯府,要抓她回來嗎?”

“不用,她吃了閉門羹,無處可去,自然會回來。”蕭懷逸沉思片刻,眼底凝聚冷厲,說:“看到她回來,就把她囚禁到榮威院,我自會處理。”

“是,侯爺。”

啟明帝仍昏迷不醒,鑒於四皇子在位時沒封太後,也沒立皇後,五皇子也隻好如此。溫賢妃仍是啟明帝的妃子,他的妻妾仍住在五皇子府。支持他上位的朝廷官員和名門旺族受封賞升遷者不少,不支持他的人也受到了罷黜責罰。

五皇子之所以能上位,溫玉娥大功一件,陷害明玨和四皇子的毒計是她想出來的,也是她一手實施的,可五皇子並沒有打算封賞她。五皇子登基前後那些日子,溫玉娥很受溫家重視,所以她才能調動溫家死士追殺明玨。

到現在,五皇子登基半月有餘,情況卻大不一樣了。

眾人都知道四皇子淫瀆明玨是被人施藥陷害,夏王妃和夏國公夫人都說是溫玉娥所為。皇族權貴和清正官員都要求徹查此事,四皇子可以引咎退位,但必須還他一個清白,這涉及到皇族的顏麵,也關係名門旺族的聲威。

五皇子的皇位還沒坐穩,怕因溫玉娥之事受到牽連,招人非議,就和溫家商量舍棄溫玉娥。溫家向來是小人行徑,五皇子的皇位到手了,他們有榮華富貴可享,誰還會在乎溫玉娥的死活?讓溫玉娥頂罪,還可以免除很多後患。

現在,朝堂官場、市井俚巷的傳聞多不勝數,被人格外關注的就是平北侯的平夫人陰險狠毒,為得到正妻之位,謀害正妻,也陷害了四皇子。

朝堂事務雜多,五皇子忙於穩固根基,再說他也不想為四皇子洗冤,這件事就壓下了。但他對溫玉娥也頗有微詞,溫玉娥還沒受到懲罰,境遇卻很悲慘。

狡兔死,走狗烹,溫玉娥這隻走狗還沒被烹,卻比被直接烹了還難受。

五皇子剛登基幾天,蕭老太就讓蕭懷逸立溫玉娥為正妻,上奏折為她請封一品淑儀夫人之爵。蕭懷逸早知五皇子的顧慮,沒有推脫,就上了奏折。第一份折子上去,五皇子留中不發,第二份折幹脆就被退回來了。

折子上有五皇子的親筆批注:此女陰險毒辣,不能誥封且不堪正妻之位。

蕭懷逸把五皇子的批注拿給蕭老太,並講清朝中的形勢、五皇子的顧慮和溫家的取舍。蕭老太明白了,溫玉娥幫五皇子和溫家達到了目的,卻成了頂罪的棄子。老虔婆更是翻臉無情之人,以雷霆速度跟溫玉娥劃清了界限。

幾年前,溫玉娥再回蕭家,因敏紓之事被蕭懷逸禁在榮威院幾年,她身邊已沒有可用的仆人了。蕭老太把她接出來,讓她住進崇禧堂,仆眾成堆,對她格外重視。溫玉娥成了溫家的棄子,蕭老太也把她棄了,又讓她搬回了榮威院。

榮威院沒有丫頭,隻有幾個粗使婆子看著她,對她冷言冷語,給她吃一些殘羹剩飯。溫玉娥的處境慘不忍睹,除了去溫家求援,她無路可走。

“侯爺,平夫人回來了。”

“去看看。”

溫玉娥頭發淩亂、麵黃肌瘦,破舊的衣服上沾滿塵土,臉上手上還有幾處傷痕,正往外滲著血漬。她坐在榮威院的門檻上,手裏端著一碗糙米飯、一碟水煮白菜,眼底仍積聚著陰狠,目光已毫無神采,顯得呆滯木訥。

“你臉上、身上的傷是被溫家的門人打的?”

“侯、侯爺,妾身……”溫玉娥撲跪到蕭懷逸腳下,失聲痛哭,“侯爺,求你救救妾身,妾身別無所求,隻求能象榮威院的姨娘就行,嗚嗚……”

溫玉娥現在平北侯府的身份還是平夫人,榮威院的妾室姑娘們都厭恨她,蕭老太也不給她撐腰了,蕭懷逸對她更是冷漠。她現的吃喝穿住同於侯府最下等的仆人,若不是蕭懷逸交待讓她活著受罪,她早就沒命了。

蕭懷逸冷哼一聲,說:“你費盡心機,屢使毒計,就想過榮威院那些姨娘的日子?你的份位是平夫人,怎麼目標倒成了比你低微許多的姨娘了?”

“侯爺,妾身知錯了、知錯了,嗚嗚……”

“嗬嗬,本侯對人一向寬容,不會懲罰你,也覺得沒必要罰你。”蕭懷逸走近溫玉娥,說:“狡兔死,走狗烹,你現在是萬人唾棄、主子嫌惡的走狗,你說本侯還會罰你嗎?你幫了皇上的大忙,他卻恨不得讓你死,真是可悲呀!皇上都表明態度了,你的父母、祖父還會讓你進家門嗎?你覺得我還有必要罰你嗎?”

溫玉娥麵露絕望,渾身哆嗦,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侯爺、妾身知道侯爺對人寬容,一夜夫妻百日恩,求侯爺看在妾身服侍您……”

“噢!你不說我倒忘了,蕭登,把花滿樓帶來,又該給他解毒了。”

“是,侯爺。”

蕭懷逸給隨從使了眼色,隨從拉起溫玉娥進到屋裏,一個婆子把粗米飯和水煮白菜也給她端進去了。隨從把她丟進屋裏,婆子把飯菜扔進去,就都退下了。

蕭登把花滿樓帶進屋,扯掉花滿樓頭上的鬥笠,給他喂下了一粒藥。溫玉娥看到花滿樓那張與蕭懷逸有六七他想像的臉,頓時張大嘴巴,緊張得快要窒息了。

“他叫花滿樓,十幾年是名滿天下的采花大盜,因作惡多端,中了西域的媚毒,我把他抓回來給蕭攀練藥用。媚毒無解,壓製的媚毒的方法就是和女人行房。”

蕭懷逸把已經清醒的花滿樓推到溫玉娥麵前,又說:“我雖厭恨溫家,但你和你姐姐都是清白女兒,我不想和你們姐妹行夫妻之事。隻要你們老老實實,就會平安無事,可你和你姐姐在洞房夜都想給我下毒,能怪我狠毒嗎?實話告訴你,和你姐姐、你還及你的丫頭行房的人是花滿樓,這總該明白了吧?”

溫玉娥好象突遭雷擊一樣,再也回不過神來,她唯一的希望落空了。她今天回溫家,連大門都沒進去,說是主子們交待的,不讓她進去。她不服氣,和門人們爭吵,被門人打了一頓,溫家的主子們進進出出,根本沒人正眼看她。

她回來之後,就把希望寄托在蕭懷逸身上,希望蕭懷逸能看在多日夫妻情份上,讓她能吃飽穿暖,過得好一些,可是,蕭懷逸跟她根本沒有夫妻之實。

她突然感覺自己很可笑,她一心一意為娘家,為五皇子,是希望能有家族後盾,可他們棄了她。她全心全意愛蕭懷逸,可蕭懷逸居然讓替身跟她行房。別說蕭懷逸會愛上,對她哪怕還有一點點憐惜,也不會這樣對她。

自做孽、不可活,她不想活了,可現在她連死的自由都沒有。

“哈哈……”溫玉娥縱聲大笑,笑聲滿含悲愴絕望。

“你笑證明你很高興,象你這種人,落到這般田地都是咎由自取。原來蕭攀都是給花滿樓召妓,有你在,連召妓的錢都省了。”蕭懷逸轉身對滿臉淫意的花滿樓說:“她是溫順侯府的嫡女,本侯的平夫人,比下等妓女要好。”

“嘿嘿……知道,我會疼她的。”

蕭懷逸出去,蕭攀把門鎖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很快就無聲無息了。

隨從來報說蕭四老爺在書房等他,蕭懷逸快步回書房,跟蕭四老爺說明他想把爵位傳給蕭懷迦的事,蕭四老爺高興又惶恐,不敢痛快答應。

兩人去跟蕭老太說明情況,蕭老太沒表態,蕭懷逸又把五叔祖請來商議。正當蕭氏家族為蕭懷逸棄爵誰來襲的事爭論吵嚷不休時,朝堂又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