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浴池濃煙滾滾,雲喜在玉嬌的安排下換了身無袖的繡裙,跪在浴池邊上試了試水溫。 WwWCOM

抬頭正要叫,突然就麵紅耳赤地別開了臉。

心情很不好的陛下早就把自己清理幹淨了,就這麼大喇喇地走過來。

期間雲喜隻敢掃了掃他結實的腿,見他下了水,才抬頭看了一眼。

陛下的頭已經散開。皇朝霸主的頭也分外有個性,像鋼針一樣鋒利卻又柔順,垂在身後,半掩住強壯的身軀。

他靠在浴池邊,閉上了眼。

等了一會兒又睜開,莫名其妙地看了雲喜一眼。

雲喜竟然嚇傻了,待在旁邊一動不動的。

月和:“……你就在那看著孤?”

雲喜這才動了一下,不情不願地挪了挪位置,坐在了浴池邊緣後麵的台階伸出手,先搭上他寬厚的肩膀。

月和滿意,再度閉上了眼睛。

“陛下,睚眥什麼時候回來?”為了避免尷尬,她隻好開始沒話找話了。

“等撒夠了野自然就回來了。前些日子它也憋悶得慌。”他懶洋洋地道。

“哦……”

“喜兒,是你放走了秋風吧。”

雲喜:“……”

這話頭怎麼……

月和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當下雲喜迅在心裏頭盤算著。陛下若是要追究,恐怕早就追究了。隻是這事兒最近越鬧越大,朝堂之上仿佛停不下來的爭吵……

他斷不是那種會受人影響改變主意的人。可是現在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呢?

雲喜:“……是。”

她痛快地承認了。

然後沮喪地想,大概跪一頓誅仙台是免不了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孤,秋風走的時候,跟你了什麼?獄中那具幹屍,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喜萬萬沒想到月和要問的竟然是這個……

月和有阿水的記憶,對秋風也算是了解。此子出身名門,雖投於叛將,秉性卻耿直良善,胸襟也強過青奴不知道多少……他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可能,實在是不大。

更何況,獄中犯人,都用骨釘鎖了元神,若沒有人出手相幫,他怎麼可能能跑下來吸了別人的仙元,還在獄卒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這些是顯而易見的疑點……青奴卻好似全都沒有現,一到晚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雲喜猶豫了半晌,才道:“秋風……是獄卒,吸幹了丫的仙元,換了他出來。”

換出來以後,獄卒應該是立刻就把他出逃的事情上報了。這樣,牢裏多了具被吸幹的幹屍,就能全都推到他身上去了。

月和一時半會兒沒話。

雲喜惹不住道:“陛下啊,我覺得,雖是神族,可是做出這樣的事情,比妖族都不如吧?更何況,妖族未必也全都是……”

月和猛地睜開了眼睛:“你在什麼?”

那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嚴厲,仿佛是她最早的時候在幻境中見到他的樣子。

陛下是陛下啊,縱然有了阿水的記憶,縱然他現在很放鬆地坐在浴池裏,縱然他看起來對她有幾分歡喜和縱容,也……

雲喜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收回來:“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