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兩記響亮的耳光,隻見那黑衣女子驚詫的瞪大雙眼,蔥白的柔荑捂在臉上,她怎麼也不能相信,這個女人站在飛鷹堡的地盤上,竟然敢打她。
“這兩巴掌算是便宜你了,看在夜無痕的份上,本小姐留你一條命,下次若還敢口無遮攔,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慕容瀛雪冷冷的丟出一句,輕輕一推,便將她推到一旁,接著朝前走。
“來人啊,給本小姐把她抓起來。”黑衣女子望著慕容瀛雪的背影,這才回過神來。
慕容瀛雪冷冷的睨向突然出現的眾多黑衣男子,她這才意識到,今日的事情恐怕並不是一起偶然事件,眼前的這個女人應該是籌謀多時了。
一群黑衣人將慕容瀛雪團團圍住,那黑衣女子這才一步步的走上前來,臉色異常難看,清晰的指印讓那些黑衣人也不由的望向她。
“若蘭,你們在做什麼?”一聲淩厲的低喝聲,猶如一道驚雷劃過,讓夜若蘭著實吃了一驚。
慕容瀛雪依然是一臉淡定自若的表情,夜若蘭的這番舉止,這於她而言根本就是小兒科,她全然就不放在眼底,隻是夜無痕的突然出現,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夜若蘭惡人先告狀,迎上前去,嬌嗔的對著夜無痕道:“堂哥,那個女人竟然敢打我,我今天若是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她還不得騎到我們飛鷹堡頭上去了。”
“這和飛鷹堡有什麼關係?你若是不惹她,瀛雪是絕不會動手的。”夜無痕冷冷的白了她一眼,臉上無任何表情:“帶了這麼多人來,還敢說是她先招惹你的?那我倒是問你,你上這兒來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這一塊都是本少的地盤嗎?”
“堂哥,你……你這是怎麼了?竟然為了一個外人罵我?我……我告訴伯父去。”夜若蘭看著一臉鐵青的夜無痕,是又怒又怕,不由的腳一跺,便跑了。
夜無痕冷睨了周遭那一圈黑衣人:“你們都給本少聽著,往後若是有人敢動她們母子一根汗毛,就是和本少過不去,那就得——死!”
慕容瀛雪水眸淡睨一眼夜無痕,他臉上陰雲密布,可見他此時確實是怒了,平日裏她從來沒見過他這般模樣,今日他之所以盛怒,也是因為她。
這群黑衣的漢子,個個都惶恐不安,連聲應後便一陣風似的退了下去,夜無痕的眸這才緩緩的回落到慕容瀛雪的身上。
慕容瀛雪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雲淡風輕的道:“你知道的,他們根本傷不了我。”
夜無痕眸底劃過一抹怔愣,他確實忘了這一點,剛才一見她被人團團圍住,心也隨之一緊,大腦根本就是空白一片,哪裏還知道正常去思考。
見他這副模樣,慕容瀛雪嗤的笑了聲來,麵色也隨之變得柔和:“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這些天你不是一直很忙嗎?”
夜無痕臉上劃過一抹異樣,隻是一劃而過,接著麵色便恢複了自然,淡淡一笑:“是啊,一連忙了好幾日,剛才出來透透氣,看見你和璽兒都不在院子裏,便隨便出來看看……”
聽似輕描淡寫,可慕容瀛雪能感覺到,絕不是像他說得那般輕飄飄,方才他的那一聲喝斥,就連她心底都驚了一下。
“剛才那個……是你堂妹?”慕容瀛雪蹙了蹙眉心,想到那黑衣女子的不善目光,想必她是喜歡自己的堂哥吧?她可是他的堂妹,這怎麼可以呢?
“她是我二叔的養女,二叔兩年前病逝後,她就搬入飛鷹堡,和我們住在一起。”夜無痕淡淡的道:“我爹娘見她無爹無娘,也都寵著她,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是越來越囂張。”
“很正常。”慕容瀛雪莞爾一笑,持寵而嬌,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走,我們去看看璽兒他們。”夜無痕也笑了笑,說話的同時,長臂輕攬上慕容瀛雪的肩膀,一切看上去都那麼自覺,就好像他們是幸福的一家子。
肩頭的暖意讓慕容瀛雪側眸望去,夜無痕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欠妥當,臉上劃過一抹臊紅,那隻手緩緩鬆開,騰在空中不自然的活動著關節。
慕容瀛雪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徑自朝前走去,可是她的這抹笑,卻留給夜無痕一串遐想。
兩天過去了,當夜無痕再度從他的煉丹房裏出來時,臉上漾著欣喜這色,慕容瀛雪聽見腳步聲,回眸望向他,忍不住道:“看你那麼高興,不會是大功告成了吧?”
夜無痕故作神秘,一旁玩耍的璽兒湊上前來,衝著夜無痕壞壞的笑道:“希望你的藥不靈,這樣我和娘親就可以繼續留下來了……”
夜無痕聽他這麼說,笑著反問道:“聽璽兒這麼說,是很喜歡在飛鷹堡玩嘍?如果讓你一輩子呆在這裏,你願意嗎?”
“不願意。我可是男人,長大了要出去闖天下,怎麼能在一個小小的飛鷹堡呆一輩子?”璽兒揚起下鄂,一臉傲氣的回應道。
夜無痕先是一怔,接著便爽朗的笑出聲來:“你小子有誌氣,不錯,怎麼能讓璽兒在這小小的飛鷹堡呆一輩子呢!璽兒長大必能有非凡的成就。”
慕容瀛雪淡淡的睨了一眼璽兒:“光說不練,就會耍嘴皮子,這些天娘可沒見你練什麼功,日日就知道和靈兒玩兒,現在多了一個雪兒,就玩得更瘋了。”璽兒嘻嘻哈哈的笑著跑開了,不再理會娘親的話。
此時,夜無痕才緩緩的鬆開手來,手心裏拿著一顆殷紅的藥丸,可是說,這顆藥是他花了三年的時間才研製出來的,而針對慕容瀛雪的情況,他做了一些改進,隻不過不是解她的血咒,而是為了給她一些記憶。
“這是什麼?給我吃的解藥嗎?”慕容瀛雪伸手便欲從到他的掌中拿,卻被夜無痕收了回去,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嬌嗔道:“既然你不給,那本小姐也不要了,一會兒就算你求我吃,我也不吃了。”
她撒嬌的模樣令夜無痕怔了怔,接著他在她麵前蹲了下來,一臉肅然的道:“瀛雪,這顆藥你現在還不能吃,因為它的服用方法非常有講究,先回到房間裏,我再慢慢跟你說。”
慕容瀛雪顯得有些意外,吃顆藥丸竟然也有講究?但是她相信夜無痕的話,經過這十來天的相處,她對夜無痕的感覺不錯,能夠感覺到他是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慕容瀛雪按照夜無痕的要求,回到房間後用溫水服下了這顆紅色的藥丸,再接下來,她感覺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大腦完全沒有了意思。
夜無痕看著床上的女人,他根本就不明白血咒究竟是什麼?而這顆藥丸自己也不是什麼破除血咒的藥丸,不過……它雖然不能恢複慕容瀛雪記憶,可是卻能給她一些記憶,而夜無痕想要做的,就是這個。
他要人為的給慕容瀛雪增加記憶,讓她記得他,認識他,也要讓她愛上他,這一輩子,他唯一想娶的女人就是她慕容瀛雪。
看著睡夢中的慕容瀛雪,夜無痕調息運功,用幽冥心音開始傳輸記憶給他,其中大部分當然都是真實發生的,從他們相識的時候,還有夜無痕所知道的很多細節,他都敘述得相當清楚,隻不過,有些事情他卻是刻意的隱瞞了,自然就是關於她和北冥玄胤之間的感情,在他給慕容瀛雪的記憶裏,她愛的不是北冥玄胤,而是夜無痕。
和煦的微風在窗邊徐徐吹過,慕容瀛雪再度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夜無痕熟悉的俊顏:“無痕,我……真的恢複記憶了?”慕容瀛雪的聲音裏透著欣喜之色。
夜無痕溫暖的大手,溫柔的捋了捋她耳際的發絲,一切看上去都那麼自然,就好像他們曾經千百次的這般溫存過。
慕容瀛雪清澈的眸底,劃過一抹光亮,她突然好想爹,好想青鸞,好想見他們這些人。
“無痕,我想回去看我爹,三年沒見到我,他老人家心裏一定擔心死了,你陪我一起回去。”慕容瀛雪顯得有些激動,突然想起了什麼似乎的,她又道:“對了,還有璽兒,璽兒的記憶恢複了嗎?他還能記得我爹嗎?”
“隻有一顆藥丸,若是想恢複璽兒的記憶,恐怕要再多等些日子,我一定會連夜趕工的。”夜無痕望著她精致的小臉,微笑著點著頭,慕容瀛雪這下似乎心裏踏實多了。
恢複了記憶的慕容瀛雪,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她想早一點回去看爹,所以夜無痕在煉丹房裏呆得時間更多了,為的也是讓璽兒也恢複記憶。
這一天,正是慕容瀛雪對夜夫人承諾過的半月之約,紮木納蘭如期來到兒子的這座閣苑,她的身旁還有一位不速之客,正是上一次故意與慕容瀛雪為難的夜若蘭。
看見庭院裏和璽兒、靈兒他們玩得正歡的慕容瀛雪時,眼底劃過一抹驚詫,她記得上一次見到慕容瀛雪時,這位慕容大小姐就像是冰做的一樣,冷冷的,也不怎麼搭理人,可今日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居然還能聽見她的笑聲。
“慕容大小姐……”紮木納蘭輕柔的低喚一聲,慕容瀛雪便回過頭來,當她看見紮木納蘭身旁的夜若蘭時,臉上的笑意漸緩褪去。
“夜夫人是為了我們上次的約定而來的吧!”慕容瀛雪緩緩的朝他們走了過來,臉上的神情也逐漸變得冰冷下來。
紮木納蘭靜靜的看著她,一臉肅然的道:“慕容小姐是打算今日走,還是翌日再離開?”
慕容瀛雪立於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紮木納蘭,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如果瀛雪沒有記錯的話,上次應該沒有對夜夫人說,今日要走吧?我隻是說,半月之後,會給夜夫人一個答複。”
紮木納蘭的臉色驟變,她還未開口,一旁的夜若蘭倒是搶先橫了起來:“慕容小姐,你的臉皮也真是夠厚的,這裏可是飛鷹堡,不是你的慕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