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休整完畢,瑜稚早早的就來到了徒黃氏所住的浮光院。
清晨,從雲端之中冉冉升起的朝陽斜射而入,院中浮光移動,穿透單薄的雲霧,讓人猶如身處雲端之中。
浮光乃是霧氣所致。
瑜稚跨進門,朝飯桌上的徒黃氏看去,道:“這裏霧氣如此重,你身上有傷恐不適合,可需換個院子?”
“不必。”徒黃氏放下碗筷,眼睛抬都不抬,拒絕。
阿嵐咬牙低低的哼了一聲,似乎罵了一句什麼,看向瑜稚,眼底水汪汪的一片,替瑜稚含著委屈。
徒黃氏站起,目光瞥過阿嵐轉到她跟前的瑜稚身上:“跟我走吧。”已經跨出來了大廳。
瑜稚跟上去,阿嵐嘟著嘴,握了握拳頭小步跑的也要上去,可終究是遲了一步,待瑜稚的身影隨著徒黃氏入了一間寬大的屋子,隻聽得嘭——的一聲,門從裏麵狠狠關上,上了柵。
阿嵐氣急敗壞的錘門:“開門,女郎要我侍候。”
裏麵一聲不吭,阿嵐等了一會兒還不見開門,忍不住用腳狠狠踢了門腳,哐當一聲,響的很。
“吃不了苦,立馬給我滾出去。”裏麵傳來徒黃氏的聲音,阿嵐連忙趴在門上貼耳偷聽。
隨後不久,就傳來瑜稚好聽的聲音:“阿嵐,你在門外等我。”
阿嵐咬著牙,隻得跪坐在門外,不過一會兒又忍不住扒著門縫往裏麵偷看去,隻見自家的女郎已經脫去了外服,露出裏頭的裙裾,小小的一件黑色的衣裙裹著她腰身,好像一隻手就能將女郎的腰肢給掐斷似的。
阿嵐比誰都知道,女郎身形有多纖細,根本天生為舞樂所生,那腰肢軟的幾乎不可思議。
她繼續扒著門縫往裏看,見那裙裾也脫了,露出裏頭遮天蔽日,別人都難得看見的觀景。
從那光滑削弱的肩膀滑下,阿嵐都摸過無數遍了,她記得那上頭的觸感,滑嫩嫩的很。
哼,不就是讓女郎脫掉外衣好練功嗎?她知道,像女郎這樣荒廢了許多年的,必須得重新從基本功練起。
練功自然不能穿著繁瑣的外服,可女郎日常穿衣梳洗還都是她服侍的呢,有什麼不能讓她看的?這徒黃氏想來便神神秘秘的,也不知有沒有傳言中的那般厲害呢。
阿嵐看著自家女郎換上舞裙,那舞裙舊的很,灰土土的一件被徒黃氏扔到女郎身上。
她們出來時,女郎的舞裙自然沒有做好。
阿嵐心底忽然湧起一股心酸。看著徒黃氏指使女郎壓腿。忍不住握拳,眼底憤恨的很。
可她能做什麼呢?阿嵐氣餒的收回目光,望著太陽升到了半空,又開始散發著熱量,庭院前不知道是什麼的大樹上的蟬知了知了的大叫開來。
阿嵐不忍回頭再看,隻得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庭院,隻瞧一直跟在徒黃氏身邊的那傻子瘸著腿,一拐一拐的提著木桶澆花。
都是半死不活說不出什麼名字的花了,那傻子還澆的興高采烈的,眼底旁若無人。
阿嵐盯著他的背影諱莫若深的看了一會兒,想起昨日女郎差點被這傻子打了的事,心底忽然就湧起一股熊熊大火,打算今日一定得報仇!
她聽的裏頭傳來啪——的一聲鞭子聲,透著門縫就瞧徒黃氏使著鞭子在打女郎的腳。
阿嵐從小當舞姬培養,自然知曉做不好挨打是常理,可她心底憎惡徒黃氏,也討厭徒黃氏身邊那個要打女郎的阿多。
阿嵐想也不想,就折了一個細長細長的樹枝,衝上去就著阿多腦子,脖子上,胯下,反正哪裏薄弱哪裏致命哪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