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稚猶豫了下:“那不是更害怕?”
阿嵐咬牙:“女郎,要不咱們明天再學?”
瑜稚抬頭看她眼睛,見她眼底晶晶亮的倒影出自己的光影,一瞬間她心底跟被什麼刺了下。
“不用。”
任由阿嵐將她的眼睛覆蓋住,牽著她的手。
阿嵐走在前麵說:“隻是一條小路而已,女郎放寬心,直走,跟著阿嵐的牽引,就到頭了。”
瑜稚腳上一個錯步,兩條腿劈叉直直摔在木條上,胯下被撞擊的疼的厲害,阿嵐驚呼一聲,連忙拆開她眼睛上的木條。
瑜稚咬牙切齒,真的疼,眼眶不由紅了幾下,可那水滴溜溜的在眼眶底轉了又轉任是沒低下。
哪有一步升天的道理呢?
瑜稚問自己。
阿嵐急得上上下下的摸了她周身一遍,想拉開她的褲子看下她大腿,沒敢。
瑜稚情緒低落的在木條上坐了好一會兒,直看著這一日最炎熱的時段已經要過去了,才回過頭對阿嵐笑了笑:“繼續吧。”
縱然阿嵐日夜對著她的臉,被她美色荼毒了一遍又一遍,可就這一笑還是讓阿嵐晃了神去。
直到瑜稚已經站穩在木條上了,阿嵐才被她拉了回過神,依舊給她覆上帕子,然後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
大概是摔多了,瑜稚很驚奇自己到最後竟然也走順了。
連帕子摘掉,沒有阿嵐在前頭扶著她也可以在上麵一邊晃動一邊走著,還沒掉下來。
“女郎真棒!”阿嵐在下麵給她打氣。
瑜稚朝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淺淺的白牙。
門外來驗收的徒黃氏正好進來看見,冷冷一哼:“跳梁小醜。”
瑜稚看向她,腳上錯了一步,整個人重重摔下木條。
阿嵐驚呼一聲,連忙上前去扶。
徒黃氏一個鞭子揮下來:“不許扶,叫她自己起來。”很是嚴厲。
阿嵐嚇了一跳。
舞姬怕主人,但最怕的卻是師傅,她下意識放手。
瑜稚撐著起身,看向徒黃氏:“你別打她,不關她的事兒。”
徒黃氏反問:“會了嗎?”
瑜稚搖搖頭,不過抬起來的眼睛卻極亮:“快了……”
不待她說完,徒黃氏已道:“我若是你,便不會把這時間花在與人求情之上,連這個都要學這般久,你的確不適合學舞,我勸你趁早放棄吧。”
瑜稚握拳,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眼睛卻還是直直的盯著徒黃氏看。
“我不會放棄的!”最後,她輕聲吐出這句話。
徒黃氏冷冷一哼,出門。
阿嵐簡直氣的快發瘋了!
這個婦人憑什麼這麼對女郎!
“喂,你給我等等!”她追了出去,要理論。
瑜稚上前關了門,上了柵,門外已經有晚霞爬上了遠處的天空一角。
她重新躍上了木條,一遍又一遍的在上麵搖搖晃晃的走著。
從磕磕絆絆到雙腳疲憊,最後等著夕陽的餘暉爬下了山頭,晚霞歸林,她才穩穩當當的在木條上走完了第十遍。
她打開了門,徒黃氏正用完晚膳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看阿多玩土。
瑜稚在她跟前走了一遍,然後說:“我回去了。”
不遠處阿嵐在洞門外瞅著她,一會兒目光惡狠狠的瞪去徒黃氏,恨不得上前撕開她的肉,喝她的血。
徒黃氏一聲不吭,渾然未決的樣子。
瑜稚往門外走去,路過阿多,阿多頭抬也不抬,正用水濕潤了泥巴在捏著什麼。
他長得很好看,特別是眼睛,濕潤潤的,跟孩子一樣。
這不由得讓瑜稚想起了阿三。
不知道阿三好不好……郗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