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九十三節 未畫上句號的結局
第九十三節 未畫上句號的結局
史記明和徐坤先後來到江防司令部後，史記明先開口：“石司令，什麼要緊事，深夜把我們急急忙忙找來？”
石完山：“陳聚德要投共，白殄看來肯定是共軍的奸細。我判斷共軍發起渡江戰役在即，我們必須立即采取應急措施。否則全盤皆輸。”
史記明恨恨地說：“共軍太可恨了，僅使用這些不齒的小人手段作戰。有本事拉開架勢和我們正正規規在長江上打一仗。”
徐坤是搞情報特務出身，倒是理解解放軍的作為，他急切地說：“司令，我在有遊動炮旅安插了許多耳目，諒白子謂一個人還翻不起大浪。我現在就去逮捕陳聚德，隻有為首的起義的將領一被捕，其他人自然樹倒猢猻散。”
石完山沒有給徐坤麵子：“徐處長，事到如今，你還篤定如常，你以為陳聚德是傻瓜，我叫124師師長南兵扣住他，他已經聞到風聲先跑了。這回恐怕已經組織他的部下開始有所動作了。”
徐坤麵紅耳赤，立刻到電話機旁欲撥保密局江城站的電話，石完山的副官說：“徐處長，你別白費勁了，電話能打通的話，我們剛才還用費勁跑步去找你。”
徐坤：“那就麻煩副官再派一個勤務兵火速去保密局江城站請他們配合。”
史記明一向對特務沒好感，冷冷地說：“臨時抱佛腳，恐怕遠水解不了近渴。”
石完山一跺腳，“什麼時候，還有時間在這裏爭論，我命令江防全軍立即進入戰備狀態，十五分鍾之內恢複通訊聯絡。由史副司令指揮東邊三個軍，我已經下令124師派出兩個團去分別接管蕭山炮台和葉婁山炮台，徐坤，你現在立刻帶一個營去遊動炮兵旅，把白子謂和那些企圖投共的軍官全部抓起來。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此時已是十二點四十分，我東突擊兵團在江城上遊的渡江行動已經展開，300多門大炮射出猛烈的炮火，將敵人沿岸的江防工事悉數摧毀，地雷陣和鹿柴、鐵絲網等障礙也被密集的炮火炸的漫天亂飛，江麵上江風犀利，正是“好風知時節，送我上青天。”我軍的渡船拉滿船帆，在江風的助力下意外加速，渡江部隊冒著敵人的零星炮火和機槍射擊，動用一切可以劃水的工具——軍用鏟子、鋼盔等，幫助船老大。很快在上遊地帶突破敵人防線，三野兩個師首先過江，占據了一個十公裏左右的灘頭陣地。
就在江防司令部緊張安排應急對策的同時，白子謂、陳聚德已經先敵人展開了行動，陳聚德和白子謂到了遊動炮旅旅部後，把所有營以上軍官召集到遊動炮旅旅開會，陳聚德對軍官們說：“弟兄們，我已經和解放軍談判，發動起義。徹底脫離國民黨軍。這位是江北解放軍派了組織我們起義的代表，我的老同學，在抗日戰爭中赫赫有名的八路軍神炮連連長白子謂先生，現在請他給大家講話。”
下麵雖然有不少軍官已經清楚陳聚德要發動起義，但是陳聚德的話還是引起一些激烈的騷動，但是在旅部會場的周圍，陳聚德的警衛連的士兵個個荷槍實彈，瞪大眼睛虎視眈眈站在四周。所以騷動和議論聲很快低下來了。軍官們都驚奇地望著這位從共軍假投誠國軍的真解放軍代表——白子謂。
白子謂環視一下會場，激昂地開口：“遊動炮旅的弟兄們，八年抗戰，我們浴血奮戰，不怕犧牲和日寇進行殊死決戰，那是一個保衛自己國土的民族與另一個企圖奴役我中華的民族的決鬥。你們國軍官兵和我們八路軍新四軍一樣，不論是中央軍還是地方軍，都同仇敵愾，奮勇殺敵。誰也沒當過孬種。但是抗戰勝利了，正當大家都希望馬放南山，刀槍入庫，過過和平日子。可是蔣介石卻為了一己私利，排除異己，對共產黨和民主黨派大肆打壓，挑起內戰。使我四萬萬同胞再次陷入血與火的腥風血雨中。而四年內戰耗空了國庫，嚴重的通脹禍害民生，流通的偽中央銀行的紙幣——金圓券成了一堆廢紙，這樣下去，明眼人都看出國民黨政權是不可能繼續維持下去。目前我人民解放軍的百萬雄師已經發動渡江戰役，就在兩小時前，在離江城上遊一百五十公裏處，我軍的兩個師已經渡江，馬上在江城這裏，幾十萬解放軍就要過江，我希望大家看清形勢，掉轉槍口，對國民黨腐朽統治開火。我宣布遊動炮旅立即發動起義，願意參加起義行動的軍官，立刻配合我們行動。不願意參加起義的軍官也不勉強，可以自行離去。我們決不為難。”
陳聚德插話：“弟兄們，我陳聚德在國民黨軍隊也幹了十來年，你們當中很多人是我的老部下，我向大家保證，參加起義行動完全憑自願，我陳某絕對不會強迫大家。我再次重聲絕對保證大家的安全。”
軍官們大眼瞪小眼，除了起義骨幹的軍官心裏有數外，其他人都忐忑不安，不知和打了多年仗的共軍將如何麵對，一個營長鼓足勇氣問：“陳長官，白代表，我們參加起義，是不是就算參加解放軍了，我們的職務待遇還保留嗎？”
白子謂解釋到：“我黨的政策是隻要現在參加放下武器，都算是戰場起義，部隊將按解放軍的編製改變，軍官仍按同等職務在改變的解放軍部隊中任職。當然，你們都知道解放軍上下平等，同甘共苦，不會有像蔣介石嫡係部隊那樣的優越待遇。但是大家都一樣，而且全中國解放了，生活絕對有保障。”
遊動炮旅的鄭旅長較早已經了解白子謂的身份，參加了起義組織行動。他帶頭高喊：“我們願意跟著陳司令參加起義，弟兄們，你們說對吧？”鄭旅長的話引起遊動炮旅起義骨幹的共鳴，他們一起呼應，“我們願意參加起義，加入解放軍！”在這種場合，聰明的軍官都懂得隨大流，即使有少數軍官在心裏嘀咕，也不敢露出反動的言語。
陳聚德一看時機成熟，對白子謂說：“白代表，你就指揮我們分頭行動吧。”
白子謂對陳聚德說：“好，聚德，你馬上帶你的警衛連和遊動炮旅的一些起義骨幹趕往葉婁山炮台，還記得我們在1943年在昆龍保衛戰和日軍熊本師團作戰時鬼子破壞重炮的手段嗎？拆除重炮上的炮栓和其他重要零部件，就可以讓火炮變成一堆鋼鐵廢物，你火速趕到葉婁山炮台後，即使不能策動葉婁山炮台的守軍全部起義，也要讓敵人的遠程重炮變成打不了、瞄不準毫無戰鬥力的擺設。我如果和我軍先行登陸的特務營取得聯係，也會叫他們去增援你們。鄭旅長，你去一團和二團，帶領起義軍官下令將遊動炮團的射擊諸元瞄準陸軍的江防陣地，一旦聽到解放軍發起渡江戰役的炮聲，就配合解放軍炮兵摧毀江防工事。苟參謀長，你留著這裏和我一起指揮三團阻擊江麵上的國民黨海軍軍艦。勤務兵小張，你馬上去外麵山坡上發射三顆紅色信號彈，通知解放軍先遣部隊。”
陳聚德在白子謂沉著冷靜的影響下，也很有信心，雖然他知道葉婁山炮台的炮兵團長是史記明的嫡係，和史記明一樣，善打硬戰，性格剛強勇猛。自己帶的兵力太少，但是他想在葉婁山炮台也有保定士官軍校同學會的成員，已經發展成起義成員。在內應的配合下，癱瘓一半的遠程重炮戰鬥力不成問題。陳聚德帶著人擠滿四輛卡車出發了。
幾分鍾後，謝少校發來電報：我已和特務營已經接頭，派出一個連去營救夏婉怡。白子謂隨即叫報務員通知謝少校：“陳聚德已經帶著一連人去葉婁山炮台，葉婁山炮台的起義基礎薄弱，我擔心他的人不夠，你馬上和特務營繼續向葉婁山炮台出擊，配合陳聚德摧毀炮台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