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雁夜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慎二站在那裏,雙眼中浮現出一片絕望。
雁夜離開了冬木市,小櫻怎麼辦?
慎二咬了咬牙,轉身向間桐家走去。
既然沒辦法指望雁夜了,就隻能自己去想辦法了。慎二眼中的慌亂逐漸被鑒定所取代。
小櫻進入間桐家是不可避免了,那麼就退而求其次,想辦法讓小櫻能免於髒硯的侵害。
間桐髒硯為什麼那麼對待小櫻?一開始是改造小櫻體內的魔術回路,後來則是為了黑聖杯。
那麼隻要一開始能將髒硯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方麵,讓小櫻能夠隻繼承間桐家正常部分的就行了。
其次,則是想辦法讓髒硯得不到聖杯被毀滅後的碎片。
轉移髒硯的目光,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慎二想起了曾經在一個瓶子中見過的“那東西”,脊背一陣寒意刺骨,似乎就連髒硯,也不了解那東西的真麵目。
離小櫻來到間桐家,還有多久呢?
直到那一天,這大概是自己能夠保持自我的最後時光了吧?
抱歉了,葵阿姨。沒能阻止小櫻離開你的身邊。
對不起,小櫻。沒能不讓你離開家人。
還有,請原諒我,凜。
——一年後——
夕陽的餘暉下,把腳步停在了聳立著的西洋式建築物前。
經過了十年,間桐雁夜再一次來到了家門口。
“你好像說過,你那張臭臉是不會再出現在我麵前了吧。”
雖然說出來的的話非常不客氣,但是語氣中調侃反而要大於厭惡,看來聲音的主人,心情相當不錯。這一點讓雁夜感到非常意外。
坐在雁夜對麵,是個身材矮小的老人,間桐的一族之長——間桐髒硯。禿頭和手腳都已經萎縮到會讓人誤以為是木乃伊的程度,但是深陷的眼窩之下,眼睛卻依然精光四射。是無論從外表還是風度來說都不尋常的怪老人。
說實話,這個老人的正確年齡連雁夜也不知道。好像開玩笑一般,他在戶籍上登錄的身份是雁夜兄弟的父親。但是在族譜上曾祖父,以及再往上三輩的先祖中,也有叫髒硯這個名字的人物。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君臨了間桐家多少代了。
八成是用了什麼能增長壽命的魔術了吧,再和間桐家聯係起來,光是想想就能讓人不寒而栗。
“好像已經把遠阪家的二女兒迎到家裏了吧。你就這麼想把魔術師的因子保留在間桐家的血液裏嗎?”
強迫自己壓下那令人感到反胃的恐懼感,雁夜質問髒硯。
而聽見雁夜的話,髒硯愉快地笑了。
“小櫻,會繼承間桐家的魔術,作為間桐櫻。”
扭曲的麵容,是作為不死者的老怪物的笑容。
“但是,能夠繼承間桐家魔道的,隻有可能是間桐家的人。”
咕咕咕,髒硯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仿佛很愉快的笑容。
“雁夜叔叔”
一聲驚喜的呼喚,聽著那熟悉的天真叫聲,雁夜不敢置信地轉過頭去。
櫻熟悉的笑臉出現在了雁夜眼前。
比起當初,似乎並沒有沾染上雜質的雙眸
更讓雁夜吃驚的是,老怪物——間桐髒硯的臉上,露出了簡直可以稱之為慈祥的笑容。
“小櫻啊,慎二也回來了吧。”
髒硯的問話讓小櫻瑟縮了,那並非由於被虐待而產生的畏懼,而是一種生物本能的恐懼。
“今天應該是去遠阪家的日子了吧。”
即便再怎麼裝模作樣,畢竟是一個不知火了多久的老怪物,作為擁有優秀魔術師潛力的櫻,直覺還是相當準確的。
“唔……”
看得出來小女孩還不習慣和老人相處,雖然露出了明顯的開心神色,但是還是相當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