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們沒看出倆人走的時候,不大對味嗎?”劉齋很神秘的提示我們道。
“有什麼不對味的,這幾天就要複原了,開複原會唄。”馬院長無所謂的回道。
“就是,都這德行,一到複原,就瞎緊張,幹誰會鬧事似地。”陳劍緊隨道。
“別說,要是孫東鬧起來,也夠照料的,我收他十塊錢過年。。。唉唉,別說這些了,趁本代理隊長有權,今天中午咋改善生活吧,快,說說。”我亟不可待的提議道。
“那個還在生氣囊,能讓?”我知道劉齋是在說司務長,他是誌願兵,按理說原本他該代理隊長的,可從來就未讓他代理過,一提他,我就來氣“他敢。。。敢阻攔,拉出去斃了他。”
‘對’‘對’一直讚同,“算了,給關禁閉就行了。”哈哈,醫者父母心,還是馬院長較溫和一些。
正當我們開始籌劃大權在握,如何揮霍午餐時,馬指導員和李隊長從支隊回來了,倆人表情很是異樣,很複雜,但有一點很分明,那就是低沉。
“鱷魚,你可以回家了。”當我們知趣的一一往隊部外走的時候,馬指導員拉住走在最後我的衣襟,我停住,他低聲的說道。
“什麼?”
“今天晚上宣布退伍令。”
“我不留隊了?”
“到期的所有幹部戰士,一個不準留。”
“為什麼?”
“誰知道?”馬指導員明顯的不願提及原因。
我是 恍惚走出隊部的,霎那間,心境已經是難以用語言來描述了,昨天還迫不及待的盼著複員回家,今天當複原令活生生擺在眼前時,我竟突生起萬般的悵惘,心潮起伏,失魂落魄,心緒難以自抑,其中百般滋味,唯有自己才可品咽。
黃昏時刻,在中隊會議室退伍令正式宣讀了,我們自行摘下了領章、帽徽和肩銜,還原一個老百姓的身份了,在交出手槍的一刻,我大腦一片空白,渾身顫抖,我知道,我一生的英雄時代結束了。
當夜,馬指導員和孫東大吵得不可開膠,並且老久的時間,讓原本便輾轉反側的人更是無法入睡,但誰都知道誰都不便去勸和,因為孫東的怒吼,淨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我最後一次被喊傳至隊部,馬指導員首先開的口“鱷魚,臨複原了你還是個下士,我和李隊長把這件事疏忽了,感覺對不起你,你有什麼條件,就盡管說吧。”
“指導員,沒事,你知道我對這些事,根本不在乎,有兩位大哥的知遇之恩,就足夠了。”我很真誠的回答道。
“你在不在乎,那是你的事,我和指導員是真心想給你有所立即的補償。”李隊長同樣真誠的說道。
“我家裏有吃有喝的,不缺什麼,就一個要求吧。”
‘說’‘說’指導員和李隊長,幾乎一口同聲的催促道。
“請相信我的政治覺悟,讓我再上一次崗吧。。。讓我上去看看,昨天瞎激動了,把這事忘了。”
說著說著,我禁不住流淚了,馬指導員和李隊長的也隨之眼圈紅紅了,“鱷魚,這不行。。哥哥對不住你。。這是紀律。”馬指導員嘴角蠕動著截鐵道。
“這樣吧,我陪你進去一趟吧。”李隊長忽得站起來,不想停留,拔腿就要立刻走,見狀,我清醒了許多,我摸了摸眼角的眼淚“不麻煩你們了,我那把手槍比林倩倩還親。。。我。。。。”
“我用一隻燒雞擺平李隊長了,在我手裏了。”
一一的擁抱,軍人之間的擁抱,男人之間的擁抱,告別了,我的首長和戰友們,告別了我的軍營,隻要我活著,我就會永遠的懷念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