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我路過土方的屋子,都這麼晚了,他房中還亮著。身為新選組的副長,真的很辛苦,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想到他的結局,
讓我很難受。哪怕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擔心的還是新選組的生死存亡。唉,不想了,不想了,順其自然吧。吃過早飯,總司拉住了我的手,
‘‘媛毓,土方先生好像寫了什麼掛在了屯所門前。’’我詫異地望向他,‘‘那還等什麼,咱們也去看看吧。’’走到屯所門前,看到了土
方用毛筆寫得密密麻麻的日文。
隻見上麵寫著:
一每名隊員都有堅守崗位的職責,進退必須在小隊長的指揮下進行。
二禁止一切關於敵我強弱對比的無用議論。
三禁止沉醉於美食酒色之中。
四無論白天黑夜,在發生騷亂中,嚴禁驚慌不安,應靜下心來等待命令。
五因為私怨而在陣中爭吵的隊員,處以嚴厲懲罰。
六每次出動前,務必準備好鎧甲、長槍、太刀等武器,不可馬虎。
七小隊長戰死時,屬下隊員應做好全體成仁的心理準備,若有人畏懼逃跑,回到屯所後便會被處以斬刑。
八戰鬥艱苦時,在沒得到小隊長的命令前,絕不可以背叛忠義原則,為保命而私自撤退。
九作戰勝利後,禁止一切乘亂劫掠行為。
在蛤禦門之戰後,土方意識到新選組中應有完善的軍中法度,雖然之前也有組內法度,但這次的這個應該叫做戰場紀律。我抬頭望向四周,
發現周圍圍了很多人,其中還有新八、齋藤等人。我剛想向他們打招呼,卻清楚的看到新八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雖然他極力地在忍耐,但
我還是看出了他臉上的怒意。皺起眉頭,我拉著總司回到了裏麵。齋藤向我走了過來,‘‘媛毓,我們來學習一下基本的防身術。’’我露出
一絲苦笑,‘‘今天就練嗎?’’齋藤難得露出笑容,‘‘對,就今天。’’我向總司看了一眼,搖著腦袋,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不願意。他
揉了揉我的頭發,‘‘土方先生這樣命令也是希望媛毓不要受傷,也是為你好啊,走吧,去和齋藤好好學習劍術,我相信你的。’’看著他的
眼睛,裏麵充滿著柔情,寵溺地望向我,我純粹的笑了,真的很幸福。因為我,不是一個人。走到齋藤的麵前,‘‘走吧。’’齋藤點了點頭。
就這樣到了八月月底,我每天去練習劍術,防身已經沒有什麼問題。我很努力,希望不要給大家增添負擔,也想和總司一起並肩作戰。吃早飯
的時候,我注意到新八看向近藤的眼神帶著一些怨恨,齋藤和原田的眼神也不對。我低下頭,大家這是怎麼了?氣氛怪怪的。過了幾天,新選
組發生了一件大事。新八、齋藤、原田還有島田等共六名隊員私自上書給負責京都治安的幕府官員鬆平容保,列舉了近藤的罪行,如動用私刑、
專橫跋扈、排除異己等。要求鬆平容保撤銷近藤新選組局長一職,否則六人將脫隊離開新選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鬆平容保專門與近藤交
談了很久,讓他妥善處理此事。發生這件大事後,我很為他們擔憂,以近藤的個性,他會輕易作罷嗎?在院子裏碰到了坐在那裏發呆的新八,
我走到他麵前,‘‘為什麼要上書給鬆平大人?’’他抬頭看了看我,淡淡的指了指他身邊的坐位,‘‘過來坐吧。’’坐在了他的旁邊,
‘‘我喜歡自由,喜歡過過沒有拘束的生活,可是近藤他們卻要用嚴謹的軍中法度,想把我們變成一支紀律嚴明的侍奉幕府的軍隊,還變本加
厲,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了。’’我沉默了,‘‘那麼,齋藤、原田他們也是這麼想的嗎?’’‘‘那當然了。’’聽到聲音我向右邊望去,原
田手拿長槍,還有齋藤也走了過來。原田走過來彈了一下我的腦門,我用手揉著,‘‘很痛的。’’原田和新八對視了一下,爽朗的笑了。清
晨,齋藤、原田、新八等共六名隊員安靜地端坐在屯所的大堂內,看他們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我心裏真的很著急,就讓他們這樣在我麵前死
去嗎?不,不行,絕對不可以,我向土方的屋子跑去,現在,唯一有資格勸住近藤的也就隻有土方了。衝到土方屋前,我並沒有多想,急匆匆
地拉開了他的房門,‘‘土方先生。’’當看到坐在土方旁邊的近藤時,嚇了一跳,‘‘近,近藤先生也在啊。’’土方瞅了我一眼,‘‘既
然來了,就坐下吧。’’我把房門拉好後,也乖乖地跪坐好。‘‘你來是為他們求情的吧。’’土方似乎看出了我前來的目的,我點了點頭。
近藤有些失態地看著土方,‘‘如果是芹則鴨的人反我,倒沒什麼,可是,齋藤,原田,新八他們哪一個不是跟隨我們一路熬過來的,現在他
們居然要,居然要。’’近藤單手握拳重重地砸了一下地板。隨著一聲巨響,我顫抖了一下,順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額,現在的近藤好
可怕哦,土方伸手按住了近藤的肩膀,‘‘近藤,他們是新選組的中心力量如果全部切腹的話,或許會造成組內的混亂,那時的情況會更加糟
糕。’’近藤不可思議的看向土方,‘‘難道就讓我這樣作罷嗎?’’土方沉思了一會兒,‘‘齋藤他們我會懲罰,但是,總要有一個人切腹,
以警告其他隊員。’’我跟隨土方還有近藤來到了屯所大堂,土方站在前麵,‘‘以後齋藤、原田、新八就跟隨我,但是,作為懲罰,齋藤禁
閉三日,新八禁閉六日,葛山武八郎以忤逆批判總長的罪行切腹,我會親自監督。’’他和近藤便離開了大堂。望著齋藤他們,太好了,大家
還活著,還活著。隻是,我望向葛山,隻有犧牲他來保住大家了。第二天,平助得知近藤有招募新隊員的想法後,便自告奮勇地想招集與他同
門的伊東進入新選組,近藤批準了。我站在櫻花樹下,輕輕地撫摸著樹幹,雖然櫻花的花期早已過了,但是櫻花樹還在,我相信明年的春天,
它還會開出更美麗,更絢爛的花來。‘‘媛毓。’’聽到平助的聲音,我轉過身來,‘‘媛毓,我要走了。’’我點了點頭,‘‘平助君這次
是去江戶吧。’’他看著我的眼睛,‘‘嗯,因為我本是江戶人,所以此次由我去江戶請與我同門的伊東先生進入新選組再好不過了。’’看
著他很陽光的麵孔,讓我的心情也變得很好,‘‘那麼,平助君,請路上小心。’’他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會
平安回來的。’’他轉身回房去準備行李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覺得大家都好忙哦,看來,也就隻有我一個大閑人了吧。(注:江戶為現
在的東京),九月五日,清晨,土方親自監督,葛山武八郎以忤逆批判總長的罪行,切腹而死。我站在屋外,看著其他幾個隊員把他的屍體拖
了出去,鮮血流了一路。走到了屋裏,看著裏麵血跡斑斑,我沉默了,一個人怎麼可以留這麼多的血,‘‘回去吧,這裏很亂,我會讓人把這
裏收拾幹淨的。’’土方從地板上站了起來,走出了屋子。是啊,這就是現實,我又能怎麼辦。可是看著一條無辜的生命在我麵前消逝,讓我
很難過。第二天,近藤、新八等人便起身前往江戶去募集新隊員。總司從後麵輕輕地摟住我,‘‘有沒有好好練習揮刀啊?’’我淡淡一笑,
‘‘當然了,我可是很努力的。’’他把下巴放在了我的頭頂,‘‘真想一直這樣抱著你,好幸福。’’我也是啊,總司,我也覺得好幸福。
過了幾天,平助從江戶回來了,我們坐在屯所大廳裏,土方看著平助,‘‘任務完成了?’’平助點了點頭,‘‘是,伊東先生過些日子會和
近藤先生一起回到新選組。’’土方讚許的看向平助,‘‘做得好。’’轉身離開了大廳。我來到了平助的屋子,他沒有拉上門,隻是在擦拭
自己的愛刀。我敲了敲門,‘‘平助,我可以進來嗎?’’聽到聲音,他抬起頭來,看到是我後,笑了笑,‘‘是媛毓啊,請進。’’我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