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平助的墓前,我的淚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平助走了,他怎麼可以丟下我呢?原田走了過來,‘‘媛毓,時間到了,我們必須馬
上撤離這裏,不然會很危險。’’我使勁地搖了搖頭,‘‘不,我不走啊,要走你們自己走,我要留在這裏陪著平助君。’’他們無奈地相互
望了望,山崎向原田使了一個眼色,原田冷靜道,‘‘媛毓,得罪了。’’他話音剛落,我頓時感到一陣天暈地轉,原田竟把我扛在了肩上。
反應過來後,我猛錘向他的後背,‘‘放我下來,我不要離開這裏啊,我不要走。’’額,好硬,手好痛哦,他的背是鋼鐵做的嗎?硬邦邦的。
原田吼了一聲,‘‘撤!’’我們一群人便飛快地向不動堂屯所跑去。現在的新選組早已從西本願寺屯所搬到了不動堂屯所。豎日早晨,不動
堂大廳內:大家都規矩地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原田向土方簡單地彙報了一下情況,‘‘土方副長,伊東甲子太郎已經被我們暗殺掉了,禦靈
衛士組也已經自己解散了。’’土方高興道,‘‘那真是太好了,新選組終於除掉了伊東這個禍害。’’原田又說道,‘‘可是,平助死了。
’’‘‘什麼?’’大家的表情都很驚訝,我皺起眉頭,心真的好累。我站了起來,向大家鞠了一躬,‘‘近藤先生,非常抱歉,我有些不舒
服,想先回房休息了。’’近藤點了點頭,關心道,‘‘嗯,身體不舒服別硬撐著,要多注意休息。’’我淡然道,‘‘是,我會的。’’轉
身離開了大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跪坐地板上,取下了左腰上的上總介兼重,放在了桌子上。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這把平助生前最愛的太刀,
它真的很漂亮,刀鞘上的花紋也很精致,和平助本人很配。腦中閃爍著平助那張陽光燦爛的笑臉,心狠狠地痛了一下,沒有了,再也看不到平
助的笑臉了。人真的是很矛盾,他在的時候不知道好好珍惜,他不在了卻又無盡的想念。想起了他曾經對我說的話,‘‘哇,好神奇,我也想
弄。’’、‘‘我到底哪一點比總司差,為什麼?為什麼你的眼睛看得到總司,卻永遠都看不到我?’’‘‘媛毓,我心中的大門永遠為你開
著。’’我無力地靠著牆壁,呆呆地望著桌上的那把太刀,心早已痛得麻木了。時光易逝,竟已到了十二月中旬了。這一個月來我幾乎沒怎麼
出過自己的房間,除了去大廳吃飯以外,我總是呆呆地望著上總介兼重發呆。平助死亡的陰影一直籠罩在我的心頭,像一塊大大的石頭壓在我
的胸口上,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唉,好壓抑啊。突然間,一向冷靜的齋藤竟然破門而入,強行把我拉出了門外,我甩開了他的手,‘‘你在
做什麼呀?你弄痛我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右手腕,天哪,都被他的大手給抓紅了。我有些抱怨地望著齋藤,他搖晃著我的身體,‘‘媛
毓,平助的死去我們也很難過,但是你這樣折磨自己他就會重新活過來嗎?你不能就這樣被打倒,那個勇敢替我擋上一刀的媛毓跑到哪裏去了,
你要振作起來呀。’’雙手抱住了腦袋,我緩緩地蹲了下去,‘‘求你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齋藤把我拉了起來,命令道,‘‘
看著我的眼睛。’’我慢慢地抬起了頭,和他對視著,發現他的眼底有著焦慮、甚至還有一抹心疼。他輕輕的說道,‘‘你這樣整天呆在自己
房間裏麵,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我想,如果平助還活著的話,一定不希望看到媛毓現在這個樣子。’’我睜大了眼睛,是啊,我不能就這樣
下去,我要振作起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呢,今後的路還很長,我怎能這樣一直下去。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對不起,讓你們擔心
了,我已經想通了。’’他點了點頭,‘‘那就好。’’抬頭望了望湛藍的天空,放心吧平助,我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的。回到了自己房間裏,
我用布仔細地擦拭著上總介兼重,聽到有人敲門,我喊道,‘‘請進。’’聽到有人進來了,我抬起頭來望了望,笑道,‘‘總司,你怎麼來
了?’’我把太刀插回了刀鞘中,放在了一邊。他柔聲道,‘‘我看到媛毓吃得很少,怕你餓了,我親手做了一碗清湯拉麵,來,快趁熱吃了
吧。’’他把托盤放在我的小茶幾上,我拿起了碗,用鼻子聞了聞,‘‘哇,真的好香哦,我要開動嘍。’’總司笑著點了點頭,聞著這麼香
的麵條,我的肚子還真的餓了呢。我端起碗狼吞虎咽起來,也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問題了,反正總司也不是什麼外人嘛。喝光最後一口湯,
我放下了手中的碗,總司拿出手帕幫我擦了擦嘴角,‘‘嗬,媛毓吃得好急啊,又沒有人跟你搶。’’我撇了撇嘴,‘‘那是因為總司做的麵
條實在是太好吃了嘛。’’他的視線落到了上總介兼重上,‘‘那不是平助的太刀嗎?怎麼會在你這裏?’’我拿起了它放到了茶幾上,‘‘
平助臨死前,把上總介兼重交給我,希望我能好好保護好它,我答應他了。’’他理解地點了點頭,‘‘媛毓,做得對。’’我複雜地看著總
司,對不起,我不能把平助的原話告訴你,我怕你會誤會什麼的。我抬頭看著總司,‘‘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他笑著回答了我,‘‘好
。’’拉著他的手,走到了那個湖邊。坐在岸邊,我輕聲道,‘‘總司,還記得這裏嗎?’’他點了點頭,‘‘當然記得了,那次祗園祭的晚
上我們坐在這裏,嗬,媛毓還靠在我懷裏睡著了呢。’’我和總司對視了一下,笑了起來。止住笑意,‘‘還有一次是和明理姐姐坐在這裏聊
天,想起那時候的情景,好似發生在昨天一般。’’‘‘明理?就是和山南先生相戀的那個女子吧。’’我點了點頭,‘‘是啊,明理姐姐和
山南先生真的很相愛,不願意陰陽相隔,就算死也要在一起。’’總司笑道,‘‘是啊,這很難得。’’我有些難過,‘‘山南先生和平助都
不在了,總覺得新選組變得不完整了呢,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隻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地活著就好了。’’他摸了摸我的頭,‘‘我知道媛
毓一直都很善良,但是我們新選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遇到任何困難都不能後退,更不能抱怨上天的不公平。’’我理解地點了點頭,
總司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自己一個人承受著病痛的折磨,卻還要在大家麵前強綻笑容,隻為了不讓大家為他擔心,總司他永遠都隻為他人著想,
讓我好心疼他。‘‘我九歲時就到多摩的試衛館學習劍術,認識了當年僅有十六七歲的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因為天賦很高,被稱為天才劍士
衝田總司。後來近藤先生他們被幕府召集了起來,成立了新選組,我也成為了新選組的一番隊隊長和副長助勤。從追隨近藤先生他們的那一刻
起,新選組就是我的家,就算是死我也會一直守護著新選組的。’’我明白的,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支持你的。快要到慶應四年了,史書
上說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算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就好了。拉著總司的手向不動堂屯所的方向走去,感覺到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我的心暖暖
的。現在早已是黃昏時分,背對著太陽,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我望了望走在我旁邊的總司,偷笑了一下,這種平淡中的幸福不正是
我想要的嘛。我們悠閑地走進了屯所,進了大門,我聞到了空氣中很重的血腥味兒,緊接著便看到了一攤血跡。蹲下身來,用手指輕輕地摸了
一下,還有溫度,應該是不久前留下來的。可是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呢?到底之前在這裏發生過什麼事情呢?向四周望了望,發現了角落裏一
個奇怪的東西,我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來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我睜大了眼睛,這個東西難道是?我向不遠處的總司喊道,‘‘總司,快點過
來一下。’’他連忙走了過來,也蹲下了身子,‘‘媛毓,怎麼了?’’我指了指那個東西,總司伸手想要把它拿起來,我攔住了他。也許是
名偵探柯南這部動漫看多了的緣故,我並沒有立刻拿起它,萬一上邊有什麼毒液可怎麼辦呀?為了以防萬一,我看向總司,‘‘總司,你的手
帕借我用一下。’’他從袖子裏拿出了手帕遞給了我,我小心地隔著手帕把它拿了起來。看著它,讓我有些小小的吃驚,因為這是一把老式手
槍。我想,地上的這攤鮮血很有可能是有人中彈後流下來的,而這把手槍是前來偷襲的人無意間遺落在這裏的。我看著總司清澈見底的雙眸,
‘‘總司,這裏恐怕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快去大廳找大家問問清楚。’’總司點了點頭,我們向大廳跑去。打開了大廳的門,大家都沉默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