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板上,土方和近藤的臉色陰雲密布的,我並沒有吱聲,也趕緊跪坐好。這時,山崎從裏屋走了出來,冷靜地望向近藤,‘‘近藤先生,
他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還好並沒有傷到心髒,隻要熬過今夜就沒有性命危險了。’’近藤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山崎君。’’山崎猶豫
了一下,還是回到裏屋把東西去了出來,伸手把它遞給了土方,白手帕上有一枚鉛製子彈,上麵還帶著點點血跡。‘‘土方先生,這是從他傷
口裏取下來的鉛製子彈。’’土方看向麵前的子彈,陷入了沉思,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我的心裏也有一些小小的吃驚,這個鉛製子彈放
入手槍中,雖然威力比不上現代的AK47威力大,但是在刀劍的日本古代,也算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殺人工具。我思索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舉起了
手。近藤的目光望向我,‘‘媛毓,你有什麼事情要說嗎?’’我從袖子裏拿出用手帕包著的手槍,忙遞給了坐在最前方的土方。用目光淡淡
地掃了一下大家,冷靜道,‘‘大清朝的以前發明了火藥,後傳入歐美等國家,製造了炮彈和具有殺傷力很強的鉛製子彈。這種手槍裝上子彈,
在一定的距離上瞄準人的心髒部位扣動扳機,子彈會穿透人的身體,使人致死且防不甚防。如果是在戰場上,你的刀劍還沒碰到敵人,他們先
進的手槍中的子彈已將你們射倒。’’聽到了我的話,土方和近藤他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土方嚴肅道,‘‘媛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好像有些過頭了,我總不能告訴你這些是在現代人人都知道的常識吧。我忙解釋道,‘‘額,這些我也是以前碰巧聽別的人介紹的。’’
土方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抬頭正好和他的目光相對,我移開了我的目光,土方看向我的眼神好犀利哦,被他這樣瞅著,好
像感覺自己突然間變得透明,被他一眼看透似的,這種感覺很不好。土方皺起眉,想伸手把手槍拿起來,我急忙喊道,‘‘土方先生,不要用
手碰它。’’土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什麼?’’我解釋道,‘‘因為不知道是敵人遺落還是故意留下來的,上麵有沒有毒液我們也不是
很清楚,所以應該做下一步檢驗會比較好。’’近藤爽朗道,‘‘哈哈,媛毓說得很有道理,是我們疏忽了,還是你想得周到。’’土方收回
了自己伸出去的手,‘‘多事。’’我不滿地撇了撇嘴,我好心提醒你,居然還說我多事,真是好心沒好報,土方先生還真是可惡呢。近藤向
山崎望去,‘‘山崎君,麻煩你去檢驗一下手槍。’’山崎麵無表情道,‘‘是。’’走上前來用雙手接過東西,退出了大廳,隨後我們也退
出了了大廳。走到了院子裏,我抬頭望向天空,十二月份的天黑的特別早,才大概七八點鍾的時候,天已經這麼黑了。想起我下午無意間在角
落裏發現的手槍,心裏有些感慨,在這個時代裏竟已經出現了手槍這種東西,手槍的出現是不是標誌著近代戰役的開始?回到自己房間的途中,
我在櫻花樹下看到了倚在那裏的土方,剛想過去嚇他一跳時,卻看到他單手捧著白手帕中的鉛製子彈看得出神。走近一些,聽到他喃喃道,‘‘
刀和劍的時代要結束了嗎?’’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讓我愣了一下。他抬起他那雙狹長而深邃的雙眸望著我,‘‘有什麼事嗎?’’我忙
擺了擺手,‘‘沒,沒什麼事情,隻是看到土方先生在這裏,所以就走過來看看而已。’’土方微笑道,‘‘時辰不早了,快點回去睡吧。’’
‘‘是。’’我應了一聲,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我的臉上,柔柔的,冬天的朝陽並不刺眼,讓我覺得很
舒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似的。搖了搖頭,掛上了我左媛毓的專屬微笑,來迎接
這個充滿未知的一天。吃過早飯,我們一群人聚在一起開了一個小型的會議。山崎把手槍用雙手遞給了近藤,‘‘近藤局長,已經徹底檢驗過
了,這把手槍上並沒有任何毒液。’’近藤點了點頭,‘‘嗯,你做得很好。’’又看了看我,‘‘哈哈,看來是媛毓你多慮了。’’我撇了
撇嘴,‘‘有句俗語叫做防患於未然,有這種意識總是好的嘛。’’聽到我這麼說,大家都爽朗地笑了起來,看著大家笑得那麼開心,我也忍
不住笑了起來,自從平助和山南先生死去以後,大家都很久沒有像這樣爽朗地笑過了。突然間,總司的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打斷了大家的笑聲,
我有些擔憂地看著總司蒼白的臉龐,他猛地吐了一大口鮮血,昏倒在了地板上。見他昏倒了,我站起來快步跑到他麵前,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總司,醒醒,總司。’’土方和近藤的臉上也很焦急,大家都圍了上來,我抬起頭來喊道,‘‘快,把榻榻米鋪好,把總司放在上麵。’’
很快便把榻榻米鋪好了,齋藤和原田抬起總司的肩和腳,把他輕輕地放在了榻榻米上,我細心地幫總司蓋好被子。近藤有些焦急道,‘‘山崎,
快點幫總司看一下,怎麼會吐血暈倒這麼嚴重呢?’’山崎麵無表情地走上前來,替總司做了一些檢驗。我有些擔憂地望著總司蒼白的臉,他
的病終於瞞不下去了嗎?山崎平靜的眼睛裏多了幾分異樣,走到了近藤麵前,‘‘局長、副長,衝田君得的是癆咳,無藥可醫的。’’‘‘什
麼!’’聽到這個不好的消息,近藤向後退了幾步,腳有些站不穩,險些摔倒在地板上,還好土方及時扶住了近藤,土方的眼中也浮現出一種
痛苦的神色。土方皺眉道,‘‘媛毓,聽到這個消息,為什麼你並沒有很吃驚的表情?其實,你早就知道總司他得了癆咳這種不治之症了吧。’’
我閉上雙眼,重重地點了點頭。新八有些怒道,‘‘媛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齋藤冷靜道,‘‘新八,不要這樣子,
媛毓這麼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不妨先聽聽她是怎樣說的。’’我感激地望向齋藤,連忙解釋道,‘‘其實一開始我發現總司的病以後,也
想把這件事告訴大家的。但是,總司卻不希望我這樣去做,他讓我幫他保守這個秘密。’’新八有些不高興,‘‘總司得這種病怎麼能瞞著我
們大夥呢,真是太可惡了。’’我嚴肅道,‘‘永倉先生,請你不要這樣子說總司,一方麵是因為他知道如果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知道他的病
以後,一定會讓總司離開新選組去好好養病的,可他並不想離開這裏,想拿起太刀和大家並肩作戰。另一方麵是因為不想讓大家為他擔心,所
以才拜托我無論如何要幫他保守這個秘密的。’’大家陷入一片寂靜中,隻聽得到呼吸的聲音。我跪坐在總司旁邊,握住他冰涼的手掌,總司,
你放心吧,不管在哪裏,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沒有離開半步,希望他醒來時第一眼最先看到的人是我。到了下午,一直處在昏迷狀態
的總司終於清醒過來,見他睜開了眼睛,我柔聲道,‘‘總司,你醒了,來,先喝一口日本茶潤潤嗓子,這樣會舒服一些的。’’我把茶杯遞
給了他,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嗯,謝謝你了。’’我搖了搖頭,‘‘沒事的。’’近藤也走了過來,拍了拍總司的肩膀,不舍道,‘‘總
司,過幾天你就離開新選組,去淺草今戶的鬆本良順醫生家裏醫治,你的病需要良好的環境靜養。’’總司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向近藤,
‘‘不,近藤先生,我不想離開新選組,我還能戰鬥,請讓我留在這裏。’’土方也走了過來,‘‘總司,明天你必須去找淺草今戶的鬆本
良順醫生醫治,這是命令!’’總司難過地低下了頭,低聲道,‘‘是,既然是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的命令,我會去的。’’見到他這麼難過,
我忍不住握緊他的手,‘‘總司,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其餘的事情就交給大家吧,你就安心地去養病就好了。’’總司點了點頭,我微笑道,
‘‘近藤先生,土方先生,我也要和總司一起走。’’大家吃了一驚,新八忍不住道,‘‘媛毓,你也要走嗎?’’我重重地點了點頭,近藤
道,‘‘這樣也好,有你在總司身邊,我們也放心多了,那就麻煩你了。’’我衝總司調皮地笑了一下,總司,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回去
的時候,土方叫住了我,‘‘媛毓,來我房間一下,我有話要說。’’我點了點頭,跟著土方走進了他的房間,麵對麵的坐好後,我不解地問
道,‘‘土方先生,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真的很抱歉,因為我新選組的組員都有各自的任務,所以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