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破圍 003(1 / 2)

郭雲興來到一團前沿指揮所帶來了旅司令部的命令。任命李治為一團團長,王強為政治委員。李治的營長職務由一連長趙立人接任。張貫武的三營由教導員徐達兼任營長,王貴調旅特務營任營長。敵人的死屍大部在陣前三百米內,這是由於冀中軍區部隊在彈藥奇缺的情況下所實施的獨特打法所致。為了奪取敵人的武器彈藥同時發揚複裝子彈和手榴彈的威力,部隊往往將日軍放到身邊才集火射擊,這種近乎肉搏的打法雖然風險很大卻最令敵人膽寒。一旦粉碎了敵人的攻勢,戰士們就可以輕鬆地獲取敵屍身上的彈藥,在這樣的戰鬥中部隊每打一發複裝子彈可以繳獲幾發原裝子彈,這種戰術從創立紅軍那天開始一直沿用至今,可謂又穩又狠屢試不爽。

郭雲興不用望遠鏡也能看到獨立混成第九旅團正在白村一帶構築工事,他舉起望遠鏡向日軍防線的西麵望去。獨立混成第九旅團與第四十一師團之間有一道大約6華裏的口子,一條急造公路將之一分為二。肖揚的主力今夜就要從這裏向南突圍。擋在部隊前麵的是四道堡壘封鎖線,郭雲興能看到一些炮樓碉堡的影子,就是不知道它們的堅固程度如何。為了今夜的突圍,肖揚在迎擊敵人的進攻時都不太敢使用炮兵,楞讓部隊挨鬼子的炮彈。我軍的炮彈實在少的可憐,如果在防禦戰中打光了,突圍時便隻好使用爆破組,那是讓戰士用生命去開辟通路,不到萬不得已肖揚的部隊是不會用的。郭雲興知道全旅現在還有山炮彈30多發,步兵炮彈70多發,如果炮彈打光還不能突破敵人的堡壘陣,天亮後,全旅將受到敵人的三麵夾擊。部隊沒有了既設陣地,在大平原上隻能是拚盡最後一滴血全軍覆沒。全旅每一個指戰員內心都非常清楚,今夜就是用牙咬也要把敵人的防線撕開。不用郭雲興動員,各營都在組織突擊隊,捆綁炸藥包,炮彈不夠就用爆破組,至少要將突破口拓寬至1000米左右,主力才能安全突圍。

黃昏,日落西山,晚霞滿天。肖揚被部隊的調動聲驚醒,一睜眼,左雲、郭雲興、洪濤、汪洋正站在他的麵前,他站起身來,感覺有了些精神,其實也不過睡了兩個小時左右。洪濤、汪洋上前敬禮,肖揚挨個緊緊地抱了他們一下,武工隊已集合完畢,隊員們在等候首長告別。肖揚大步走向二百五十名英勇的戰士,與他們一一握手。他握的非常有力,目光異常堅定,誰也看不出他內心的波瀾。他必須給這些無畏的燕趙猛士以必勝的信心,這個時候,任何一絲難過、猶豫、不定之色都逃不過戰士們的眼睛。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堅強、穩定、自信的眼神,他們沒有失望,他們從旅長眼中看到了剛毅、果決、頑強、自信和堅定不移的必勝信念,誰也沒有說話,這種時候任何語言都顯得空洞無力。戰士們從旅長手上感覺到強大的力量,旅長從戰士們那裏感覺到視死如歸的精神,好一個英雄部隊的軍魂。過了好久,肖揚與最後一名隊員握別,下令:“出發。”部隊全體向右轉奔向北方,深縣縣大隊護送的最後一批傷員已經上路,武工隊尾隨他們向趙村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