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鋤奸 004(1 / 3)

深夜,二百名全副武裝的武工隊員分三路摸進了魏家橋鎮。武工隊進鎮子時一點兒狗叫聲都沒有,敵人雖然全心戒備卻沒有發現他們,鎮子裏黑燈瞎火靜悄悄的。1939年秋天,為了支持子弟兵作戰,一夜之間全冀中的幾十萬條狗都被打死了。因為狗兒一見陌生人就叫,我軍慣於在夜間行動,狗一叫部隊就被敵人發現了。“狗是漢奸。”鄉親們痛下殺手,從此全區狗兒絕跡了。四個步兵分隊分頭行動,一、二分隊負責攻擊碉堡,三、四分隊包打日本憲兵隊。各分隊按計劃先把敵人的哨兵幹掉,洪濤、汪洋親自指揮攻擊憲兵隊的戰鬥。我軍一百人從四個方向搭人梯上了房頂,一下將敵人捂在屋子裏。根據情報院子裏有日本憲兵五十多人,夜襲隊員三十多人,這是沈家窪戰鬥後白懷仁的殘部,有一半的人身上有傷。白懷仁的肩胛骨被機槍子彈擊碎了,左臂也斷了,他不能移動,不然早跑回縣城去了。傍晚的時候,縣城方向響起了槍聲,他的親信跑回來告訴他張麟閣被打死了。白懷仁知道這是共產黨的報複行動,下一個目標就是他自己。今天夜裏,憲兵隊派了四個哨兵,碉堡裏的偽軍也加了雙崗,可他們碰上的是武工隊,還沒來得及鳴槍報警就被捅死了。當第一批手榴彈砸碎窗戶玻璃的時候,白懷仁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

手榴彈如流星雨般飛進房間,被驚動的鬼子漢奸還沒摸到槍就被炸翻了,整個鎮子頓時熱鬧起來。八挺輕機槍架在房上對著房下掃射,衝出來的敵人全被打倒,五分鍾的火力攻擊之後,憲兵隊大院裏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洪濤命令董朗的三分隊在房上監視,張貫武的四分隊用短槍突擊房內。隨著一聲令下,五十名武工隊員端著快慢機躍下房子,攻擊東、西廂房和正房,隊員們兩人一組互相掩護殺進房中,掃蕩殘餘的抵抗者尋找白懷仁的下落。火光中隻見人影亂閃,匣槍不斷的掃射,不到一分鍾就清理完畢,活捉了白懷仁。

在武工隊如此猛烈的打擊下,白懷仁居然沒有死,這家夥渾身纏滿了繃帶,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張貫武把他提到院中讓大家驗明正身,洪濤原本想活捉這家夥讓群眾公審出一出氣,可一看白懷仁是這副德行,若將他帶回趙村還得兩個人抬他,過封鎖線是個大累贅。洪濤厭惡的看了白懷仁一眼,喝道:“斬了。”張貫武拔出鬼頭刀喝令白懷仁跪好,那家夥已經跪不好了,張貫武一刀下去,隻見白光一閃白懷仁的狗頭落地。與此同時,張子華的一分隊和李真的二分隊已經攻下了兩座大碉堡,殲滅偽軍兩個小隊。整個戰鬥用時不到十分鍾,汪洋把一張準備好的大布告貼在鬼子憲兵隊的門口,隊員們扛著繳獲的戰利品,提著白懷仁的人頭,唱著《遊擊隊之歌》撤出魏家橋鎮。他們身後的碉堡已經被炸毀了,那裏火光騰空濃煙滾滾。

天亮後,魏家橋鎮的鄉親們來到事發現場看熱鬧。走到憲兵隊門口隻見有一張白紙黑字大布告,上書:查大漢奸白懷仁勾結日寇為虎作倀,數年來壞事做盡惡貫滿盈,我冀中軍民欲噬其肉寢其皮久矣。本軍吊民伐罪直搗其穴,將其斬盡殺絕梟首示眾以儆效尤。爾等大小漢奸應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如執迷不悟繼續為惡,本軍定然依《懲治漢奸條例》嚴懲不貸,切切此布,勿謂言之不預也!

八路軍第三縱隊第一旅第一團 團長 洪濤 政委 汪洋 1942年5月17日

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他們之中有不少人識字暗中默默誦念,個個喜形於色。院子裏邊的景象十分淒慘,白懷仁的腦袋沒了,日本憲兵和夜襲隊員死的到處都是。堂屋和東、西廂房被打得稀巴爛,碎肉汙血濺滿牆壁。千原武雄帶著部隊趕到時,群眾已經散了,偽軍頭目先看布告後看現場,一個個嚇得呆若木雞兩腿亂抖連布告也不敢撕掉。千原一見氣得火冒三丈,把看布告的偽軍頭目踢得連滾帶爬,他上去就把布告撕了。千原雖然不懂中文,但既然是八路軍的布告還能有什麼好話,先撕了再說。通過翻譯官的翻譯,千原武雄把洪濤和汪洋的名字記在心裏,發誓要為白懷仁報仇。看來共軍並沒有全走,至少還有一個團在深縣活動。他把這一情況報告給了聯隊長,吉野大佐十分重視,他命令部隊白天清剿夜裏防守,行動時要小心謹慎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