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發出信號之後,許七便讓鬼王將她製住,自己卻返回了望山村外的樹林中。
再看許七,楚舟的目光有些古怪:“許兄……果然不是儒門中人。”
許七聽出了話裏的意思,笑道:“楚兄是怪我手段太狠辣了?辣手摧花這種事情,我也不想去做。但正如我所說的,站在我對麵的就是我的敵人。既然是敵人,那就無分男女,隻是敵人而已。”
“話雖如此,但……”楚舟想說些什麼,但是想了想,又覺得許七說的也有道理,無法辯駁。搖了搖頭,楚舟道:“許兄的手腕如何,暫且不說,但許兄為何要折辱那兩個女子?即便你有事情讓他們去做,她們不肯,你將她們視作敵人,殺了便可。何必……”
說到最後,楚舟麵上有些不忍之色:“殺一人,再逼另一人示警,引來其他人,這……許兄如果有把握殺掉前來增援的人,那直接找到那人殺掉即可,何必如此?”
許七知道,楚舟這是受儒門教化久了,做事還講究個君子之風。雖然相比其他的儒門書生,楚舟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算是大膽妄為,但儒門的教化還是對他有著不淺的影響。許七做事的手段求一個簡單直接有效,卻讓楚舟有些不理解了。
儒門書生中難以見到楚舟這樣的,許七相當的重視他,既然他有疑問,許七也不怕費點口舌。
笑了笑,許七說道:“楚兄,仙派在望山村中費這麼多手腳,為的是什麼?其一,為的是給門人弟子一個增加名聲的機會,讓門下弟子日後出來行走的時候,身上有些事跡可以說;其二,則是要以救主的麵目降臨,讓望山村中人信奉仙清派。一村的信仰能給仙清派帶來什麼,這不好說。但是你也看到了,鬼王被望山村供奉信仰之後,力量暴增了何止一倍?”
“如果隻是簡單的將這些人給殺了,不過是殺了一票沽名釣譽之徒而已。在望山村村民眼中,這是惡徒殺了前來拯救村民的仙派修士,隻會更加的靠攏仙清派。鬼王到時候即便能在此容身,仙清派再派出人來,鬼王還能繼續在此容身麼?”
“民眾信仰仙清派,其實於民眾而言也沒什麼問題,仙清派倒也會時不時的給民眾一些回報。但是,仙派自認高人一等,不是凡俗之人,視常人為螻蟻。平日裏不管再怎麼平和慈善,心裏總是將常人當作螻蟻看待的。”
許七伸出兩根手指,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割斷脖子的手勢,搖頭道:“於常人而言,將常人當作螻蟻看待的仙派,就是他們脖子上的一把刀,刀把子還在別人手裏握著。現在這一時半會的是沒什麼損傷,但是這刀落不落可全看別人心情。”
“人不立危牆之下,人的脖頸之間又豈能橫著別人手中的刀刃?仙道將常人視作螻蟻,常人是福是禍,是生是死,就全看仙道心情。這種事情,我豈能坐視發生?”
“我做這麼多事情,為的就是徹底斷絕仙清派在這望山村建立信仰的可能。這次前來的五個人,我必然要殺。那個操縱鬼王的仙派修士,也一定要死。但是在這些人死前,我要將他們身上所有的剩餘價值榨取幹淨,這樣才算是夠本。”
“嘶……”楚舟倒抽了一口冷氣,許七這一番話聽的他背後有些發寒。他問道:“那這些人的價值,都是什麼呢?”
“一開始死掉的那三個人,是用來震懾剩下的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中有一個十分的不明白道理,我隨手殺了,正好用她將最後存活的那個女人的心防擊潰,讓她按照我的計劃做事。至於將要被引來的那個仙派修士麼……”
看著從遠處山頭上向著望山村衝來的一道劍光,許七笑了笑,低聲說道:“我要用他揭穿他自己,徹底斷絕了仙清派在這裏傳道的可能。”
“趙子明!”
許七和楚舟說話的時候,缺了一個手臂,麵色蒼白的青玄子已經到了望山村上空。腳踏劍光,青玄子以神念將望山村裏掃了一遍,卻找不到半點活人氣息。來這裏的五個門徒也不見了四個,隻剩下一個人,緊閉著雙目,躺在望山村中的大路上。
“趙子明!”
青玄子額頭上青筋直跳,暴喝道:“趙子明!你給我出來!我仙清派的那四個門徒去哪兒了?!望山村這一村人的性命,都被你奪去了?!”
村中鬼王廟上爆出一團黑煙,化成了持槍披甲的鬼王趙子明:“老牛鼻子竟說醉話,我要是不收了望山村一村人的性命,如何修為大漲?若是修為不能大漲,又怎麼能嚼吃了你那四個死鬼徒弟?哈哈哈哈!”
“你……敢!”
見自己的門徒發出示警信號,青玄子心中就知道不妙。但是他怎麼想,也沒想到五個門徒能被趙子明輕鬆收拾了。那五人可是修煉過對敵的陣法的,又有結鼎境的門徒居中策應,再怎麼說都能撐到自己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