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心中暗道一聲“來了”,麵上神色不動,瞟了孫三思一眼,道:“這位道長,說話可是要當心些才好。若是舌頭理不順……”
許七輕輕一抬手,掌中雷火一閃而過:“本座也願意替道長理順一番。”
眼見著風波剛平,幹戈又起,大殿中的氣氛再一次變得緊張起來。
孔鬱見勢不妙,急忙來打圓場:“孫觀主,你有什麼話還請直說。九陽前輩,也請稍稍息怒。”
“哼……”
許七冷哼了一聲,看了孫三思一眼,也沒再多說什麼。
真要說實力,孫三思有罡煞修為,許七在他麵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但許七一身雷火,在旁人看來也是至少罡煞境界的修為。之前殺妖帝使者時,更身中非元嬰不能擋的法術而全身而退。在旁人看來,這位“九陽妖尊”可是有元嬰境界的。
一個元嬰境界的九陽妖尊,麵對一個罡煞境界修為的仙清派門人的挑釁,竟然沒半點殺機,沒半點動手的意思?
許七若真的不做一番姿態出來,那他這名頭可就真的頂不住了。
也正是料到有人要出來打圓場,許七這才作勢要和孫三思較量一番。既然孔鬱來打了圓場,許七正好借著台階下台。
見許七掌中雷火閃過時,孫三思心中也有些退卻之意。麵前這九陽妖尊可是元嬰境界的老妖,若是真的起了殺性,自己可是殺不過他。幸好一旁儒門首座說話及時,不然恐怕要糟。
雖然心中對“九陽妖尊”的實力有些畏懼,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孫三思也隻能將事情繼續下去。
冷哼了一聲,孫三思對孔鬱拱手道:“在衍聖公麵前,貧道自然不該放肆。但貧道心中有一件事情,讓貧道心頭有怒,實在是真情流露。現在眼見儒門諸位都要被騙過,貧道心中自然更加氣憤。”
說完,孫三思一指許七,說道:“貧道有一力證,能證明這人根本不是九陽妖尊,而是一個冒名頂替的邪道狂徒!”
話音落地,許七冷笑一聲,腦門上竄出一道雷火環繞的黑影,黑影沒個麵目,雙眼血紅:“小牛鼻子,你是真的找死!來來來!和本座去殿外,本座倒要看看仙清派中出了什麼人物!”
餘陽大驚失色,連忙道:“九陽前輩息怒!”
見這滿身雷火的黑影現身,大殿中眾人麵上頓時失色!
這一道黑影雙目血紅,沒個麵目,周身雷火奔騰,神念掃過竟然不能發現這是什麼來路。
但九陽妖尊殺心已起,要下殺手時拿出的定然是最強的狀態。
這一道雷火奔騰的黑影,怕是隕落域外靈界五百年後轉世重修的九陽妖尊,在域外靈界裏學到了什麼特別的法門,凝結出來的元嬰!
二人若真是相鬥起來,莫說國子監,隻怕是半個京城都要被毀!
元嬰境界,那可是舉手投足,就能焚山煮海的級數。一旦出手,儒門眾人或許能保住自身無礙,但這京城百姓可要迎來塌天大禍!
急忙忙閃到許七麵前,餘陽長施一禮,言語急促:“前輩!前輩千萬息怒!請前輩以京城之中數十萬百姓為念!”
“哼!你倒是好膽!”
許七拿足了架勢,冷哼一聲,雙眼緊盯著麵色不定的孫三思,說道:“本座以京城之中百姓為念,那本座三番兩次被人折辱的事情,又該怎麼說?小牛鼻子血口噴人,本座豈能容他!”
眼看著“九陽妖尊”祭出了氣息古怪的“元嬰”,孫三思心中也暗暗的發緊。但是此時此刻,也正是說話的最好時候,孫三思不能放過了:“你若是心中無事,為何不敢讓貧道將話說完?分明是心中有鬼,想要將貧道滅口!”
說完這句話,孫三思向著儒門首座孔鬱一拱手,道:“衍聖公!貧道雖是仙道中人,但此次前來,卻是要為儒門吐心血!一切如何,還請衍聖公裁斷!”
看著“九陽妖尊”殺氣騰騰,孫三思心中也有些慌張。向來隻是聽說九陽妖尊凶名,卻從未見過,還以為在儒門中他不敢做什麼。但今日一看,這老妖果然驕傲非常,即便眼下是他拜入儒門的重要時機,也擋不住他一顆殺心。
眼見著自己有性命之危,孫三思便有了之前的一番話。話裏話外,就是將儒門給拉進了這件事情裏,讓儒門來保證自己的性命。
一個仙清派修士,在儒門眾宗師大儒麵前,死在了國子監,死在了要拜入儒門的妖族手中……這事情如果成真,儒門可也不好收拾。
“九陽前輩,我有一句話,還請前輩能聽一聽。”
孔鬱如何不知道,這是孫三思要將儒門拖下水?隻是眼下事情如此,儒門已經被拖下了水,真出了點什麼事情的話,那也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