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洪如海試探著問道:“不知道九陽先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兩人目標一致,是否合作這個問題已經不用討論。既然這位九陽先生願意合作,洪如海自然要提供足夠的支持,這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京城之中,該做完的事情已經做完,本座不會多留。先前本座有心討個官職,現在和皇上麵對麵,這事情倒是容易了。”
許七也不遮掩,說道:“離國之中,仙派勢力頗多,可以先從小門派下手,逐步清除。本座需要一個方便做這件事情的官職,親入州府之中,才好做這些事情。”
“先生想要個什麼官職?嗯……”洪如海略略一想,說道:“不如給先生一個‘替天巡狩’的身份,雖無官位,但所到之處如朕親臨,先生想做什麼事情都沒人能阻礙。”
許七連連搖頭:“好意心領了,但這麼做可不好。過早的將皇上你的態度表明出來,不是一件好事,眼下還不是時候……本座對國朝之中的官職一類不甚了解,倒是要麻煩皇上了。隻要這官職無太多限製,又有足夠權力就好。”
“嗯……”
洪如海仔細琢磨了一番,點頭道:“一般官職,都不符先生的要求。不過朕可封先生為離國供奉,加封征討將軍,不受州府限製,可巡軍離國之中,征討各處匪患。”
許七點頭道:“倒也合適。”
洪如海說道:“今日之內,必將虎符軍令等物送到先生之處。先生何時離京?朕可為先生調撥兵馬,以便先生隨時應用。”
許七心中卡算了一下時間:“半月之內,也就該離開京城了。調撥兵馬之事,實在不必。本座要做的事情,尋常士兵也幫不上忙。”
清雲觀的事情已經結束,但是仙清派李家那邊卻還一直沒有個消息傳來。京城之中,正好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收尾事情要做,許七正好用這幾天功夫等等消息。
若是李家猶豫不決,半個月後仍舊沒個消息傳來,許七也絕不在京城之中和他們空耗時間。
洪如海也不勉強,說道:“如此,便依先生。”
許七點了點頭,站起身要走,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回頭問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忘了問皇上。”
“先生請講。”
“皇上到底叫什麼名字?”
現如今和這少年天子合作,卻不知道少年天子的真實姓名……這雖然無傷大雅,但也等於被人蒙騙,總會讓人心中不快。
少年天子一愣,笑道:“洪世濤。”
許七點了點頭,也不多言,轉身離開。
來到客棧旁,許七便見客棧旁人頭攢動,多是儒生,也有京城貴胄派來下請帖的家奴院公。
楚舟被破格欽點狀元這件事情,已經飛快傳開。而那些貴胄之中又不乏消息靈通的,透過皇宮中的關係,知道這位新晉狀元入宮覲見時,被欽封為國子監首座。
這消息不像楚舟被欽點狀元的事情,還沒完全傳開。搶先得到了消息的,便急忙差人來了客棧,想要下請帖請這位新晉狀元見個麵。
誰還看不清楚,隻要跟這位天子極為看重,不惜破格欽點的狀元打好了關係,那就等於是跟儒門打好了關係,同時也跟那位九陽先生,間接的結下了一點善緣。
一時間,在消息靈通人眼中,楚舟成了京城之中最炙手可熱的新貴。
各方送來的請帖,這位楚狀元楚首座都讓人收下了,但也沒個準確的消息傳出,更未露麵。猜測紛紜,誰也不知道這位新晉狀元是什麼心思。
許七遮掩身形,順著客棧後門進了客棧。
客棧中,楚舟正坐在大堂裏,看著一封封送來的請帖。
這些請帖是三仙山師兄弟三人幫他收來的,楚舟一封封看過,心裏也沒個主意。
他知道自己身份不同以往,下了請帖的人也各有心思,難以分辨。若是做錯了什麼,自己的名譽事小,連累了師尊名譽受損那可萬死難贖了。
正發著愁,楚舟便聽許七笑道:“江流,你眉頭緊皺,看起來十分苦惱啊。”
抬頭一看,正見許七從後門走進客棧大堂。
楚舟連忙站起,行了禮,指了指桌子上的請帖,搖頭道:“這些請帖,實在是難以處置。弟子愚鈍,還望師尊指點一二。”
“我來看看。”
許七拿起幾封請帖,一一看過,口中念念有詞:“有個詩會要邀你過去……這是一個相約為你做賀飲酒的請帖……這個是……科考主考官給你下的請帖……”
一一看過了,將請帖放在桌上,指著其中一份說道:“我若是你,那這種喝酒取樂、吟詩作畫的請帖,我是會去的。說起這個,江流,你先前喝過花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