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燈火通明,坐著十數人。正首坐著一位老僧人,白眉白須,卻不顯半點老意,一張臉上不見半點皺紋。
其餘眾人各有服色,有僧有道有俗,不一而足。
“十三個高手,三個金丹圓滿,八個天罡修士,兩個地煞修士。”
如空踏入大殿中,便對眾人的實力有了一個了解。
這些高手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也的確算是十分豪華的場麵了。除了修行道上赫赫有名的幾個宗派之外,尋常宗派都未必能湊出這樣的場麵。
淨土佛宗自然不是尋常宗派,如空在淨土佛宗中見的高手不少,眼前這陣勢自然不能讓他心中有所掛礙。
唯一讓如空在意的,就是那坐在正首的老僧人了。
這老僧人是個地煞修士,但一身修為可比另一位地煞修士強上太多。
他已是地煞境界圓滿的境界,已經摸到了元嬰境界的一線。
雖然一樣是地煞境界,但這老僧人離元嬰境界也不過一步罷了。相比尋常的地煞修士,他可不是強了一點半點。
老僧人望著如空,緩緩開口:“貧僧浮無。”
“貧僧說不得。”如空雙手合十,說道。
“嘿!”
如空話音剛落,一旁便有一個青年道人拍案而起,對如空和尚怒目而視:“既然來了,還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麼!”
如空看著那青年道人,麵上不見一點波瀾:“貧僧人已經在這裏了,到底是誰,又有何妨?”
“你……”青年道人被如空逼的無話可說,一時間頗為窘迫。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浮無和尚輕輕的開口,說道:“道長稍安勿躁,且由貧僧來做個調停吧。”
那青年道士很恨的看了如空一眼,順勢坐了下來:“既然浮無大師說了,便依浮無大師的意思。”
浮無和尚望向如空,問道:“貧僧癡長幾歲,你我又都是佛門弟子。貧僧叫你一聲小師弟,可以麼?”
如空雙手合十,點了點頭,並不言語。
“之前的事情,貧僧已經知道了,但仍然不知其中的根底。”
浮無慢條斯理,言語之間不帶半點火氣:“貧僧想問一句,淨土佛宗的弟子,為什麼要殺傷同道呢?”
這話問出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在了如空身上。
如空沉默了片刻,說道:“這件事情是貧僧做的,和淨土佛宗無關。從頭到尾,貧僧都未說過自己是淨土佛宗的弟子。這一點,浮無大師不要說錯了。”
“哦?”
浮無看了看如空,微微搖頭道:“淨土佛宗的功法手段天下聞名,貧僧的門徒雖然資質拙劣,但想來也不會看錯的。小師弟你用的既然是淨土佛宗的法門,又怎好說和淨土佛宗無關呢?”
如空沉默了片刻,說道:“貧僧不是淨土佛宗的弟子。”
浮無和尚點了點頭:“如此……好,小師弟請繼續說。”
“至於為何要殺死那些人……阿彌陀佛。”
如空宣了一聲佛號,這才繼續說道:“那些人做的事情,已經是他們的取死之道。浮雲大師不能盡明門下弟子的所作所為,有所疑慮,貧僧是明白的。但貧僧是一路追蹤,一路探訪的,對其中的事情十分明白。”
雙手合十,如空道:“殺傷人命,的確是佛門所不允的大戒。但死在貧僧手下的人,都有其必死的道理,貧僧問心無愧。”
“小師弟做事能夠問心無愧,這是極好的。但是貧僧仍舊不知道,那些弟子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