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海瀾接過了那一點意識,將自身往其中一探,麵上神色頓時便十分精彩。
這一點意識中所言,也算是有理有據,點明了那掌門印信所在之處。那位置十分巧妙,正在曆代宗門首座修行的一處的煞脈中,常人根本無法知曉。若說是隨口胡謅,斷然不知那地方的所在。
但取出那掌門印信的辦法……可就實在匪夷所思。
“這……”觀海瀾皺著眉頭,不知該做怎樣表情:“取出掌門印信的手段,難道就……”
“唔。”
許七點點頭,正色道:“的確之後這一種辦法。若是稍稍做錯了,禁製轉動,再能開啟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這……師祖所想,果然超出我輩所想極多。”
觀海瀾向許七一點頭,道:“許先生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去就來。”
“無礙的。”許七點頭道。
觀海瀾看了許七一眼,轉身走入那光門之中。那光門微微閃動,便不見了蹤跡。
偌大的大殿中,隻剩許七和那托著三枚玉符的傀儡力士。
許七一招手,手中生出巨大攝力,將三枚玉符拿在手中。意識往其中稍稍一探,便將三門法門看的清清楚楚。
觀海瀾倒是不做假,給出了完整法門,沒在這處留下什麼什麼絆子。
九陽妖尊道:“那小子也真是心大,就不怕你誆了他的法門去?嘿……頗為自負啊。”
“隻是有個把握罷了。”許七道:“我現在畢竟是在珍寶閣中,這其中可有不少陣法,更別說還有兩個舍身元神修士。我若此刻離開,必然被死命纏上,那時候的場麵未必好看。”
兩個舍身元神修士舍命糾纏,再加上珍寶閣中暗暗布置下的種種陣法,將許七困住也不難。隻要支撐到觀海瀾返回,在他洞玄九妙咒之下,許七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嘿!和那洞玄九妙咒較量一番,也不算什麼壞事!”九陽妖尊道:“本座先前就想過許多破解洞玄九妙咒的辦法,隻是一直沒個驗證的機會。你若和他交手,正好驗證一下本座所想的那些破解手段。”
頓了頓,九陽妖尊問道:“你給他的開啟法門,可是本座跟你說的那個?”
九陽妖尊的確是將觀海瀾心心念之的掌門印信所在之地告訴了許七,開啟禁製的法門,也一樣跟許七說了。他當年尚未和那人交惡時,都將這等事情當作趣事來說,倒是半點不假。
唯一的一點緣故,就在於九陽妖尊在這些手段中加了不少私貨。
說是私貨,倒也沒別的,隻不過是要開啟禁製者每完成一個法訣,便高聲喝罵一句,每句該罵什麼都要求的清清楚楚。
一言以蔽之,那些言語粗俗不堪,難以入耳。
若是被那域外靈界中的敵手聽見這些言語,定然暴跳如雷。此刻由那敵手的後輩罵出,也算是讓九陽妖尊稍稍的出了一點惡氣。
許七道:“倒是稍稍改了一些。”
九陽妖尊問道:“怎麼說?”
許七道:“更加粗鄙。”
“哈哈!好!好!”九陽妖尊大樂,道:“這也算是便宜了這觀海瀾……嘿!若不是你留他有些用處,眼下也不好殺了他,非得將他這一門滅了本座才能甘心。這一番痛罵為他免了一番殺劫,他做的好買賣啊!”
九陽妖尊極想將這觀海瀾殺了,奈何許七眼下不好做這件事情,他也隻能用這一番惡趣稍稍出口惡氣。
這事情若是被死在九陽妖尊手中的敵手聽了,必然覺得自己十分不值,十分冤枉:一番痛罵便換一條性命,這生意著實做得!
這觀海瀾做事藏著機心,許七看的清楚,卻也不想和他認真計較。
真要計較起來,那又是一場風波。
他還有一心的事情等著要做,哪兒有功夫在觀海瀾這浪費時間?隻做一點惡趣,將這事情暫且揭過便罷。
不多時,大殿中又亮起一團光華,觀海瀾從中走出,麵帶幾分慚愧之意,卻難掩住那幾分欣喜。
衝許七一拱手,觀海瀾道:“許先生果然是手眼通天,神通廣大。”
許七點點頭,含笑問道:“事情成了?”
“成了,成了。”觀海瀾如釋重負,這一直橫在他心頭的事情總算是有了個了結。
話鋒一轉,觀海瀾歎了口氣,道:“事情雖然成了,但……唉!對師門長輩總是不敬,內心實在有愧。”
許七也不去說他,點頭道:“門派安定,便是師門長輩心中所願了,觀先生不必掛懷。”
微微搖了搖頭,觀海瀾道:“許先生說的也是……”
手掌一翻,摸出一枚玉符拋給許七,道:“玉符中是這傀儡力士的應用法門,十分詳細。依法禁製一番,這傀儡力士便聽命許先生了。除了許先生之外,旁人根本無從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