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府之中,許七看那“經緯天宮”的鑄造手段。
略略看了一番,許七便覺得頭都大了一圈。這經緯天宮是以種種陣法,結合無數許七聽都沒聽說過的材料,百煉而成。成就之後雖然有種種禦敵的神妙,但這祭煉過程,就是一個極為浩大的工程。
陣法雖然繁複,但也還罷了,細細琢磨總有個入手的地方。那動輒數以萬斤的材料,實在難為,單要收集、鍛煉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功夫。
也不知當年煉成這經緯天宮的狂人到底花費了多少時日、功夫,才以一人之力,將這難以想象的工程完成。
“殺星隕鐵三千斤,五行精金各十萬斤,火玉五千斤,墨淵靈玉六萬三千九百八十六斤三兩七錢,虛靈砂十萬斤,至純水精五千斤,擎天鐵木十萬斤。”
許七看著那種類極多的所需物料數目,向九陽妖尊傳遞心念:“妖尊,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都是尋常極難得到的東西。”應了許七一句,九陽妖尊讚歎連連:“怪不得那經緯天宮煉成之後有那般妙用,原來是用這些東西煉成的。厲害,厲害啊。”
頓了頓,九陽妖尊道:“別的還好說,雖然難以找到,但花費人力尋找,也能有所收獲。那殺星隕鐵是真正極難得到的,比尋常隕鐵罕見極多。”
“流星顯出紅色,破空而落,落時殺傷性命,才能被稱之為‘殺星’。一下就要三千斤,嘿,許老妖,你算是有事情可忙活了。”
許七歎道:“妖尊不要取笑。想要將經緯天宮初步煉成,就需要這七種材料。煉成之後,不過一個雛形罷了,想要真正的派上用場,還要耗用海量的材料。”
“當年那狂人到底是耗費了多長時間,才將這經緯天宮煉成的?真是難以想象。”
將這經緯天宮初步煉成之後,經緯天宮不過是剛剛能夠騰空而已,並無種種禦敵的妙用。想要以此禦敵、縱橫,就要再找海量的材料來為經緯天宮逐步填補。
這其中沒個十年功夫,難以成就。
即便是將經緯天宮初步煉成,也要四十九道陣法,陣陣不同,層層相疊、聯通,各司其用。稍稍錯了哪一點,便全盤崩潰,得從頭再來。
一旦失敗,那就要從頭來過,一切材料都得從頭收集。
在許七看來,能在十年內將這經緯天宮煉成,就算是運氣不錯了。運氣稍差一點,那就不知道要多耗費多少時日。
也難怪觀海瀾將這東西拿的爽氣。這經緯天宮想要煉成得耗費無數心力、物力,還未必能有成就。即便真個煉成,也為自己招惹敵手,四麵樹敵。他自己留著也是無用,倒還不如拿出來做個生意。
九陽妖尊道:“九陽山雖好,但論氣勢,還是不如這俯瞰天下的經緯天宮。耗費些時日便耗費些時日,群力而為,總比當年那狂人自己煉製來的輕鬆。”
許七問道:“妖尊說起那人,隻以狂人稱之,難道那人就沒個名號麼?幹出這等事情的人,總也該能夠名留修行道才是。”
先前許七便對此頗為好奇,如今聽九陽妖尊一直沒提起那人的姓名,終於耐不住心中好奇。
“還真沒有。”
九陽妖尊道:“那人出世突然,剛在修行道上現身,就是攜著經緯天宮而來,可謂是一出世時便是巔峰,攪動了好一場風雲。後來各個仙派聯手將那經緯天宮擊落,那狂人也該是隨著經緯天宮破滅而身亡。”
“當時或許還有個姓名留下,但也正是因為做了這麼大一件事情,引得仙道宗派忌諱,才將他的一切痕跡都抹消了。”
“站在巔峰,迎戰無數挑戰者,之後變得愈發強橫……許老妖,這是每一個強者都走過的路。本座之前,強者就是這麼一步步走上來的,本座也是如此。到了你,也該是如此。”
“略略想想,沒有比一個‘經緯天宮’更能為你招來對手的了。”
平日修士飛掠,都要從仙道宗派的上空繞過,以示尊重。若是不小心闖入某個仙道宗派的上空,那宗派也不計較,倒還罷了。若要計較一番,那就能生出無數爭端。
尋常山脈之中的散修,各在一處修行,洞府的高低的也都按照各自修為劃分。但群山之中的修為最高者,也輕易不敢占了群山中最高峰的巔峰處,算是留下一點餘地。
這是修行道上的規矩,雖無明文規定,但也都心知肚明,各個奉行。
若有一個立於絕頂高空之中,俯瞰天下的天宮出現,那便是將天下修士都不看在眼裏,自認是人間巔峰。
做出這種事情來,便等同向天下所有修士下了戰書。
這種局麵下,多年潛藏修行的歸玄修士都會破關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