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錦老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犯了麵前年輕人的忌諱,心中戰戰,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若不是遇到你,本座興許永遠都不知道這種事情。你並非有意向本座挑釁,隻是被人用來做了安排罷了。你要如何自稱倒也不是大事,隻要別毀了你這‘老妖’的名號就是了。”
許七看看那七錦老妖,道:“既然說了饒你性命,本座決不食言。也不妨告訴你,本座接下來便要去那百羅院中好好拜訪一番,你若此刻回去百羅院,十分的不穩妥。”
說是拜訪,許七心中已有了殺機。
百羅院金源道人簽了這符詔,擺明就是要對自己用心思。這一番算計若是不用還就罷了,現在用到許七身上,卻讓許七難以忍耐。
既然他們想要試探自己,那就給他們一點回應。
許七已經做下了種種布置,要先從一元道開刀,向其施加重創。楚舟做這事情左右也不過月餘內,現在殺上一元道的道場,隻是把扯破臉皮這件事情提前幾日做了而已。
“一元道的人要用我的性命做事,我哪兒有回去的道理!”
說起這個,七錦老妖頗為憤怒,“我為一元道做事,一元道給了我修煉功法,雖然不正眼看我,但我好歹念著他們一份好。如今用我的性命做事,那就互不相欠,我再不回去了!”
說了這一番話,七錦老妖又低低的歎了一口氣,眉宇之間有幾分愁容。
他本沒什麼依靠,漂泊多年之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元道,算是有了依靠之處。看守水域雖然有些寂寞無聊,但也算是個立身之地。但沒想到一元道百羅院的意圖在他的性命,要用他的性命做一場試探。
如今離了百羅院,雖然沒人節製,但也失去了立身之地。前路茫茫,七錦老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何去何從。
看著七錦老妖,應蛟心中一時微微動了動,道:“首座……”
許七看他欲言又止,心中稍稍琢磨,就知道應蛟心思何在:“你是想留下他?”
應蛟出身蛇類,一路走來也是驚險。七錦老妖是一尾鯉魚,二人種類不同,但也都是不屬妖族,卻又踏上修煉一道,近乎妖族的異類。
應蛟對這和他當日境況有幾分類似的七錦老妖起了一些同情之心,許七倒也可以理解。
“是。”應蛟低聲說道,“這個七錦的修為雖然不怎麼樣,但好好調理一番,也是個可堪一用的戰力。屬下管轄水域,也正需要一個副手,分管操練部眾、巡視水脈之類的事情。”
應蛟說的也有道理。如今他治下的水脈變多,雖然他能感應到各處的情形,但終究分身乏術,有些事情若是發的突然,也不能立刻就到。他點化出的部眾雖然能聽號令,但也隻能做些雜事,無法為應蛟分擔些許事務,照樣得應蛟一人操辦。
若是有個副手從旁協助,應蛟做事就能輕鬆一些。
“也罷。”
許七點點頭,向那七錦老妖問道:“你若不回一元道,那就得有個去處。本座這裏倒是有一個現成的,就看你是否願意了。”
一指身旁的應蛟,許七道:“他名為應蛟,在本座座下聽命,掌管水脈。你若願意在本座座下聽命,那就來同他做個副手,幫他做些事情。”
“本座座下有妖族,有人族修士,也有這個如你一樣的應蛟。在本座座下,絕不會有人對你另眼看待,不會覺得你比其他人族、妖族低了什麼。”
“應蛟修煉了一種法門,也是直指大道的妙法。叩開長生之門、從此脫開這世間的話且不去說,最少也能讓你超脫元嬰境界。那時的壽數,所見的風景,就絕不是你眼下所知的了。”
七錦老妖看的明白,許七身旁的應蛟雖然一樣是和自己一樣的異類,以許七為首,但許七卻頗為看重他的意思。這番情形,絕不似一元道中人人不將自己視作水生魚蟲,不正眼看待的樣子。
更聽能夠修煉妙法,七錦老妖更是激動,恨不能立刻答應下來。
“隻是有一件事情,本座要和你說明。”
許七反手取出九陽群妖佩,道:“你若拜入本座座下,一點靈光就要被本座掌握,生死從此不在你自己掌握之中。若是你背反了本座的嚴令,那就是一條死路。本座治下頗嚴,你要想好了。”
七錦老妖聽的一驚,心中略一思量,問道:“小的鬥膽,敢問先生會不會不教而殺?”
不教而殺,言下之意則是七錦老妖做了自己以為沒問題的事情,也沒聽許七先前說過不許,卻因此被許七殺了。
七錦老妖問出這個,倒是讓許七覺得有趣:“不教而殺,不教而殺。哈,你倒是有些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