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借著李舍的肉身在元妙界中,和那踏入元嬰境界百年,卻仍舊在門檻處打轉的血道人爭鬥,還要借著他本身受到損傷、法寶未能祭煉圓滿、分心對付旁人的機會,才能與之交手。
最後斬殺血道人,也是借了妙秀一把力氣,才將血道人化作的九濁地魔殺死。這其中,還占著吞噬妖魔、血虹增強的便利。
要是沒有吞噬那海量的妖魔,許七麵對血道人隻能說有一定勝算,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血道人若要逃走,自己也絕對攔不住他,無法那樣順利的將之斬殺。
這也實在是沒辦法的事情。地煞、元嬰兩重境界之間,即便隻差一步,也如天塹一般。李舍雖然是地煞巔峰的修士,但麵對血道人,就和三歲孩童沒什麼區別。
許七將李舍的肉身祭煉一番,借著種種便利,將這兩重境界之間的差距總算追上一些。隻因為李舍本身的境界、實力實在不足,無法和真正的元嬰修士相提並論。
若用李舍的肉身去元妙界,遇到了這個無斷,許七還真沒多大勝算。但他找上門來,進了九天仙府,卻實在是自己選錯了。
許七的本身,和真身修士都有一較長短的資格。個把元嬰修士,即便再怎麼巔峰,隻要沒真正成就真身境界,都入不得許七的眼界。
一樣是地煞境界,許七的地煞境界還不如李舍的圓滿。但許七殺個元嬰境界如同殺雞宰狗一般,李舍即便得了種種手段,麵對血道人這樣的對手都十分難為。這其中的差別,就是兩人之間的天大差距。
因為之前應許了墨神鋒的緣故,如果能不和這無斷幹戈相見,許七是十分樂見。因此這一番話說的明白,實指望無斷能收了爭鬥之心,好好的坐下來講講其中的道理、緣故。
許七素來不喜道理辯駁、言辭交鋒,在他看來,道理自己明白就好,實無太大必要同旁人辯駁,枉費功夫。隻是今日這事情先是應允了,又的確該說上一說,許七才將那一直養成的殺心暫且放下。
死在許七手中的那些人若有知覺,一定為自己喊冤:這道理辯駁,九陽老妖和從來沒和我們做過,隻是一個殺字!
許七一番話,聽的墨神鋒背心汗下,汗津津的一片:這位無斷師叔,生性十分的驕傲,自視甚高,這樣的話說出來,真是想不爭鬥都不行了!
許七是一片實心,那無斷聞言,眉毛一挑,道:“你倒是夠狂妄……好,好,我平生最喜擊敗狂傲的對手。唯有如此……”
長劍一擺,一柄長劍化作萬道毫光,卻不見了長劍本身的蹤跡。毫光亂卷,將許七周身全都罩定,殺意森然。
“……才能更這勝利更有趣味!”
話音未落,萬道毫光絞殺而來。
“在劍術一道上能有這樣的成就,你也算是個人才。”
無斷這一劍用出,許七便知道這是在模擬劍修一道中,名為“煉劍成線”的手段,是煉劍一道中頂級一流的手段之一。隻是這無斷的修行終究不足,不能真正將劍光、飛劍煉成一線,隻能以法力模擬那樣的神妙手段。
但他能模擬的出來,也足見確實是摸到了其中的一線竅門。日後多多琢磨,隻要不出差錯,也有能夠成就的一天。
神念轉動,許七在那萬道毫光中找到了隱匿其中,藏在重重毫光之間的真正飛劍。
“隻可惜,若要勝過本座……你還差著極多。”
一身肉身之力運轉開來,許七腳下土石開裂,一股熊烈氣息直衝天際,帶起一陣如雷的轟鳴!
萬道毫光臨體,許七一拳轟去。
一聲金鐵交接之聲響起,萬道毫光被盡數轟開,轟出了一柄三尺青鋒,倒飛而去,刺入一旁的山石之中!
三尺長劍上寶光不再,道道龜裂,不複之前的模樣。
“你這一身的修為,得有半數都在這一柄劍上。”
許七收回肉拳,對那麵色有些蒼白的無斷淡淡說道:“如今飛劍受損,你一身實力,還能發揮出幾重來?這場爭鬥,到此結束了吧。”
修士祭煉一柄得意的飛劍,要耗費許多苦功,半數的實力都在這一柄劍上。這無斷雖然狂了些,但也沒真正觸碰許七的黴頭,許七這一拳便留了力,沒將他這一柄劍徹底毀去。
他的肉身雖然不在巔峰境界,但要毀去一柄元嬰修士的飛劍,還不是難事。
要是一點都不留手,那就運用巨靈神將之力。一拳轟去,不僅這一柄飛劍要被破去,無斷的性命都未必能夠在這一拳的餘威中留存。
無斷一張臉紅了紅,白了白,最後卻猛的噴出一口汙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