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和妙秀說起自己被真仙追殺一事時,妙秀的反應頗為激烈。看的出來,真仙這一類的存在對於出自五陽道的妙秀意義非凡。
許七隻道元妙界中的宗門修士都是如此,和仙清派之流沒什麼區別。現在聽李右弼一言,才知道並非如自己所想,隻是五陽道這一宗對真仙這等存在格外尊崇。至於白玉仙庭,對真仙一流就很有幾分敬而遠之的意思了。
“這是宗門見解不同,且不去多言。”
李右弼將這話頭住了,而後道:“許先生,此事幹係極大。之後如何,並非我二人能夠決斷的,還要看敝派宗門中的意思。”
向許七拱了拱手,李右弼道:“我二人如今自去,許先生要做什麼,也請自便。白玉仙庭一宗,不會阻攔許先生做事。”
許七聽的出這話中的玄機,點頭道:“若有其他宗門和本座為難,本座便自己解決了。一切事情,和白玉仙庭也沒半點幹係。”
消息從妙秀那裏到了白玉仙庭,可未必隻有白玉仙庭的人知道這個消息。白玉仙庭對此事是這樣的態度,其他宗門卻未必。
李右弼話中似有所指,許七也樂得一個明白說法,也讓李右弼及其背後的白玉仙庭心中有底。
“許先生通透。”
李右弼笑著應了一句,向許七拱了拱手,道一聲“失禮”,便和梁左輔一起走向那通道。
臨近那通道時,李右弼似乎忽然想起了似的,回頭道:“許先生,我二人是奉命前來見你,但還有那未奉命卻要找你的人。若在元妙界中行走,可要多多留心才是。”
許七點點頭,問道:“可是那個十三位宗師中戰力最強者,宗師白玉仙?”
“正是。”
李右弼道:“他和宗門中爭執許久,非要前來,但這件事情終究沒有讓他來做,二十派來了我們兩個。他雖然沒有得到令諭,但找許先生的心思是半點不減。宗門中的令諭,與他也沒極大的效力。”
“若在九天仙府中,他照應著宗門的命令,不會前來;若在元妙界中,那就說不定了。”
看看許七,李右弼道:“許先生既然知道這人,想來也早有一番準備、對策,倒是我多慮了。哈哈,哈哈……”
一邊笑著,李右弼踏入通道之中。光華閃動之間,便不見了他的蹤影。
“白玉仙,白玉仙……”
低聲念了念這個白玉仙庭中最強真身宗師才能有的封號,許七微微搖頭,心道:“來找我,為他的弟子找回場麵,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足為怪。也不能因為他一人的緣故,就真的不入元妙界。”
許七的本身在九天仙府中,也是本尊擊敗的無斷。那白玉仙若來找許七討回場麵,理應來九天仙府中和許七當麵交手,分個勝負。
但因為白玉仙庭中有那麼一道令諭,白玉仙即便不去完全遵守,也不能徹底不顧令諭,越職行事,來見該是和梁左輔、李右弼二人接洽的許七。
因這一番緣故,白玉仙想要扳回場麵,就隻能在元妙界中下功夫。要麼,是等到許七的肉身突破這通道的限製,以本身進入元妙界;要麼,就是斬殺了李舍的肉身,讓許七失去進入元妙界的依憑。這樣一來,也算是報了弟子在許七手下,被操握在掌心中的一箭之仇。
李右弼言下之意,大致如此。許七心中做一番推論,結論也和李右弼所言沒什麼差別。
“肉身還沒有恢複到巔峰,更不知道孫乘雲會在何時對我動手,哪有耽誤遲疑的功夫。”
先前等待,是等待著白玉仙庭的態度,看看是戰是和。如今雖然稱不上諸事已定,但好歹也知道了白玉仙庭大概是怎樣的態度,算是了結了一樁事情。
如今,許七沒半點浪費時日的道理。
分出一道神魂化入李舍的肉身之中,許七本尊守在這通道入口近前,一道神魂駕馭著李舍的肉身走入通道之中。
眼前一陣轉動之後,許七又回到了千裏密林之中。
千裏密林中如同永夜,隻有星星點點的陽光透過一點樹冠的縫隙落下。
通道外十分的安靜,除了風過樹冠時如波濤一般的聲音之外,再無半點異動。
許七前行數步,卻見腳下亮起一道金光,電閃一般的貼地流淌。
瞬息之間,金光勾勒出一個十丈大小的繁複圖案。其中有九處樞紐,都隱藏在地下,此刻也一一顯露。
“那天誅的魔頭現身了!”
“休想逃走!”
“落入陣中了,落入陣中了!”
許七肉身強大,五識敏銳,神魂查探雖然無功,但耳朵卻能聽到極多的動靜。
在那陣法發動的一刹那,許七便聽到了三個聲音,都在這百丈之中。另外還有六個人的心跳聲,雖無言語,卻向許七證明了他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