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餘之前許七等人來到雲梁城時,貪靈鬼尊便窺見了那少女的氣息、行跡。之後,是許七去散布和無間鬼帝有關的消息,百鬼窟的元神宗師們才展開了爭鬥。
除非這貪靈鬼尊有未卜先知之能,才能在那爭鬥開始之前,就先離開百鬼窟,來這裏躲避爭鬥。
看著許七指尖的罡火,貪靈鬼尊臉上的神情顯得不大自然了。
幹笑了幾聲後,貪靈鬼尊道:“一開始,是想要找一個合適的傳人,便出了百鬼窟尋找。不久之前,才找到了梁景。”
“之後,便聽聞百鬼窟中爭鬥激烈。我不想涉入其中,也想要傳授梁景修行之法,就在這雲梁城外藏身了。”
說到這,貪靈鬼尊道:“我說是在這裏躲避百鬼窟中的爭鬥,倒也,倒也……倒也不能算是欺瞞你。”
“的確不是欺瞞我,隻不過是省卻了許多枝節罷了。”
許七看看貪靈鬼尊,道:“一時間,倒也沒有更多想要問你的事情了。”
“啊……”貪靈鬼尊有些恍惚的應了一聲,道:“你要問的,我都同你一一說了,那我……”
許七說過,貪靈鬼尊如果有問必答,那就能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保存住他這身為元神宗師的尊嚴。若他半點言語不透,那就有種種折磨他的手段在等著了。
最重要的,則是那貪靈鬼尊的傳人,梁國景王梁景。貪靈鬼尊如此,也是為了能夠保住自己這個傳人的性命。
如今,就要看許七到底如何行事了。
說話的時候,貪靈鬼尊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若他食言,仍要殺死自己的傳人,那可就真是無處說理了。
“我是一時間沒什麼問題要問你了,以後卻未必。”
許七看看貪靈鬼尊,將鎖靈玉人取出,貫入百鬼窟的法力,“不過你可放心,以你現在的表現來看,你已經足夠得到一個幹脆利落的死法了。你的傳人若是不來煩我,我也絕不會去傷及他。”
“他必然不會來煩你!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更不知道今日的事情,又怎麼會……”
沒等貪靈鬼尊將話說完,許七便催動了鎖靈玉人中的禁製。那有些模糊的人影扭動一陣,化作一道光芒,投入了鎖靈玉人中。
“貪靈啊,貪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鎖靈玉人,許七搖了搖頭,將這鎖靈玉人收了起來。
貪靈鬼尊所言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許七不會隨隨便便就信了,總是要自己驗證一番才能清楚的。
不過,眼下斬滅了貪靈鬼尊,無間鬼帝的秘密也就能夠繼續保密下去,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等待百鬼窟中的元神宗師不斷爭鬥、消耗。
於許七而言,也算是少了一個讓他有些為難的麻煩。
監視著景王王府的一道神魂,並未發現景王的王府中有什麼異動。那景王一身裏也無半點修為,比起常人還要稍弱三分。看起來,貪靈鬼尊雖然將他視作自己的傳人,但還沒來得及傳授他什麼修行的法門。
“傳人?哼……”
許七心中暗暗的轉過數個念頭,心道:“待我將你的根底看個清楚。”
這景王在許七看來,很有值得深挖一下的必要。
貪靈鬼尊說這是的他的傳人,許七並不能確信。
若真是傳人,又沒受過修行的法門,貪靈鬼尊如今這將死之人又何必對他的生死安危那麼在意?即便梁景能夠活下去,也因為沒有做過任何修煉功夫的緣故,難以將貪靈鬼尊這一脈傳承下去。
這麼一個傳人,又有什麼在意的必要?
念頭稍動,將景王王府的府邸嚴密監視著的神魂聚攏起來,化出無形無跡的六欲天魔,往正在熟睡的梁景身上落去。
今日的慶典上,梁景受了驚嚇,又死了一個十分親近的護衛,實在是感傷。吃了一些安神定心的湯藥之後,便沉沉的睡下了。
熟睡之中,又哪知六欲天魔來襲?更別說一身之內半點修為也無,魂魄和尋常一般無二,即便十分清醒,麵對六欲天魔也沒半點抵擋的能力。
天魔落入他的本心之中,立刻將他心中種種欲念找出,平生記憶也在六欲天魔的感應之下,清楚明白。
這梁景的記憶並無什麼值得圈點之處,唯一的亮點,便是三個月之前外出遊獵,在山中遇到了一位神仙中人。那位神仙中人自稱和他有一場師徒的緣法,要收他為徒,傳了他一篇修行的功法。
之後,那位神仙修士說,梁景將這功法修煉的有些眉目了,他就會再來,傳授他更加高深的修煉功法。如此一步一步修煉過來,讓梁景成為飛遁來去的仙道修士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