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可能自己一個一個的探索,便是麾下的神侍用來探索無盡的位麵也太顯單薄,所以在“天堂”便一直有著這樣一個平民任務:參加一次位麵探索,活著回來後便給一千金幣,而且第一次參加的話,還預先支付五百金幣……危險是一定有的,但沒危險,天堂也不可能拿出那麼多錢呀。”
“在哪裏,我去。”
“坐下,不許去。”
那個消瘦女子話音一落,朱鵬便直接站起,隻是朱雯急怒的喝聲也同時響起。
外麵的暴雨微微小了一些,但寒冷的風還在吹刮,年幼的弟弟縮著小小的身子在那蜷縮,全身都滾燙,朱鵬抱著他,姐姐在草棚的一側煮著一碗白水似的稀薄米粥。
將已經開始打哆嗦的弟弟放下,他就像個小蟲子,那麼弱小,那麼脆弱,那麼可悲。
走到了姐姐身後,朱鵬雙臂伸展,將女孩緊緊抱在了懷裏,看著那長直黑發間露出的一抹白膩晶瑩,聞嗅著幽幽的體香,感受著那身體相親近時的溫暖,朱鵬心中沒有任何的情·欲,隻是淡然甜美的溫情。
“姐姐,我喜歡你,我自小便喜歡那個照顧我,疼愛我的姐姐。
我自小便性子孤僻,隻有姐姐肯跟我玩,我小時便身體瘦弱,又是姐姐求院長爺爺讓我在武校學武強身,我知道,若沒有姐姐,朱鵬便已不是今日之朱鵬。
我無數次的發誓,我要保護姐姐的。”淚水順著麵頰流下,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哭泣的男人從來都不可悲,可悲的是那些隻會哭泣的男人。
“別去……答應我,別去,你說過會聽我的話的,你說過你的命是我給的。”
“對不起姐姐,一直想當個可以保護姐姐的,堅強活著的男子漢。
可是,如果姐姐去了女人街,那我一日一日的揮汗如雨是為了什麼?半夜起來練拳練到昏厥的癲狂又是為了什麼?
放棄姐姐活下去實在太可怕了,請至少讓我選擇可以死的尊嚴些。”
風雨在狂嘯,草棚都發出吱吱的響,床上的弟弟發出痛苦的呢喃,這裏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呢?
“好,男人既然做出決定,賢惠的女子便隻能選擇在背後支持,隻是弟弟呀,我是因為你和小弟的存在才可以堅強的活著的,所以答應我,拚盡全力也不要死,好嗎?”
“當然,連續四屆全國武術冠軍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我是與李連傑先生擁有同樣榮譽的男人。”
“得意什麼,一個少年組武術冠軍……”
朱雯是一個極賢惠的女人,男人隻要做出決定,她便會無條件的選擇全力支持。
不找當然找不到,但若是下定決心找,在天堂貧民區找一個管理機構還是挺容易的--雜亂建築中最得體的,八成就是。
推開恍若地球西部牛仔的攔式木門,再進幾步,一股喧鬧混濁的氣息便鋪麵而來,這片區域朱鵬以往是不接近的,因為這裏進進出出的人都身帶著股戾氣,不似好人。
剛剛四顧幾眼,一個粗肥的手掌便往朱鵬的屁股伸去,與此同時一股低劣酒糟的氣息自背後傳入朱鵬的鼻內,讓他不自禁的皺眉。
“西伯,你們這什麼時候又招了個新鮮的兔爺?這皮膚嫩得,看上去都能捏……”後麵的話這個肥壯的男子並沒有說出來,因為朱鵬身也不回,已經驀然擒住了他的手腕,“嘎巴、嘎巴”的亂響,兩人幾乎是同時的發勁使力。
慢慢的側頭,看著身側後的光頭肥男,實際上朱鵬完全可以趁其不備之下,打他個措手不及,滿臉桃花開。
但任何一個新入行的角色若是表現的風頭太健,便一定會受到老資曆者的彈壓,適度的表現出力量就成,真玩大了,對自己也沒好處。
那光頭肥男在僵持半晌後往後一掙,朱鵬亦同時鬆手,肥男往後退了兩步,朱鵬卻紋絲不動,他自幼習武,修煉極勤,手腕腰肘的力量都練到了一塊,所以哪怕在體型差許多的情況下,較量力量亦不會吃虧。
整個大廳都是一靜,然後卻又恢複剛剛的喧鬧,隻是再過來摸朱鵬屁股的人卻沒了,那個光頭肥男摸了摸手腕,咧嘴一笑後卻並沒有多語,轉身就走。
軟柿子無數,沒必要非得找個硬得拿捏。
“我想參加主神任務,是在您這裏報到嗎?”走至大廳內最偏僻的吧台處,朱鵬對眼前與自己年齡相差不多的紅發男子疑問,他並不會英語,隻是在天堂,各個位麵的靈魂與活人都可以自由的交流,這算是整個世界為數不多的福利之一。
“新人?喏,這個表格填好,隻是一旦簽下自己的名字,便不能反悔嘍,神的金幣,可不是那麼好賺的。”
“反悔會怎麼樣?”
朱鵬頗不適應的拿著羽毛筆寫下一排排信息,他明明寫得是漢字,但文字一在羊皮紙上寫完,墨跡便扭曲變化成了一排排好似甲骨文又好似鍥形文的奇異文字,但朱鵬卻偏偏看得懂其中意義,與自己所書的漢字在文意上並無區別。
“會抹殺,無緣無故,無因無由,整個人被抹去一切存在之痕跡……就好像有個人拿橡皮在畫卷上將你擦去一樣。
嗯,你用了我這裏的筆墨,再加上剛剛的情報費,收你五個金幣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