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毒販妄圖成霸業 牛刀小試戲妖人(1 / 3)

楊炎問道:“崆峒派的勞家兄弟有沒有服食神仙丸?”

馬牛說道:“他們是給白駝山主抓著把柄收歸門下的似乎倒沒上癮。我們誘人服食此丸乃是因人而施少林、武當峨眉、崆峒等各大門派弟子我們可不敢引誘最好的是讓穆誌遙這樣意誌薄弱的少爺上了癮就不能擺脫我們的掌握。”

楊炎說道:“白駝山主要令許多武林人物上了毒癮是何居心?”馬牛說道:“我聽得他的門下弟子說他有一門神功即將練成準備到中原開宗立派最後成為武林至尊。但他要想成為武林至尊單憑武功還是不夠的必須有一幫人甘心情願的聽他驅使。”

楊炎冷笑道:“這樣一個毒嫋居然想要成為武林至尊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馬牛不敢搭腔隻道:“我知道的都已告訴你了楊少俠你饒了我吧。”

楊炎冷冷說道:“你雖然不是罪魁禍也是助紂為虐的販毒頭子。我可以饒你性命不過——”馬牛顫聲道:“不過怎樣?”楊炎說道:“你不是說過一服神仙丸快活似神仙嗎?好我如今就讓你得到大快活!”說到快活二字一把抓著他的麻穴趁他嘴巴張開把那瓶神仙丸全部逼他吞下。

不過片臨隻見馬牛臉皮脹紅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又笑又哭又叫又嚷撲向楊炎楊炎一記劈空掌把他震開再過一會馬牛已是完全陷於瘋狂狀態把自己的衣服撕得片片碎裂臉上也抓起了無數的血痕手舞足蹈。好似中瘋疾走。

楊炎拿起一個盛滿食水的皮絹袋這是馬牛帶上山備用的。楊炎解開了穆誌遙的穴道把一袋冷水當頭淋下。

穆誌遙被冷水潑醒張口就叫:“我的神仙丸呢?”

楊炎冷笑道:“你還要神仙丸?你看看這個馬老大吧他就是服了神仙丸得到大快活的!”就在此時馬牛已是支持不住骨碌碌的從山坡上滾下去了。

穆誌遙毛骨悚然顫聲說道:“他、真的、真的是因為吃了神仙丸弄成這個樣子?”

楊炎怒道:“你給神仙丸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了如今你還不信神仙丸乃是毒藥?好你要跟他一起快活那我也隻好由你!”

穆誌遙隻道楊炎說的是反話連忙求饒:“楊少俠你可千萬別把我弄成這樣從今之後我再也不敢和你作對就是了。”

楊炎冷冷說道:“你要變人還是變鬼完全看你自己。你要明白是神仙丸把馬牛弄成這個樣子的你不想步他後塵唯有痛下決心戒掉毒癮。”穆誌遙訥訥說道:“楊少俠我聽你的話以後一定戒掉它。不過不過——”

楊炎盯著他道:“不過什麼?”穆誌遙避開他那銳利的目光說道“不過我必須回到家中才能安心戒毒。”

楊炎道:“為什麼?”穆誌遙道:“從此地回到篷萊少說也有幾千裏路我已經吃慣了神仙丸要是沒有它恐怕走不了這麼遠的路。”

楊炎冷冷說道:“如此說來那神仙丸你是還想要的了?”

穆誌遙道:“楊少俠求你大慈悲把馬牛吃剩的神仙丸給我否則我恐怕回不到家裏就要倒斃路旁。我答應你一回到家中就決心戒毒。這是最後一次要神仙丸你相信我吧!”

楊炎氣往上衝抓起了他喝道:“你這樣的人留在世上也沒有用我看你與其死在路上倒不如死在這裏!”把他的身子作了一個旋風急舞蓄勢就要拋下山穀。

穆誌遙嚇得魂飛天外叫道:“我我知錯了楊少俠你饒了我我不敢要神仙丸了!”

楊炎一時火起本來想要把他拋下去的此際聽他求饒不覺於心不忍心裏想道:“這個大少爺畢竟還不能算是壞人一時糊塗行差踏錯罪亦不至於死。好我就做一次善事吧做好人索性做到底他沒決心戒毒唯有我幫他了。”

主意打定把穆誌遙拉回來跟著拿起地上的一袋幹糧這袋幹糧是馬牛攜帶上山準備在山中缺乏食糧用的。

楊炎帶了幹糧提起穆誌遙又再跑上懸崖。穆誌遙不知其意何居嚇得哇哇大叫。楊炎喝道:“閉上你的鳥嘴再叫把你拋下穀底喂狼!”這次他一鼓作氣跑上一座形如筆塔的山峰到了一塊形如鳥喙橫空伸出的石崖下麵才把穆誌遙放了下來。石崖周圍荊棘叢生高逾人頭遮得幾乎透不過陽光。

楊炎仔細審視了地形心裏想道:“這個地方雖然難不倒輕功卓的人但除非他披荊斬棘仔細尋找否則決計不會現這位穆家的大少爺藏在這裏。”

“好這個地方再好也不過了!”楊炎把穆誌遙放了下來哈哈大笑。穆誌遙不知他葫蘆裏賣什麼藥顫聲問道:“楊少俠你把我帶來這裏是、是什麼意思?”

楊炎倏的伸指點了他兩處穴處一處是啞穴一處是麻穴說道:“穆少爺你聽著:我留下這袋幹糧給你可以供你七天食用。我點了你的啞穴和麻穴過了五天穴道便可自解。在這五天當中你雖然不能說話手腳還是可以動的。這地方野獸也上不來所以你不用擔心性命危險。五天之後你的穴道解開再調養兩天功力當可恢複如初。以你的本領那時相信你也可以自己下去了。不過對不住那瓶神仙丸我可不能給你啦!”

做了這件事楊炎十分得意想道:“要是我把這次的惡作劇說給靈珠知道她一定會笑痛肚皮。嘿、嘿她作弄人的花樣最多但這個惡作劇其實是‘善作劇’如此‘新招’恐怕她也未能想得出來。”

他輕輕哼著小調繼續登山。可是想起了龍靈珠他的那份得意又不覺化為茫然之感了“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要在這綿延數百裏的祁連山碰七龍靈珠恐怕當真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正在他茫然不知所從之際忽地又聽見下麵有說話的聲音。

山路迂回斜坡曲折在懸崖削壁下麵傳來的聲音雖然聽得相當清楚說話的人還是看不見的。那兩個人要走到他如今所在之處恐怕最少也還得半支香時刻。

楊炎隻聽見了一句話立即被吸引住了。

他聽到的第一句話是說話的人向同伴問:“大哥那八個字可有點古怪‘大言炎炎井蛙窺天。’這是什麼意思?”楊炎聽得不禁暗暗好笑:“這八個字是我寫的你該問我才對。”心想:“原來他們已經現我以指刻字的那塊石頭了不過看情形大概還沒見著勞家兄弟否則早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心念未已隻聽得那大哥說道:“這兩句話有什麼不好懂那是嘲笑人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

那人說道:“這意思我懂但我要問的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麼那個人要把這八個字寫在石頭上?”

“大哥”說道:“這我怎麼知道。我不想琢磨他的用意隻擔心這個人。這個人的指力可不在咱們的金剛指力之下!”

他的夥伴說道:“你以為這個人可能是和咱們作對的麼?”

“大哥”說道:“難說。據我所知這次前來祁連山的我們這邊的人似乎沒有誰是有這種指上功夫的。”他的夥伴道:“或者是彭大遒邀來的大內高手我們尚未知道的呢?”

“大哥”說道:“你說起彭大遒我更擔心了。他是一幫人的頭領此刻卻尚未見上山!”

那人說道:“大哥咱們有這許多人難道還怕對付不了那小妖女?”

“大哥”苦笑道:“你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你試想想要是小妖女這麼容易對付咱們的師父為什麼還要找這許多人跑上祁連山?難道就隻是為了要他們來幫忙搜索這樣簡單?”那人說道:“對啦大哥我正想問你這小妖女是什麼來曆你可以告訴我嗎?”

“大哥”說道:“你可知道咱們師父生平最忌憚的是誰?”那人說道:“師父常常自誇他的武功己是天下無敵我可從來沒有聽見過他說他忌憚誰。”

“大哥”說道:“不錯他老人家的武功是天下無敵因為他最忌憚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另外一個可能勝過他的如今亦已老邁不堪了。”

那人說道:“雖然死了我也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大哥”緩緩說道:“那個人就是二十年前曾經使得咱們師父寢食不安的那個大魔頭玉龍太子!”接著說道:“如今師父要咱們搜捕的這個小妖女就是玉龍太子的女兒!”

楊炎心裏想道:“怎的龍靈珠的父親有這麼一個古怪的綽號?玉龍太子總不會真的是那一國的太子吧?”他想起龍靈珠曾經告訴過他的部分身世對白駝山主是誰已經隱約猜到幾分了。

“大哥”繼續說道:“玉龍太子十二年前死於非命但他的拳經劍譜可並沒有落人外人手中。”那人說道:“但聽師父要咱們搜索的那個小妖女不過十六八歲年紀。”

“大哥”哼了一聲說道:“你敢看輕她年紀小?”那人說道:“我不是輕視她但她這點年紀即使她學了家傳的武功料想也不會高明到那裏去。咱們何須忌憚一個女娃兒?”

“大哥”冷冷說道:“隻要她是玉龍太子的女兒年紀再小咱們也不能輕視。”何況她的母親可能還活著呢!”

那人說道“玉龍太子的妻子又是誰武功可比得上他麼。”

“大哥”說道:“你知道大吉嶺靈騖峰上那個龍老怪麼?”那人說道:“曾經聽人說過不過龍鴛峰高人雲霄究竟那上麵是否真的隱居有一位武林異人卻也沒誰見過。”

“大哥”說道:“你沒見過咱們的師父卻是見過的。但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據師父說這龍老怪的武功似乎比他更勝一籌。而且他最近得到消息這龍老怪尚還活著。”

那人恍然大悟說道:“大哥你剛才說的另外一個可勝過師父的人想必就是這個龍老怪了?這個龍老怪和玉龍太子的妻子有何關係?”

“大哥”說道:“他的妻子就是這個龍老怪的女兒。龍老怪如今雖然業已老邁不堪料想不會再是師父對手。但話說回來師父對他總也還不能不有幾分忌憚的。”

楊炎聽至此處已是明白了七八分心裏想道:“原來白駝山主恐怕龍靈珠的母親還活在世上要是她們母女和爺爺聯袂而來白駝山主恐怕也對付不了。是以他必須動眾興師。”

“大哥”繼續說道:“最糟糕的是師父目前所練的那門神功正在到了緊要關頭他老人家不能到祁連山來彭大遒這班人隻怕幫不了咱們多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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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說道:“師父雖然不能親自出馬但大師兄是說好了要來的。大師兄已經得了師父的八成功夫隻要他來此主持何愁那小妖女不俯就擒?”“大哥”苦笑道:“我可不敢像你這樣樂觀當然有大師兄在會好得多但還是千萬不能輕敵!”

他們邊說邊走此時已經走近楊炎藏身之處了。楊炎倏的現出身形說道:“兩位可是白駝山的司空先生和慕容先生?”

果然不出所料隻見那“大哥”愕了一愕睜大眼睛瞪著他道:“不錯我就是司空照他是我的師弟幕容垂。你是誰?”

楊炎說道:“我姓雲是崆峒派一個不足輕重的小弟子。”學龍靈珠的模樣不從父姓而從母姓。慕容垂道:“你當真是崆峒派弟子?”言下大有不信之意。

楊炎不答此問忽地朗聲說道:“丹丘孟華何足道哉?”

慕容垂吃了一驚說道:“勞福庇、勞福蔭是你的什麼人?”楊炎說道:“他們是弟子的本門師叔。”

慕容垂這才相信他的“崆峒弟子”身份說道:“原來你是勞家兄弟的心腹師侄怪不得你知道我們是誰了。”

要知那八個字是慕容垂在誘脅勞家兄弟投靠白駝山之時用金剛指力在石頭上寫出來給他們看的四言詩中的兩句。楊炎說得出來不啻暗示自己已經知道他們和勞家兄弟之間的秘密而且向他們表明自己也是屬於反對丹丘生和孟華這一派的了。

司空照邁上一步逼視楊炎緩緩說道:“如此說來你也是‘師門之恥豈能忘懷’的崆峒派弟子了?”楊炎說道:“這八個字弟子隻敢藏在心中不敢向外人吐露!”

司空照哈哈笑道:“好那麼咱們如今已經是自己人了咱們親近親近!”笑聲中忽地伸掌向楊炎的肩頭一拍。

原來司空照比他的師弟謹慎得多心裏想道:“對一個本門的晚輩弟子勞家兄弟應可指揮如意何須把這個秘密說給他聽才能拉攏他呢?”正因有此懷疑故此他還要試楊炎一試。

這一掌用上了金剛掌力要是給他結結實實的拍個正著楊炎的琵琶骨隻怕也要給他拍碎。

是閃避還是反擊?這霎那間楊炎轉了好幾個念頭。終於還是決定冒一個險既不閃避亦不反擊讓他的掌緣拍著自己的肩膊。這一下突如其來弄得幕容垂都不禁大吃一驚了。募容垂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師兄不可!”話猶未了隻聽楊炎“哎喲”一聲斜竄三步前腳已經踏出懸崖這才穩住身形。司空照哈哈笑道:“崆峒派當今的第三代弟子中要算你的本領最強了。幾乎比得上你兩位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