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修煉的時候，黎束則帶著阿大去打獵，在與獵物的戰鬥中提升自己的武功。
等他們翻山越嶺進入明月城治下之地時，地處北方的明月城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
“姐姐，好大的雪啊！”
野獸嶺也會下雪，卻不曾像明月城這般大，經久不化，目之所及皆是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黎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大的雪，伸手去接謝清歡麵前的雪花，眉眼彎彎地笑著。
謝清歡望著他手心裏逐漸化開的雪，思緒有些飄遠。
曾幾何時，已經可以保護她的人站在大雪紛飛裏，單手接著雪花，目光晦暗不明地看著她。
“你看，下雪了。”
天諭神族的領地，四季如春從不下雪，那一年，卻因著她看雜書時無意感慨的一句“這時候，該下雪了”，有人費盡心思為她下了一場雪，一場……
隻屬於她的雪。
“姐姐？”
黎束拉了拉她。
長大一歲的少年，又在俗世生活了幾個月，黎束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明白的狼崽子了。
他看得出姐姐在走神，在想什麼事，或者……
什麼人。
他，不許。
姐姐是他的姐姐。
謝清歡回神時，恰好對上他黝黑偏執的雙眸，目光微微一凝。
這樣的目光，她前世並不陌生，最初不懂，等讀懂不久後，黎束便離開了天諭神族。
望著黎束如今尚且稚嫩還未張開的臉，謝清歡心下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束兒……”
然而就在她叫了一聲他時，少年偏執的目光卻頃刻間消散，仿佛剛剛那一幕隻是她的錯覺。
“姐姐怎麼不說話？”
少年歪著腦袋，黝黑明亮的眸子寫滿了不解。
謝清歡心下微哂。
該是自己看錯了，束兒這般單純乖巧，如何會露出那樣的眼神？
她抬手拂掉黎束頭上的雪花。
“無事，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黎束眨眨眼，順勢抓住她的手不放。
“什麼事啊？”
謝清歡沉默。
她該如何說告訴他：那是你的前世，為情愛所大費周章做下的注定無果的事？
黎束的眼神漸漸黯淡，
“姐姐不說也沒關係的，束兒，束兒可以不知道的。”
以往隻要他如此，謝清歡都會心軟，然而這一次……
“嗯，束兒乖。”
說罷，謝清歡率先邁開步子，下山朝著明月城的方向走。
“束兒，該走了。”
在她身後，黎束愣了好一會，直到聽到她的聲音，才一臉懵地轉身追上去。
他一邊走，還不忘一邊打量身前的身影。
姐姐為什麼不說是什麼事？姐姐不喜歡他了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