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逸看著曄無情,眸底有一瞬間的波動,但馬上又被無邊的死寂所取代,沉默了一會兒,對著曄無情道:“如果我回不來了,帶我好好的照顧他們母子!”
曄無情有些薄怒,生氣的低吼:“你、、、。”但往下又不知道如何勸解,該說的五年前自己不知說了多少,看來這次的打擊,比之五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接著有些無奈的道:“你非要如此嗎?”
北堂逸冷毅的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苦澀的道:“你不是我,也不知我當年的行為有多可惡,更不知我現在有多後悔,悔的恨不得親手殺了我自己,雪兒《白綾的原名叫白雪》現在雖然嘴上已經說原諒了我,可我知道她依然恨我,所以才千方百計得防著我,我不怪她恨我,誰讓我做過那麼多錯事,既然她對我不放心,我就遠離她,我現在隻求她安心快樂。
北堂逸的話讓宓兒有些動容,對著北堂逸淡淡的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對得起她們母子了嗎?你以為你補償得了嗎?當年的事白綾從來沒有對本宮說過,但本宮可以想象得到,那樣一個堅毅溫柔的女子,以那樣一種決絕的方式離開你,受的傷害可想而知,她為了保住孩子,割斷自己腿上的動脈,騙過了你保住了孩子,卻因為失血過多險些喪命,本宮在璘江入海口處救起她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若不是碰到本宮,若不是她為了孩子求生意識強烈,她必死無疑,饒是如此,她也足足昏迷了半月有餘,醒來後因為她的母體太過虛弱,藍衣曾建議她打掉胎兒,可是她說什麼也不肯,母體虛弱導致她妊娠反應強烈,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折磨的她死去後來,可她從沒有放棄,一直堅持到最後,生產的時候又因為難產險些喪命,你對她的傷害和她所受的這些苦,你認為你一死能補償得了嗎?
宓兒每說一句,北堂逸都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摘掉一次,直到最後痛到麻木,痛到仿佛自己已經沒有了心。
曄無情看著北堂逸如此痛苦的摸樣,不忍的道:“你如果放心不下她們母子,就好好的活著,隻有活著才能照顧她們,補償她們,你才是她們最親最可依靠的人,別人是代替不了的!”
北堂逸瞬間明白了過來,暗歎自己居然也會有如此糊塗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對著宓兒恭敬地一禮,真誠的道:“請皇後受北堂逸一拜,北堂逸謝過皇後救我妻兒之恩,並收容她們至今,臣想明白了,既然我有愧於她們母子,就應該好好的活著,用一生去補償她們!”
宓兒淺淺的一笑,對著北堂逸道:“她們與本宮不是外人,不是下屬,而是親人,所以你不需要向本宮道謝!”
北堂逸一愣,緩慢的坐下,但馬上明白,自嘲的一笑道:“的確,與她們而言,皇後的確比我更親!”
見北堂逸如此,宓兒有些不忍,淡笑著道:“本宮有幾字真言,不知北相願聽否?”
北堂逸再次站了起來,恭敬的道:“北堂逸洗耳恭聽!”
宓兒看著北堂逸道:“白綾的性子,本宮想你因該比本宮更清楚,隻是當局者迷,一時沒有看清罷了,本宮就送你一句話,潤物細無聲,王道無近功!”
北堂逸站在那愣了一會兒,馬上茅塞頓開,興奮的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臣告退。”也顧不得失禮,轉身飛一般的出了乾元殿。
看著北堂逸高興的樣子,曄無情摟過宓兒,柔聲道:“還是朕的皇後厲害,三言兩語就救了朕的一條臂膀!”
宓兒溫柔的一笑,詫異的道:“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北相也會是個如此癡情的人!”
二人正說著,蘇霖進來躬身道:“皇上,午膳的時間到了,皇上想在那裏用膳?”
曄無情本想說去椒房殿,宓兒已經先開口道:“就在乾元殿吧,免得皇上一會處理政事還要來回折騰!
蘇霖見皇後如此體貼皇上,高興的道:“請皇上娘娘稍後,老奴這就去準備!”說著,笑眯眯的退了出去。
曄無情拉著宓兒坐在龍榻上,溫柔的道:“今日朕會比較忙,一會用完膳朕送你回椒房殿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