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2 / 2)

多多趴在李岸的胸口,眼淚還是如珠如串的落,這麼多年,在最苦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放肆的哭過,好像一生的眼淚都是為了這一刻,就是為了把最痛的自己哭給這男人看,換他一個心疼的眼神。

這世間,多多,在乎的不是對錯。過去,她看了太多的對,太多的錯。李岸奪回屬於他的皇位、喬語嫣為了權利生了來路不明的惠文公主。額爾多,為了王位能把她送給一個斷袖。

這世間的對錯,她早就不想再理。她回到歌皇,做這一切,都是因心中那抹不去的情。她不過是想再看看那張日思夜想的臉,聽他一句溫暖的話。

夜已經很深,很深。處端門的守衛從小雞啄米換成了熟睡。蘇碗兒都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能把額爾多這樣一個男子漢拖起來。

在歌皇的五年,讓她知道許多人所不知的小路,靠著頑強的毅力,她把沉入幻覺中的額爾多帶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林子裏,白色信鴿,這回幫了大忙,她送信給額爾多的親信,然後任由額爾多躺在地上,她一人回到了和樂宮。

渾身濕透的蘇碗兒出現在和樂宮時,引起不小的驚訝。沐浴在溫水中,回想起剛才的一切,蘇碗兒一時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不管外界如何的反對,李岸仍然迎娶了安國夫人。即使是在婚後,閑言閑語還是不少。可是大婚到現在,一個月有餘,李岸不思進取,不去整治朝綱,反而終日和多多廝混在一起,上朝的時間不斷的變短。這讓一些原本支持李岸的大臣都心有微詞。

這一日,額爾多在驛館內看書,一個多月沒出現的信鴿忽然又來報信。看到牛皮紙上的字跡時,額爾多也忍不住慌亂,那一夜發生了什麼,就算當時不明白,事後一樣能被他查到。

“我有喜了。”牛皮紙上隻有四個字,卻把額爾多整個人驚得不行。

他麵色凝重的燃掉牛皮紙,在房間內走了五個來回後,終於開口問道:“以往那些給孤侍寢的女人,可有一個懷孕的?”

索布在搖頭道:“絕無可能,那些女子一旦侍寢結束後,屬下便會讓她們喝下避子湯。若是他們真的有了孩子,別說孩子了,就是那些癡心妄想的女人自己都不會見到第二日的太陽!”

額爾多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吩咐道:“那就這麼樣,等大事已定,你就用老法子對待鈴鐺吧。那丫頭,這次做的過火了。大事謀定之前不要在鈴鐺那透出一點風聲,歌皇的後宮,她是我們這些人裏最熟悉的。”

主子讓他辦事,他從不問緣由。索布在相信,主人要殺鈴鐺一定有他的理由。就算主人哪天要他的命,他也不會說一句不。索布在抬頭看向額爾多,額爾多早就把頭轉向窗外,不知在沉思著什麼。

龜甲似的黑雲把天都割裂了,明日應該不是個好天。額爾多臨窗而立,八字雋眉因憂慮而緊緊皺著。他歎了一口氣,良久才說:“歌皇的氣數應當盡了,不是嗎?”

窗外草木迎風大作,呼啦左右搖擺,僵立在一邊的索布在,捏緊拳頭,忠心地回答:“主子謀劃已久,歌皇宮內又內亂不斷,這氣數已經要盡了。主人,這天下,將是您的。”

額爾多合上窗戶,遣退索布在,回床上躺著時卻怎麼都合不上眼睛。這幾天他的右眼又在跳了。

第二日果然下了場大雨,驛館的地麵被來往的戲班人員踩踏得不成樣子。有些戲子的腳邊還連綴著一張破爛的黃紙。

那些不慎把黃紙帶入驛館的戲子紛紛晦氣的扯下紙片,隨手往外一扔。深黃色的紙片,隨風一飄,被雨打落在地上,被人來回一踩,上邊的字跡就更難辨別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幹的事情,滿大街的紙片,讓我們走路都不方便!”一個戲子卸下雨簑,跺腳道。

“紙上是什麼內容?”額爾多開口問。

那個抱怨的戲子接口道:“主子,你不知道麼?從昨晚上開始整個憬城都散落著批駁皇上的紙。我原以為……”

額爾多把來人往自己房間裏帶,厲聲道:“仿古也要有個仿古樣,做這件事的人,真是沒長腦子,一旦被查出來那就是株連九族的事。”

那戲子收斂起臉上疑惑的表情,抬腳進了房間,見房門關嚴實了才說:“屬下也是這麼認為的,主子這樣說,這件事就不是我們的人做的了。屬下聽說前幾日李岸皇上在朝堂上大發雷霆,派人查起喬國丈了!”

“誰做的又關我們什麼事情?他們朝廷內部要窩裏反,不是正好幫了我們的忙?好了,這件事就別說了,這驛館也不是咱們讚明的,要是讓有心人聽了,懷疑我們就不好了。對了,我交代你們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五年的準備,可就是為了三日後了。”

戲子們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