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悶哼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逆血,五髒六腑被這一擊震得陣陣絞痛,右腰傳來一陣暖意,血液漸漸染紅了我的衣衫。我用力咬了咬舌尖,頓時清醒過來,收回看他的視線,強行支撐起身體向他跪下。
“屬下冒犯王爺,請王爺責罰。”我低著頭,聲音沙啞。
公子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我,盡管並未和他對視,但我仍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到心悸。
“你還認本王是主子?”他的聲音變得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屬下從未有二心!王爺何出此言?!”我心中大驚,惶恐地答道。
“既未有二主,為何將本王的囑托拋諸腦後!”公子霖厲聲斥道。
我猛然憶起玉池種種之事,忽然醒悟,“那些人是王爺的人?”
“你認為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在我臨湘王的地盤造次,就連本王那皇兄都沒有這個本事。”他的聲音帶著王者的傲意,“天矢派乃是本王在江湖的部下,此次出手,是要試試那肖子瑉的本事。萸生,本王可不認為沒有你的幫助,他能逃出這人間煉獄。”
“王爺,萸生從未做過背叛王爺之事!還請王爺明察!”我急忙回答。
“沒有?萸生,若你和他無瓜葛,為何不識水性也敢下玉池?”他冷聲道。
“我是..我是..”
“不要再說了,就憑你現在吞吞吐吐的樣子,叫本王如何信你!”他怒聲斥責。
我瞪大眼睛抬起頭看著他,“王爺!屬下自知此番犯下大錯,萸生願受一切責罰。可王爺若要疑萸生之忠心,萸生就算死也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我的眼睛因激動而泛紅,心內咆哮著。
公子霖你可知,我這一整顆心一整個人都是你的,你怎可疑我。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的眼睛,輕笑一聲,“本王倒要瞧瞧,你拿什麼證明你的忠心。”
“萸生之心,天地日月皆可鑒,王爺不信,萸生便挖心給您看看。”語畢,我便拿起一片瓷片,向心口刺去。
“叮——”手中瓷片被一陣暗勁擊飛,身子再一次砸向地麵。
“王爺我..”我支起身子還想辯駁之時,公子霖卻迅速站起身朝我走來,弓下身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狠狠瞪著我的雙眼,厲聲道,“林萸生,我告訴你,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敢傷自己一根汗毛,我都不會輕饒你。”
不知為何,我竟在他的眼中讀到一絲關切和愛意,盡管他隱藏的很好,可仍舊逃不過我這雙眼睛。他在關心我,他是不是知道我的心意了。
“王爺..”狠狠咬了下舌尖,猛地打了個激靈,急忙低下頭轉移視線,“屬下知罪。”
我感到他的手明顯僵硬了,頃刻便恢複了正常,他迅速站起,背過身去。
“起來吧,那****的腰上擦過一箭,中了箭上劇毒,本王雖已給你解毒,但你的身體還並未康複,你在此好好休養罷。肖子瑉那裏,我會解釋。”他的聲音又恢複了原本的清冷。
“遵命。”我答道。
“阿福,”他大聲喊道,一位老婦推門而入,我本能地低頭閉眼。
“王爺有何吩咐。”老婦的聲音異常熟悉,但確是我不曾聽過。
“從今日起,萸生公子就是這兒的主子,他在此養傷之際,府裏一切事情皆由他做主,你就留在此服侍公子左右。”
“是,王爺,請王爺放心,老奴定不辱使命。”老婦回道,福了福身子便退出房內。
公子霖轉身向我道,“阿福已經退下了。”
我這才敢睜開眼,卻仍然不敢抬起頭。他那擁有無盡吸引力和隱含的柔情的眸子,我不敢對視,我害怕再一次為他淪陷。
“阿福是王府福管家的胞妹,”他似有讀心術,一邊自然而然地為我解答心中疑惑,一邊踱到我身邊,一揮袖一推掌,一陣暗勁讓我身子一輕,下一刻我已回到床上。
“你身上的傷本王會讓阿福替你處理,她和福管家打小服侍母妃,是絕對可信任之人,你若覺得日久乏味,可找她談談。”他拉起薄被,為我掖上被角。
“是。”我努力不去看他,可是他陌生又熟悉的臉就在我的眼前,他身體熟悉的檀香早已撲進我的鼻,我不得不在意他。
他掖好薄被,放下窗幔,指尖一撚,點燃了一支他最愛的檀木香。
“阿福目盲,你盡可睜眼視人。本王不能停留太久,否則皇兄定會有疑,你且好好養傷,時機到了,本王自會來接你。”
要離開公子霖了,這是十年中少有的分離。如若不是有特殊任務,我都是貼身在他身旁守護。十年才能見你一麵,為何你不讓見你的時間再長一些?
我沉思了片刻,忍者疼痛跪在床上,道,“王爺,此番養傷,萸生不能在側守護王爺,還請王爺多多保重身體。”說罷,我輕輕磕頭後,便爬進了被窩,背對著他不敢再看那身影。
公子霖愣了一愣,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道了一句保重,便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