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什麼也沒做呀！”
真真的實話。
她大概是不信的，停頓一會兒，似乎在回憶什麼。瞥了我一眼，而後又低下頭去，艱難的卷起絲襪。
“那我為什麼身子光光？”
“你自己脫的嘛。”我可沒有動手，頂多看看。
“不信。”
她站起身，走去衛生間。緊接著聽到水流響起，她在洗臉刷牙的間隙問我。
“怎麼證明你什麼也沒做？”
“你自己檢查好了。”我怕她聽不清楚，於是提高了音量。
“怎麼檢查？”
“我發誓。”
“不信。”
“那我也沒辦法。”我無可奈何道。
她沒再說話，水流聲戛然而止，她走出衛生間示意我起來，然後把我推出門外，自己也出來鎖門。
她急切的按了好幾下電梯，然後我們一路無話的下樓，往不知誰家的車位走，明晃晃的停著我新買的白色路虎。
一路無話，連上藍牙的時候我沒切歌，於是《我們的失敗》唱了一路。
倒是符合意境。
春のこもれ陽の中で
樹影婆娑間的初春日光裏
君のやさしさにうもれていたぼくは
沉浸在你溫柔中的我
弱蟲だったんだヨネ
是個柔弱不堪的膽小鬼
君と話し疲れて
和你聊著聊著漸漸累了
いつか 黙り こんだ
不知覺間陷入了沉靜
......
車窗半開，寒風肆意湧入。
她點了支煙，吸了幾口，然後像檢查過濾嘴上沾的口紅似地審視一番，旋即又將隻燃了三分之一的煙頭丟下，接著又抽出一支點燃，反複如此。
浪費了我僅剩的幾支，她解脫般的長舒口氣，定定望著窗外快速向後倒退的樓宇，保持沉默。
打開門，下了車，她突然回過頭來，扶著車門問我：“昨晚我到底做了什麼？”
“...各種各樣...”
“哪怕一點也好，告訴我。”我看著她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有些於心不忍。
“比如...打了電話，哭著說，不要分手好不好。”
“哭了？不要分手？”我注意到她握緊了手機，臉上五味雜陳。
“我可不知道你跟誰說的。”
“好吧...我什麼也記不得了。”
爛醉後的無奈與絕望，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關上車門，我才發現留在座位上的八百塊，和給“少爺”的一個數，好歹多餘她的酒錢。
我無語凝噎。
到了小區門口，想著要不要回家繼續睡，想著想著才想起今天貌似有重要的事。
於是依依不舍地調頭往學校去。
...我一般不去學校，除非萬不得已。
我最後還是不知道那女孩兒的名字，所以她一定也不知道我叫什麼。
罷了。
這種事情不少，但我需要承認她還算有趣，如果在正常情況下邂逅，興許我會好好和她聊聊。
可惜，我根本記不起上一次在正常情況下邂逅女孩是什麼時候。
......
我，陳帆，念的市裏的三流本科。
之所以能考上，完全是因為報了廣播電視編導，屬於藝術類，參加了當時本專業第一屆的藝考，所以文化課要求低一點。
和我同屬藝術係的還有播音主持，美術，和表演。
2008年的時候我上的大一，興高采烈去上學，望見一片迷茫茫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