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我沒有聽懂。
“不瞞你說，這項目一本萬利，必賺大錢。”
“別賣關子！”
“找個地方坐下說？”周紹東叉著手，點了煙，高深莫測。
“你請客？”我問。
“你請客。”他說。
我搖搖頭，攥緊了這月僅剩的三百七十八，數著還沒度過的七八天。
“乂，你看你，”周邵東露出了輕蔑的眼神：“這點投入都不舍得，以後怎麼賺大錢？”
我猶豫。
“有投入就必定有回報。”周邵東繼續給我洗腦：“投資嘛，就是錢滾錢利滾利。”
我一咬牙一跺腳：“說吧，去哪。”
“食堂三樓，重慶雞公煲。”周紹東看來是早就想好了去處。
我當時腦袋一熱就拉著他走，直到坐下吹了空調才清醒過來。
我小心翼翼問他說：“要是不成，這頓可算你的？”
“放心吧，”周紹東一邊點菜一邊淡定說道：“我沒錢。”
我欲哭無淚：“那我這些花完怎麼辦？”
“怕什麼！”周紹東扒開筷子，夾著桌上免費贈送的五香豆：“能花錢才能賺錢嘛。”
我搖搖頭，意識到自己可能深陷詐騙。
恰在飯點，人滿為患，於是鍋子上來後，其他配菜格外慢。
周紹東才緩緩說起。
“這個計劃，我管它叫：天使投資。和愛神丘比特，月老柴道煌一個性質。”
“何謂？”我不解。
“大學都想談個戀愛吧？”
“所以？”
“得給女孩子買禮物吧？”
“然後？”
“錢就不夠花了吧？”
“要不是請你這頓，我還能吃幾十天泡麵。”我有些許落寞與絕望。
周紹東幹咳兩聲，大概也有些不好意思：“你沒錢，我沒錢，大家都沒錢。”
“可不是嘛？”
“那誰有錢給女神買禮物呢？”
我搖搖頭。
“這就得靠我們了，天使投資。”周邵東拍拍胸脯，鬥誌昂揚，“我們給兄弟們投資，他們開開心心泡妞，我們開開心心賺錢，豈不美哉？”
“啊？高利貸？！”
“什麼高利貸。”周紹東一拍桌，“這是受法律保護的民間借貸。”
我似懂非懂。
“利息合理，手續齊全，合法合規，知道嗎？”
我搖搖頭。
“呸。”他想了想：“都說了，我們搞的這是投資！”
“那這頓還是算你的吧。”我說。
“乂乂乂，你覺得我這計劃不好？”周紹東連忙放下手上的筷子。
“倒也不是，”我說：“踏馬的，那得有錢啊！”
“我掐指一算，下月生意必火，你我回去多要兩月生活費，這啟動資金不就有了嗎？”他一拍手，眼神堅定。
“下月為啥有生意哦？”
“這不是馬上十一了嗎？”
“對。”我點點頭。
“好不容易放假，總得約對象出去玩兩天吧？再不濟，總得和老同學聚聚吧？”
“合理？”我不太堅定。
“一來二去，這生活費就不夠了吧？”
我當時對錢也沒什麼概念，摸了下巴想了半天，感覺可行。
一邊喝酒，我們一邊敲定細節。
我們投資錢財，客戶收獲妹子，當然，有時結果也不盡人意。
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一筆投資一千塊，當月投次月還，心理學上說，越是小錢，越會盡快還上。
提前收一百手續費，所以是借一千，到手九百，有那麼點“九出十三歸”的意思，當然也沒那麼誇張。
需要簽訂合同，留下學校班級姓名等信息，附帶身份證和學生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