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發現柳重言早已離開,隻有祁容瑾一個人白衣勝雪地佇立在花叢中。連樂慢慢地走過去,行禮道:“奴婢見過四少爺。剛剛三小姐叫奴婢過去有點兒事情,所以……”
還不等連樂解釋完,祁容瑾冷冷地臉龐對著連樂的方向,突然,“啪——”一根長長的鞭子甩在連樂身上。連樂摸了摸有些疼的屁股,有些怨憤的望著祁容瑾,然而並未說什麼話。
“記住我今天給你的懲罰。我說過,你這條命是我撿回來的,遲早也會被我要回來的。如果你不乖乖聽話,好好在白瑾苑呆著,而是打著小聰明未經我同意就到處亂跑的話,以後還有比這更重的懲罰。”祁容瑾冰冷地說了一句,然後緩慢地朝屋裏走去。
連樂有些感覺莫名其妙,望著祁容瑾,心裏憤憤不平著。以為你長得美就可以這樣欺負人麼?以為你是祁府的四少爺就可以這樣打下人麼?以為你有一批黑衣高手我就必須乖乖服從你麼?然而看了看蹲在一旁望著地麵的木柴犬,連樂不由得妥協起來。無論如何,自己時刻對祁容瑾還是有些敬畏的。覺得他就是一個少年陰謀家,俊美,似純瑜無瑕,冷漠,然而卻有才。
不過,還好祁容瑾並沒有在意連樂私自留木柴犬在祁府的事情。連樂不由得鬆了口氣,即使被無緣無故地甩了一個鞭子,心裏也算是舒坦了下來。隻要有木柴犬陪在身邊,即使是在祁府的白瑾苑,處在時刻麵臨著被祁容瑾甩鞭子甚至是被取回小命的境地,她也覺得無所謂了。
“木柴,對不起,我暫時不能帶你出祁府。等時機成熟了,我們一定帶你出去找師父。”連樂對著木柴犬發誓道。木柴犬怔怔地望著她,一副認真的表情,仿佛聽懂了似的,歪著小腦袋在連樂身上蹭了蹭,還伸出舌頭舔了舔連樂的繡花鞋,輕輕“汪汪汪”地吠叫了幾聲。
連樂看了木柴犬可愛的表情,眼睛不禁濕潤了。木柴犬似乎已經開始記起她了,至少覺得她是一個親近的人。連樂感到很滿足,她決心要好好地對待木柴犬,用自己的愛去嗬護他。
白瑾苑屋裏似乎傳來了爭執聲,連樂站在花叢中,一隻手撅著花瓣作出欣賞著花瓣狀卻豎起了耳朵來聽著,是幾個男子的聲音,雄厚圓潤,但是因距離有些遠而顯得有些模糊,聽不大清楚。
連樂輕輕地拍了拍木柴犬,對它笑了笑,示意木柴犬不要發出聲響。便假裝不禁地往白瑾苑灰瓦青磚的屋子方向走去,隨著距離的靠近,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四少爺,在這個世間,我們跟你是一起長大的。從小到大,無論嚴寒酷暑,幾乎每天都堅持著練習兵法,我們圖的是什麼?還不是希望你能夠如七夜公主所願,重塑堇色王朝當年的輝煌。你就甘願一輩子這樣窩在白瑾苑悠哉地做你的祁府少爺?”一個雄厚的男子的聲音傳來,連樂可以聽出他是平時與祁容瑾一起習劍的少年中的一個。
“小九,你怎麼扯那麼遠去了呢?我們隻是希望四少爺要顧全大局,不要僅僅因為一個丫環而改變我們的計劃,那豈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麼?雖然我們都知道那個連丫環確實挺可憐的,心也善良,但是她的那條命本來就是我們撿回來的。如果那時不是我們從無稽山懸崖下的無稽湖把她打撈出來,恐怕早已溺水而亡了。如今又不是要她的命,隻是讓她冒個險而已,她若是有半點怨言,即使她身上有紫玉,我也要直接把她跟哢嚓了!”
另一個男子說道,聲音有些憤憤地,繼而又補充道,“不過,若是她能夠圓滿地完成任務還不丟掉小命的話,那證明她命大,我們取完紫玉後放她自由便是了。四少爺平日沒有虧待過她,她作為一個下人,本來就應該無所怨言地為主子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