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鏡月蕪坐在床上,並沒有急著穿衣起身,而是將掛在胸前的白玉取下,左手緊緊的握著白玉,神識感受到神力並沒有大的什麼波動。想來是上次耗費的過狠了一點。
遲疑了一下,千鏡月蕪緩慢的念了一個法訣,輕微的光芒閃了一下。
並沒有什麼發生了改變,隻是千鏡月蕪曉得,今日,淩午的藥效是發揮不了了。
午時正是玄睿醒來的時候,這一次,她一定要在玄睿窗前守著的。
使用神力抑製一下淩午,又怕神力會出什麼幺蛾子,就沒有徹底清除了。
若不是玄睿,隻怕千鏡月蕪寧願疼得厲害也不肯動用那點微薄卻又不大靠譜的神力的。
千鏡月蕪微微笑了笑,說不出這一刻心裏是如何。
臨近午時。
封雲候特意告了假,推了所有的事情,此時正站在玄睿的床邊,眼睛一瞬間都不曾離開的盯著他看。林宛偎在他的肩旁,不發一言,表情有些緊張。
千鏡月蕪坐在窗邊,離得遠遠的就可以看到玄睿的情況。紀大夫站在她的身邊,也有些嚴肅。
屋子內的氣氛壓抑的很。
千鏡月蕪將手中的茶杯送到唇邊,抿了一口,茶水已經涼了,她卻沒有覺察到,手指將杯子捏的十分緊,手尖都有些泛白。
沒事的,沒事的……
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就見到床上玄睿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一雙琥珀色的瞳孔看著床邊的封雲候夫婦,有些茫然。
片刻,又恢複了正常的神色,坐了起來。
千鏡月蕪一頓,手中的杯子再也承受不住她的力氣,輕輕的,“嘭”的一聲,碎成小小的渣片。
她的右手頓時鮮血淋漓。卻隻是一臉平靜,並沒有看一眼,將手中的碎渣悄無聲息的扔在了一邊。
紀大夫正要抬步走向床邊,見到這樣的情景,就要出聲,千鏡月蕪輕輕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瞞下來,沒有事的。
紀大夫眼神裏迅速的閃過一絲心疼,卻隻是歎了口氣,繼續走向床邊,為千鏡玄睿診脈了。
誰也沒有看到千鏡玄睿在月蕪捏碎杯子之後眼底閃過的痛苦和疑惑。
千鏡月蕪將右手背到後麵,待到封雲候夫婦和玄睿說完話,她才有點回神似的往床前走了幾步。
她總有一種莫名的擔心和煩躁,是因為玄睿的莫名的症狀嗎?該如何解呢?她因此有些出神,因此沒有看到玄睿眼中閃過的痛苦和疑惑。
紀大夫收了,起身朝著千鏡月蕪道:“莫要擔心,世子此番既然醒來,想來是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