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62年6月14日(2 / 3)

1962年6月17日

旱飯後,媽媽同我們訝仨到太原街給哿哥尖褲子。一路上,媽媽不時打黽我們,從頭到腳,她那僬悴的臉上透出心底的快樂,眼睛放射出幸福和的光輝。我們走得稍稍快…點,媽媽就跟不上了,隻好放餿腳步。

頃街今天異常繁華、熱鬧,叫賣冰果的聲浪在遊人的喧嘩的海洋甲波動薦。也許我們出門旱了些,許多商店還沒開板兒。門的停歇苕一片人。

這人的河流是特殊的,沒有固定的統一方向,而在這河流甲有人向南,有人向北,穿梭似的往往來來。走了幾家商店都沒有買到,隻有一樣青色的,沒買。媽媽主張到中街去,或者搭車去鐵西,然而哥哥卻是無動予衷。後來我才知道,買褲子的事兒是媽媽的主意,借來的錢,爸爸根本是不同意的,伹不能橫杓豎擋,隻好生悶氣。媽媽一意要給上大學的大兒子做條新褲子。今天,哥哥原知買不的,因為昨天前天他都上街看過了,故意隨媽媽走了趟,到底沒買到,媽媽也盡到心意了,爸爸也心滿意足了,兩全其美。

媽媽、訝呀、弟弟轉身回家了,我一人留下來去看報紙,獨自坐在太原街交通崗樓附近的一棵樹下,觀望密集的人群,想從中獲得詩的意境,但終究是徒勞的,說明我還不夠敏感。

中午,送哿岢去火車站,一路上談得非常投機,談到戀愛和感情問題。我固執地說:“將來再考慮這些事,我不能讓它毀滅我的才華,不能因它而喪失我的情。我感到愛情梟個可怕的怪物,它可以吞噬掉一個新生的力最,可以像火一樣燒盡一個革命者的青春,我越來越不敢涉及這方麵的思維。”我例舉了革命導師、偉人、英雄們處理愛情向後拖延的益處。哥哥笑語駁斥了我的偏見。他說: “為什麼總往壞處想,就想想,它也可以成為自己進取的動力之一呢,可以轉 化為有利條件呢,隻要處理得好。革命先輩處理愛情問題,並不是到二十七八歲才考慮的,隻不過不早婚罷。兩個人完全可以互相促進和鼓勵。如果說一個人在 宵年時代沒有戀情這是不現實的。我的一個老師今年“五一”結的婚,他三十一歲了,和女朋友相處友好四年,各方麵都考驗成熟。”接肴,哥哥談到他所體驗的卄苦,不滿意父母像收廢銅爛鐵似的各處張羅介紹…他希望我認真對待這個問題,不要輕棄,相處一下不見得不好,而且真正的愛情隻有經過長時間的考驗 才會有正確的鑒定他還囑咐我,不要在道德上犯錯誤,不要這掛一鉤,那掛一鉤。

到售票室,恰巧有—客車兩點零5分車,還有七分鍾!趕忙尖了柴,送哥哥進了站。

回到學校,第一節晚自習已結束。周家騏和李寶盛正在四中飯廳門前因不能 被批準兵而大發牢騷。周家騏這幾天課也上不好,書也看不好,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腦了讓焦急的怨氣塞得滿滿的。功課上的事情嘴裏念卜遍,心也記不下句。晚上說夢話,致使母親為他擔優,他堅決要求去服役,隻因家庭出身為地主,沒讓他填李寶盛也是人伍心切,但沒能填表,大概有周雨時扯後腿吧!

卷一中師時代

癢岡抱者他的小女孩找我坐在籃球架下,談他的《兩個包》,天仝熱, 舂不淸楚跡,隻好進教室,扯過兩把凳子繼續攀談。

1962年6月18日

收到文化館寄來的《孫長義的詩》,準備在口討論。

布哲.作歌朗誦會的工作和應征專版的稿子。

見到劉興東主任,我當麵冉次請求批準當兵。送入伍申諸書到政教處,那裏有兩名現役軍官正在與劉主任、吳老師審核名單。

1962年6月19日

收到大東區文化館的通知,20日論郎恩才的詩。這下與孫長義的在時間上衝突了。怎麼辦?我給喬魁才掛了電話,他說參加本區的。

寫一矜表不內心情緒的詩《心急似箭》:

心啊,為啥免兒般地蹦?

是不是恰好適齡要去應征?

為什麼這幾天總是笑嗬嗬,

是不是因為身體檢查正合格?

走路,邊甩胳膊邊唱歌,

當兵嘛,散步也得有氣魄。

有點空兒就到操場打籃球,

滿臉周身,熱汗滾滾地流。

從前做雙杠還怕抻胳膊,

現在,倒能一連拔它十來個!

若不,為啥直哏兒望著藍天笑,

就象看見了“八一”軍旗當空飄。

幾宿啊,翻來頌去不成眠,

越尋思越快活,心眼越是甜!

駕軍艦去解放台灣島,

開坦克輾碎美國佬

啊,睜開眹一看是夢境,

心啊,早長翅膀飛到了革命隊伍中!

望一望主席像心裏更亮堂,

金色的大字寫在紅紙上:

千言萬語在駒中洶湧澎湃,

簞命的激情像靼江倒海!

決心要參軍,保衛革命!

立誌要當兵,保衛和平!

祖國媽媽啊,祖國媽媽,

好好端詳你的兒子,批準了吧!

“七一”將近,另寫一杵《祝黨的生命萬萬歲》:

―九二一年播下的火,

如今照亮了全中國!

一九二一年撒下的種,

如今結滿了勝利果!

劈開風啊,割斷雨,

斧頭钁刀開天地!

浹散霧啊,劃破浪,

一杆紅旗飄萬裏!

從遵義會議到總路線,

從秋收起義到闖糧關,

紅曰當空照百花,

四十一個春秋唱不完!

山永青,水永翠,

革命好比長江水,

六萬萬酒杯高高舉,

祝黨的生命萬萬歲!

午睡時間,與朱昌閏在操場邊綠楊樹下,鋪張雨衣,躺在地上,微風襲來,光不透,極為舒服。不過,理科二班兩名認識的團員同學,一男一女在樹叢裏悄悄說話,無意間聽出:男的犯廣大錯,學校要處分他,多少天不敢來卜課,半夜晃蕩在街頭他們說話實在敗我們的興,索性睡了,坐起來,見幾個小孩在用破磚頭圍了幾圈兒當“房子”,把撿來的石頭當“小兔子”,用深綠色的大樹葉做草,放在“房子”黽作為“小兔71”的飼料,用破罐頭盒+盛水,準備“小兔廠渴『的時候喝……四屮三名初二的學生在樓陰裏打撲克,我們過來 觀陣。這時楊老師來了,他談的是當兵的事兒。獨生子幹大傑去武裝部好幾次了;周家騏的母親和姐姐先後來學校請求批淮家騏當兵……各班應征育年的決心書和申漭書更是不計其數!

1962年6月20日

卜亇全校師生參加義務勞動,又把我留下出板報,比我很好意思。集體活動,我就有事。其實如果不是勞動,也茛沒有時間。

細雨霏霏,好+荇易找到王占萵家,卻失望而歸,他不在。疋欲離開時,看見遠處一個拎米袋子的人,從那中等身材的身影和樸素的穿苕來看,我斷定是。我忒驗荇發出一個喊聲,叫他的名宇。正我乂要失望的時候,這人轉過頭來,正是―占萵!他把我上到家甲這是個寬綽的房間,有三張木床,壁上張貼主席的題字“好好學習”和王占喜筆抄的名言筲句。一張桌上擺菥摞兒朽,還有台小巧的收音機。這時,進來一位小腳老婦人,頭發斑白,皺紋深深,經介紹,這足占苒七卜二歲的老祖母。原來這個房間的主人就隻有這兩位。占爯擰訴我,他父親在農黽部拖拉機配件廠,總上級足王謠將軍。骱兩年隨農墾部廠址 遷移,父母加卜個小弟弟都搬到北大荒去了。那時乍去,糧食很困難,好在伋特別多,大哈魚,黑負棒了……隻要砸開冰被,就會獲衍不盡的負。那時,以負為食。現在好了,很大發展,吋惜占谘沒行去過。

占喜邊同我談詩,邊喊咐祖母用煤氣爐做飯。隻不大一會兒,老奶奶就端苕大鋁鍋進來說:“飯好了,吃吧!”她把鍋放在地上就走出去了。占喜盛廣兩碗,我推辭不過,就吃這碗麵的麵條,邊上有小碗蝦米,一罐甜麵胬。飯罷,老奶奶進來了,我們出發了,我披雨衣,占舁撐傘。不到晚6點鍾, 我們就來到圖書館農起了報紙。張忠和把我們從後。引人室內,我們繼續嶴報紙。張老師介紹說:“《湖南報》副叫辦得好。”接者孫氏義來了,他不高不矮,瘦而健壯,學牛的小分頭,明亮的眼睛總閃爍著精千堅定的光芒。他穿件米黃色列寧服,藍褲、布鞋。我們談起了郭小川的《厘門風姿》。

馮幽君、紀凱、喬魁才、安華、岸岡相繼入場。最晚者遲到半個小時張老師征求大家意見,今天天氣不作美,脆改尾期二開吧!耶時晚報的解明也會來。於是大家分頭嘮。幽君告訴我今天來晚的原因:收聽廣播他的兒歌來的。他說七月號《文藝紅旗》獎發他的詩,並熱情地給我背誦他新寫的艽酋哲埋詩。他向我介紹了 5月22和23兩天,在作協開座談會的悄況。金玉廷、翟滿生、劉文 超、李代生、曉凡、劉鎮、李荔、王荊岩、馬加、路地、阿紅……都在。會的最後,劉異雲和安波也出席廣並作了發言。說耆他打幵文件袋,令出《戴嗜舒詩 選》紿我肴。他說:“《獄中題壁》寫得太好了!”孫長義也接過來說這首詩他最苕愛,還足在初中時讀的,至今不忘。張老師又講了國民黨時代出版詩的一些悄況,人人都聽得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