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見那個幻境,在封印之地還險些丟了性命。
怎麼看,都覺得還是如今的留笙比較好。
先生他平日裏太過清冷,以至於除了月神跟阿庾,他都沒有其他可以說話的神了。
留笙見我這般安安靜靜地沉思,也不再畏畏縮縮躲在阿庾身後。
他走到我麵前,苦惱道:“阿畫,為什麼我覺得你現在好像是在想我呢?”他歪了歪頭:“總覺得你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我,你走到哪裏,我就不受控製地想要跟著你走。”
我突然被留笙這番話驚醒。
再想想當初去虛無境跟先生告白的時候,他給我的那隻梨花。
雖然如今他已經從這支梨花裏麵再度修出肉身,可我一直都覺得好像還少了什麼東西。
阿庾也疑惑的看著我們。
我問留笙:“你覺得你有什麼東西在我這兒?”
他想了想。對我搖頭:“不知道,但是從阿隱第一天把我帶來丹穴山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
我愣住,我如今身上什麼都沒有。剛剛還把空間翻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任何跟先生有關的東西。
我腦中突然出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我原本僅剩的那一魂,到底是不是我的?
阿庾凝重的看著我,輕聲開口道:“留笙如今隻是丟了記憶,可是他的魂魄卻並沒有缺失。”
我這才鬆了口氣,就在方才,我差點真的以為我最後一魂都不是我的。
那樣的話,該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正想著,師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來了,正端著藥碗站在門口看著我們。
我有些怯怯的,看他的麵色好像又是不知道因為什麼生氣了?
我不由得暗暗將自己鄙視了一番。
沒恢複記憶的時候怎麼就能對師尊他這麼凶,他還會次次都笑嘻嘻的任由我。
如今又恢複了原本那樣的嚴肅,我怎麼還是這麼沒出息的畏懼他?
看著師尊愈漸黑沉的麵皮。
這樣的話,我倒寧願一直記不起來呢。還可以沒事兒跟他耍耍性子。
眨眼間,他突然出現在我眼前,黑著臉將藥碗塞到我手上。
“立刻喝了!”
我幹笑著接過藥碗,不禁暗罵自己,怎麼就這麼沒記性。
總是忘了師尊他能知道我的想法。
看他現在一臉烏雲密布的樣子,大抵方才我想的他又聽見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淒慘,都不能有自己的隱私了。
師尊卻在我心下說完這句話後,麵上瞬間換上一臉的溫柔。
他那雙冰藍色的眸子裏閃著我不大看得懂的熠熠光輝,麵色溫柔的如同虛無境裏遼闊無邊翠竹葉。
將我心下的雜念清除地七七八八,我不由得看的癡了。
“咳咳。”耳邊傳來阿庾有些不悅的輕咳聲。
我這才反應過來,方才一不小心居然中了師尊的媚術。
好淒涼,我怎麼就拜了一隻狐狸做師尊呢?
不過我還是在師尊越來越明媚的笑容下苦著臉將手中的的湯藥一股腦喝光。
留笙在一旁感歎道:“阿隱你真是有辦法,據我觀察,阿畫這些年來可是打死都不肯吃藥的。”
我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留神有些瑟瑟的後退道阿庾身後,然後又是一臉得意的瞪回來。
再看了看給他撐腰的阿庾跟身旁虎視眈眈的師尊,我不由得泄了氣。
阿庾輕笑一聲:“我猜,你這一身煉藥的本領也是因為喝不慣藥汁所以才煉丹的吧。”
我尷尬的往後退了一步,我怎麼會承認我堂堂天神會因為怕苦而去學習煉藥呢。
可是他們三個麵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了。
我幹脆冷哼一聲,不去看他們。
阿庾道:“好了,咱們就別笑她了,一會兒要是真是生氣就不好了。”
我又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本以為他們會好言好語地過來勸我,或者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結果他們三個居然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等我回過頭來的時候哪裏還有他們的半個影子?
真是氣死我了,現在我是越來越沒地位了。
早知道真心不要恢複記憶了!
可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如今我已經成了他們眼裏長不大的小孩子了。
每天都跟哄小孩子的語氣來同我對話,他們都不知道我已經嚴重的被他們傷害到了嗎?
第二天的時候,留笙興衝衝的將我從睡夢中喚醒,也不知是因為什麼興奮地手舞足蹈。
我鬱悶的對著他腦袋就是一巴掌,不悅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把我拉起來,就是讓我看見發瘋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