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當年的眉目耀眼,跋扈飛揚。
她一身海藍色長裳,腰間係著一塊白玉色澤的玉佩。
憂憂依舊是麵無表情,眼裏根本就看不到玼蓮。
玼蓮也不惱,笑嘻嘻道:“如今你都是我的夫君了,卻整日呆在這個破舊的院子裏幹嘛?想讓本公主守活寡?”
憂憂輕哼一聲:“守寡就不用了,我倒是希望自己亡妻。”
我大驚,從來沒見過憂憂這般刻薄的模樣,居然詛咒自己的妻子去死?
誰知,玼蓮一點都不意外憂憂這麼說,反倒是幸災樂禍地開口:“本公主當年就警告過你了,你娘親的事情我們北冥不會插手,可是你依舊這麼頑固的要跟本公主來北冥。”
我不解,憂憂的娘親怎麼了?我離開虛無境的時候,她也還是很好的啊!
玼蓮不等憂憂開口,又道:“真是可憐,堂堂隱族少族長居然要寄人籬下,還從未享受過母親的疼愛!”
憂憂平淡地笑了笑:“娘親?元封她也配?”
玼蓮稍稍皺眉:“怎麼說也是生下了你,為了保住你的性命還將你送來北冥,你怎麼一點都不明白她的苦心呢?”
我瞬間僵硬。
元封是憂憂的娘親?
我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
憂憂依舊麵色平淡道:“答應我的別忘了,不然到時就連北冥也無法安然。”
玼蓮笑眯眯點頭:“你我已是夫妻,本公主自然幫你,怎麼會再去幫外人來害你?”
“哼!”憂憂麵色不善的哼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我看了眼笑的詭異的玼蓮,就起步跟上憂憂。
原本我看見破破爛爛的院子如今已經是整理的有條不紊,我跟著憂憂一路走來,到處都是翠綠的竹子。
一直到憂憂的房門前。
我想了想,直接穿牆而過,進到房內。
卻被房內的景象驚住。
憂憂依舊是那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很端莊,很隆重。
他頭頂的黑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銀白色,像極了雪疆的白雪。
他手裏不知道撫著什麼東西,隔得太遠我根本看不見。
我有些心酸,這個角度看過去,憂憂的背影讓我覺得好孤寂。
“媳婦兒,這是我唯一能幫你們的了。”
耳邊剛想起憂憂這樣莫名的聲音,周圍就開始快速變幻。
我再看去時,就見師尊在不遠處看著我,眼裏閃爍著我看不懂的光芒。
我走到他身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師尊。”
他摸了摸我的頭,應:“恩。”
我將頭靠在他胸口,呢喃道:“讓我睡會兒。”
迷迷糊糊,感覺自己被師尊抱著,走了很遠,然後他將我放下。
然後又將我抱起,又走了很遠,然後停下。
我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越來越重。
迷迷糊糊中,仿佛聽見骴媭,無佞的名字。
我不介意的將這些信息過濾掉,他們如今都在須臾荒,不需要我擔心。
再後來,我好像聽見了時昔跟司洛的聲音。
還有爭吵。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迷迷糊糊過了多久,隻知道,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回了渡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