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閉了閉眼,歎息道:“別慌,我們去雪疆。”
我看著他胸前已經被留笙止住血的口子,我含淚點頭。
將這幾年的委屈冷漠全部都拋之腦後,他何嚐不是同我一樣的苦。
如今他這般虛弱,已經讓我明白了這幾年為什麼不讓我走出院子不肯來見我的原因。
就是因為不想我看見他這個樣子嗎?
師尊滿意的笑了笑,緩緩閉上眼。
我有些激動的想要開口喚他,卻被留笙阻止下來。
他輕聲道:“去準備一下,我們立刻去雪疆。”
我點頭,不忘問道:“去雪疆就能救師尊了嗎?”
“雪疆有一座寒峰,可以暫時將他的心髒冰封,不會枯竭。”
留笙清冷的說出這句話,就橫抱著師尊往外走去。
“去收拾一下,我在青丘界外等你,他等不起。”
我急忙點頭,跑回房間胡亂收拾一下,讓阿辛準備了一些禦寒之物,就立刻帶著阿辛去青丘結界門口找留笙了。
他見我們到來,沒有說話,隻徑將手中玉笛變大,然後抱著師尊踏了上去。
想了想,我還是將彎月祭出,拖著阿辛上去跟著留笙一路往北。
雪疆是比極北封印之地還要寒冷的地方,那裏是青嵐上神的地盤。
凡入雪疆者,必須封印住全身神力,隻能以凡人之力穿過那道障礙,進入雪疆中心才行。
我皺眉,以前青嵐上神跟昀離訂婚時我也曾去過雪疆。
當真是除了雪疆族人以外所有仙神都會在經過雪疆外圍的時候被禁製強行傳送出來。
隻有封了法力,一步一步走進去。
就連當年還是身為天君的遲儒,也不例外。
是以,一般沒有什麼大事,雪疆是不會有外客來訪。
我如今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麼遠。
難怪留笙會讓我去準備。
這裏真的很冷。
光是飛行,就已經耗去我大半法力,阿辛見我麵色蒼白,這才想起我如今的身體狀況。
“尊上你快去休息,讓阿辛來吧。”
她不等我開口就將我推至一邊坐下,開始用我當年教過她的術法駕著我的彎月。
我乖巧的坐著,任由阿辛在前麵禦器。
如今就連我貼身數萬年的法器都習慣了她。
可是,看著已經由原來的極火屬性變為如今的魔器的彎月,我心裏很是愧疚。
神器都是有靈的,我已經忘了有多久沒有握著它去戰鬥了。
記憶力當年與阿哥那一戰,是我記憶裏最深刻的了吧。
雖然彎月依舊跟著我,可是司綰言真的還是我嗎?
想起師尊說的那句“我不是司綰言”
我就隻能苦笑,師尊沒有因為我不是司綰言而丟下我。
彎月也沒有因為我不是司綰言而抗拒我。
我應該感到慶幸不是嗎?
隻是這些年一直懶散,如今又害的彎月因為我淪為魔器。
它曾經的主人是那麼高高在上的神,讓神界都曾經為她驕傲過。
雖然最後做了一些傻事,但是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天神。
如今卻隨著我淪為魔道。
看著我麵前的阿辛,我心裏愈發難受。
心口裏像是憋了很多事情,但是卻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是為何。
漸漸地,我們開始接近雪疆最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