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知道，他是無法死掉的。
就算灰飛煙滅，可是不知道再過多少年，這世間還是會出現漓隱這個人。
天道不滅，漓隱不滅。
“走吧。”
留笙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器，將師尊收了進去。
他麵無表情，徑直往前走。
我知道，我們已經進了雪疆域內，如今隻能以凡人之軀走進去。
不能用在這裏用一點法術。
想了想，我還是將體內僅剩一點法力封住，快步跟上留笙。
阿辛一直寸步不離的走在我身後，時不時伸手拉住我，防止我摔倒。
我尷尬的看著阿辛，她卻眉眼帶笑的看著我。
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樣，一副苦瓜臉。
隻是我卻不能再任由她靠近我。
雖然這裏的冰寒之氣將我體內魔氣壓製，但是畢竟天魔之體。
我不能讓阿辛也被我拉扯進魔族一類。
我慌忙甩開她的手，踉蹌著繼續往前走。
“尊上，阿辛沒關係的……”
阿辛有些委屈的咬唇看著我。
我轉過臉不去看她。
“阿辛，讓我心裏好受一些吧。”
我深吸一口氣，歎道：“我不想被自己心魔折磨致死。”
阿辛愣愣看著我，任由我一路跌跌撞撞。
很多次都險些要摔倒在地，可是我還是挨過去了。
一路上留笙一直眼睛都沒眨一下，麵無表情看著我們兩個。
我不介意的笑了笑，他心裏怨我、我比誰都清楚。
倘若他隻是怨我，就能好過一些。那就怨吧。
當年我若沒有將木簪交予他，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可能，神界多了一個助力。
就再也不會出現後來的三界被封印了。
師尊他們總說骴媭做所的一切都跟我沒關係，但是不自覺地我就是那麼輕易地就被拉扯進來。
卷入這一場又一場的變故。
阿辛說，師尊真的打算與須臾成婚的。
隻是須臾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要殺了師尊。
還變得渾身魔氣。
可是我卻是心下一沉。
須臾以前確實很端莊，她幾乎是在用自己來給全請求做示範。
可是上次我看見的那個大膽的與師尊相擁的須臾，卻不像是須臾。
數萬年前的虛無境，也曾有過這樣一個女子，大膽的擁住師尊。
他們的神情，那麼相像。
可是留笙似乎很喜歡看我這個樣子，在一旁冷笑道：“想起來了？她才是司綰言。”
我一時說不出一句話來，愣愣看著留笙。
他眼底有些報複的快意，繼續開口道：“有的人相愛卻無法在一起，而有的人，明明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卻還是把別人綁在身邊，寧可魂飛魄散都不肯鬆手。”
我有些懂了，留笙在怨我。
也在怨師尊。
他早就知道是嗎？
知道須臾就是宋歡顏。
隻是想親眼看著我們是怎麼分開對嗎？
宋歡顏進不來青丘結界，上一次是星凡幫忙，這一次是留笙嗎？
我苦笑，“那你為什麼還帶我們來雪疆，讓我們自生自滅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