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玉道:“對,你終於想起來了,發火是沒有用的,隻有心靜了,氣和了,才會想事情的。”
盧紹南道:“那我們就有逃生的機會。”
崔子玉道:“所以我們要有耐性。”
盧紹南道:“所以你有心情欣賞石花。”
崔子玉道:“既然已經這樣,大動肝火又有什麼作用?倒不如心平氣和地欣賞一下眼前這難得一見的絕麗景色。”
盧紹南自嘲說道:“原來你還沒有變成蠢豬,變成蠢豬的是我。”
崔子玉笑道:“我們做幾天蠢豬又如何?”
盧紹南苦笑道:“但蠢豬的代價就是要失自由啊!”
崔子玉笑道:“世伯,你不妨這樣想,在這片小小地方裏,卻是我們的天地,我們的手並沒有上銬,我們的腳也沒有上鐐,還是一樣行動自如,我們並沒有完全失去自由,隻是暫時與外界隔絕了,那你的心境不就寬闊起來了嗎?”
盧紹南明白他的意思了,在這個身陷絕境的時候,絕不能悲觀,一旦讓悲觀的情緒擴散開去,籠罩住每一個人,那才是最危險的,這與坐著等死無疑。
盧紹南深深的佩服這個年輕人的沉著,冷靜,以及他那種不屈不撓的精神。
盧紹南深受感染,也真的冷靜下來,處之泰然了,說道:“子玉,多謝你。”
崔子玉道:“多謝我什麼?”
這時盧小萼的臉色有些古怪。
李慧娘關切問道:“萼兒,怎麼啦?不舒服嗎?”
盧小萼搖一搖頭,臉龐紅了,支支吾吾說道:“我……憋……得……慌。”
她的聲音輕得有如蟻咬一般,她太害羞了,雖然旁邊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的情郎,但女人天生的害羞心令到她還是感到很難為情,難以說得出口。
李慧娘苦笑道:“就地解決吧,不過要走遠一點,否則我們不餓死但也給那股難聞的氣味給熏死。”
盧小萼遲疑一下,沒有動身,可終於忍禁不住,她旋風般躲到遠處的一塊岩石後邊。
盡管她很小心,可依然響起一陣不該響的“嗤嗤”的尿水落地的聲音,在四壁都有回音的山洞,顯得就更加特別響。
她回來的時候,臉都紅透了,不敢看人。
崔子玉在笑。
盧小萼嗔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
崔子玉道:“既然我沒有什麼好笑,那你又有什麼好害羞?”
李慧娘道:“別不好意思了,身為江湖兒女,就得要適應各種惡劣的環境,從今天開始,可要睡在這裏,吃在這裏,尿在這裏,大便也要撒在這裏了。”
盧小丹嚷道:“這怎麼行?”
李慧娘道:“你有辦法嗎?”
盧小丹道:“起碼爹和崔公子在我們去拉撒大小二便的時候要塞住耳朵,不能聽到我們這三個女人撒尿時所發出的聲音,那太難堪了,太難為情了,我……我撒不出來。”
盧紹南崔子玉哈哈大笑。
李慧娘三母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對姐妹畢竟還是嬌羞答答的少女,起初仍然有些不習慣,總是偷偷摸摸的去,可過了幾天,情況已經另當別論,她們不再偷偷摸摸的去解手方便,而是大模大樣的去解手方便了,因為她們別無選擇的餘地。
人始終要將吃進體內的積聚物排泄出去,這是自然規律,誰也無法控製得住,除非她們不吃不喝,滴水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