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商吾和張起靈坐在一起。
李四地蹲在角落裏蛐蛐兩人。
他喜歡霍玲,但霍玲不叼他,而且現在貌似喜歡那個新來的張起靈。
他不爽(눈‸눈)
夕陽西下,商吾側臉微長的碎發被風吹起。
天邊的晚霞絢麗,但不敵商吾萬分之一。
張起靈伸出手,指尖輕碰商吾的側臉。
“怎麼了?”
商吾回眸問道。
張起靈眼眸微顫,身體裏好似有一股電流,激的他手指顫了顫。
商吾握住他的手,“手怎麼這麼涼?別坐這吹風了”
他拉起張起靈回了船艙,吳三省拿著紙單一一對照物資。
看到兩人後打了個招呼。
如今的商吾,是九門的六爺。
黑背老六在解放後與紅軍發生衝突連殺三人後逃跑,張啟山得到消息。
以身作則,將黑背老六抓了送進牢裏。
黑背老六被處以死刑。
他無兒無女,死後九門六爺的位子一直是空的。
如今商吾回來了,二月紅和齊鐵嘴還有吳老狗力挺他上位。
商吾並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東西,早就在這些歲月裏消亡了。
他們老了。
九門,名存實亡。
吳三省的戒備心很重,即使是長輩送來的人,他也要親自看著。
最起碼得先摸清這兩人的性格和做事風格。
聽自家二哥都意思,張起靈應該是張家人。
這個商吾,嘶——
沒聽過。
不認識。
六個字,概括一切。
但他是個人精,商吾不簡單。
從動作、眼神、說話的語氣都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滄桑。
商吾多大?
長相也就二十四五。
他很年輕,但看起來像一個穩重的長輩。
他看向吳三省時的眼神莫名平和。
房間很寬敞,三個單人床。
吳三省穿著白色背心晃來晃去,閑來無事盤腿坐在床上套商吾的話。
試問他為什麼不套張起靈。
因為張起靈除了商吾,不和任何人說話。
他現在的記憶並不完全,非常抵觸陌生人。
除了商吾,他誰都不理。
除了商吾,他誰都不信。
商吾將水壺裏的熱水倒在綠色的塑料盆裏。
“張起靈,過來洗腳”
他將剩餘的熱水倒在熱水袋裏,隨後將熱水袋放在張起靈被窩。
吳三省看著商吾忙活,他吸吸鼻子,覺得有點冷披上了件藍色外套。
“話說,你們一起有下墓的經驗嗎”
商吾倒水的手一頓,溫聲道:“很多”
吳三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
“你們身手好不?機關都能應對嗎?”
商吾耐心很好,要是換別人被一個小輩問東問西,早就不屑一顧了。
商吾一一回答。
吳三省由此可以判斷,兩人是個經驗老道的土夫子。
他還在想著,解連環提著盞油燈進來了。
“老三,打牌去”
吳三省擺手,“懶得動”
解九伸手去拉他,“懶死你算了,昨天你贏了我三包煙,我今個得贏回來”
“走走走!”
吳三省被解九拉走了。
臨走時和商吾說有事就去隔壁那個屋找他。
張起靈慢吞吞擦腳。
商吾脫了外衣躺在床上。
他和張起靈的床挨著,張起靈將熱水袋放在商吾懷裏。
兩人肩並肩,商吾感慨道:“我以前總覺得自己年輕,現在和真正年輕的人一比,我老掉牙了”
張起靈聲音中帶著些許疑惑。
“我也是?”
商吾搖頭,他側頭看向張起靈。
“你年輕”
張起靈嗯了一聲,“你也是”
商吾抿唇輕笑。
他拉過張起靈的手放在熱水袋上。
“熱的”
兩人幾乎額頭抵著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