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吾再次看到齊羽時,是在隔離區。
他們中間隔著一扇玻璃,齊羽披頭散發,臉色灰白,整張臉非常扭曲。
商吾被綁在椅子上,他腦袋戴著類似鐵頭盔的東西。
一根針,頂著他的後腦。
幾個白大褂,拿著相機,記錄這一幕。
商吾盯著齊羽,沒有任何反抗。
白大褂打開儀器。
那根細長的針開始緩緩往前,與此同時,發出細微的轉動聲。
長針刺入後腦的那一刻,饒是商吾也疼的忍不住抓緊椅子的扶手。
他耳邊嗡嗡作響,大腦的刺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疼,好疼啊。
他渾身止不住顫抖,疼的坐不穩。
天旋地轉間,商吾腦海中的記憶被倒放。
停留在,老長沙他隻手遮天的時間點。
因為不甘。
我背叛了神。
因為執念。
我潛藏於寒冷的冰河之下。
因為疏忽。
我被困在一方牢籠之中。
商吾閉著眼,靜靜等待折磨結束。
他的與眾不同,並不是被肆意折辱的理由。
商吾睜開眼,眉心的血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
血滴在地上,地板被腐蝕。
一股毒霧悄無聲息的在空氣中擴散。
……
商吾被送回房間時,陳文錦他們已經睡下了。
他輕輕打開門,放輕腳步。
他躺在床上,看著陳文錦的睡顏發呆。
齊羽是第一個。
那他們呢?
是不是也活不了?
商吾將自己藏在被裏,後腦的疼痛並沒有消失。
在這種疼痛下他反而更清醒。
商吾絞盡腦汁,思索著是否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止身體的變異。
毫無頭緒。
他太累了,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
朦朧間,他好像聽到了門外有喊聲。
霍玲見他醒來,連忙低聲道:“外麵好像出事了”
李四地趴在門口,他打不開門,隻能貼在門上聽外麵的動靜。
叫喊聲,咒罵聲,還有求救聲。
商吾穿上鞋,他知道是自己的血起作用了。
陳文錦突然喊了聲。
“你們快看窗外!”
幾人跑到窗戶前,順著不大的窗戶往外看。
一個渾身是血,抽搐吼叫的人死死咬著一個白大褂的脖子。
竟然將人活活咬死了。
李四地嚇得罵了句髒話。
霍玲捂住嘴。
陳文錦滿眼震驚。
下麵發生暴亂。
商吾看著那些人驚慌痛苦,心裏好受多了。
隱隱作痛的後腦勺也不疼了。
整個人神清氣爽。
霍玲暗戳戳罵道:“活該!”
這場暴亂很快被壓製。
因為子彈無差別掃射。
很快就消滅了因為中毒發狂的人。
療養院的空氣中一直彌漫著血腥氣,隻不過今天重了些。
屍體被一波波抬走。
幾人盤腿坐在地上討論。
李四地都快被關的發黴了。
這麼血腥恐怖的景象,被幾人當成樂子。
李四地感歎:“如果每天都這樣就好了,他們人死沒了,咱們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他的妄想很快被打破,因為第二天就有好幾輛車到來。
車上全是人,那些人補上了死去的人位置。
商吾每次被帶走,隻要身上流血就會有人中毒。
有人中毒就會陷入恐慌。
一時間,死了好多人。
死的人越多,他們就越開心。
血腥猙獰的場麵被他們當成樂子。
看吧,人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
不知不覺中,早就變的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