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一進門看見拄著拐杖依舊精神抖擻的老者,還有段距離朱槿就小跑著撲進老者的懷裏了。
你隻是半個月沒見我,卻不知道我已經好幾年沒見你甚至可能永遠都不能再見了。
“看我們槿丫頭,又變漂亮了”老者拍拍朱槿的後背,對圍在邊上的人說著。
“是呀,這麼多小輩裏就小槿最漂亮最有出息,和您最相像。”恭維的話響起,老者都說好了誰敢說不好。
“嗯,有出息像我,漂亮像她外婆。”老者認真的說到,並不覺這是別人奉承的話,隻有所應當的認為事實本就是這樣。聽說小槿還跳級考了第一呢。
朱槿這時才真正的像個16歲小姑娘,不好意思的從老者胸前抬起頭來。感受著老人的體溫,朱槿輕鬆的笑了。上次外公就是因此心髒病發作身體逐漸衰弱的,從醫院回來整個人都突然老掉了。她有點理解“除非生死,其他的皆是小事”這句話了。活著,真好。她感謝命運還能以這樣的方式把她送回到這裏。她心裏藏著仇恨,也放著感激。
上次朱術權和朱珠也是出現了的,王鳳美向親友介紹說是親生女兒。朱家那點產業他看不上,朱珠這麼個小人物也不能令他動容,他隻是替她覺得委屈覺得不公。真當親朋好友不知道裏麵的貓膩嗎?他惱恨王鳳美不長心,惱恨朱術權不把王家放在眼裏,更惱恨她的寶貝槿丫頭被人如此欺負。情緒激動,他在生日蠟燭還沒點上就被送進了急救室。
老者關愛的打量著朱槿,好像半個月她外孫女就變了好多一樣。接著不斷詢問她最近過的可好,學業怎麼樣,身體怎麼樣,絮絮叨叨的像個平常人家的小老頭。
直到小舅回來,坐上飯桌吃飯,老者也沒有問朱術權和王鳳美怎麼沒有一起過來。似乎對兩個人不放在心上,毫不關心。雖然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女兒,一個是他的女婿。
外婆已去世,大舅和二姨成家立業都搬了出去,王鳳美排行老三也不在,所以這棟房子平日隻有他和還沒結婚的小舅兩個人住。四個人全都坐上桌子都顯得距離好寬,可以想象兩個人或是一個人的時候會如何冷清。朱槿看著這個笑著為她夾菜的老人覺得很心酸。
前世被人誣陷是抄襲,名聲已臭的她是灰頭土臉躲到國外讀的一所中檔大學。而這一次,她也不想去更好的地方深造,她隻想留在香港陪陪外公。疾病絕症,地震泥石流,天災*,你永遠不知道你的生命還剩多少?或許很多或許很少,唯有好好珍惜這一刻。
她的房間在三樓左邊第一間,窗戶正對著花園,從小來香港她就住在這間房,朱木的在她隔壁。所以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上,聞著被子散發出來的陽光的味道,朱槿真覺得恍如隔世。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在這裏過了。
前世在王鳳美在宴會上堅持說朱珠就是親生女兒的時候,外公指著朱珠說她是朱家的親生女兒,你讓她滾出王家。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的話令朱珠難堪的,掩著麵逃出了大廳。外公暈倒,兵荒馬亂,她跟著眾人來到醫院。也沒心思注意朱木什麼時候跟著朱珠出去了。
具體什麼情況她也不知道,大概是他們出去的時候撞到一個國際罪犯正在行凶。倒黴?不,該說幸運才是。他們被一起關在郊外一個廢棄的工廠裏三天三夜。在罪犯想要殺朱木的時候,朱珠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下子擋到了朱木身前,對前麵手舉著刀眼神陰霾的人說:“你別殺我哥,要殺殺我吧。”
朱槿不得不佩服,那樣生死一線的情況下,她還不放棄演戲。她知道如果朱木死了,即便她僥幸能夠獲救以後的日子也絕不會好過。在朱術權她的位置肯定比不了可以傳宗接代的朱木,所以朱木絕對不能!她隻能賭,賭下一秒或者下下一秒就有人來救他們,畢竟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