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身直到體傳慢半拍的傳來疼痛朱槿才想起這一次受傷。
她的身邊圍了一圈人,外公,大舅,小舅,二姨,季表哥和嵐表姐。朱槿不禁想到前世這個時候,她的病房裏隻清冷的坐著許又言一個人。外公已經去世,朱木帶著朱珠回家甚至不知道她的生死,那對夫妻也在忙著他們的交際。
朱珠都有拿性命來博的魄力,她為什麼就不能呢?
她這次之所以敢擋上去,是確定不會有生命危險,死過一次她比誰都惜命,隻有活著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她大概能把握那個受傷的位置,也聽見後麵隱約傳來的腳步聲了,小舅走路就是這個頻率,一步一步,緩而穩,噠,噠。但沒想到竟和前世一模一樣,離心髒3公分。命運有時候真是奇妙,繞了一圈軌跡還會回到原來的地方。
剛轉校過來的女孩看見她和朱珠同朱木走的近,當天就讓人在學校攔住了他們。其他同學看見就通知了朱木,他來既沒有看那個女孩也沒看她一眼,隻說了那樣一句冷漠的話就帶著朱珠走開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原地,也不擔心周圍一大幫人會對她怎樣。朱木以為在學校裏沒有什麼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她被那個覺得麵子受辱的女孩泄憤捅了一刀。
“哥哥,沒事吧?”送上救護車之前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看見小舅把人製住了,朱木肯定沒事了。但該問的話,該做出的姿態她還是會做的。這可是拉分的好時候,妹妹為你受了重傷,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關心哥哥有沒有事。既然都流了這麼多血,就該發揮出它應有的價值。
“他沒事,倒是你要好好養一陣子了。”大舅心疼的搶著說到,就怕老爺子不知道他關心朱槿一樣。
“阿木好像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呢,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的樣子。”大姨家的孩子季表哥說到。他和朱木的關係一直很好,年齡差不多,是一起玩到大的。
“哥哥,怎麼了?”朱槿聽說精神不太好就急著想要起床看看朱木怎麼樣了。但大家誰敢讓她現在動一下,小舅眼疾手快的趕緊按住了她。
“你去把小木叫過來”,王老爺子看朱槿擔憂的樣子,對季安晏說著。
“嗯,我這就去”季安宴說完轉身就輕輕推開門出去了。
季安宴找到朱木的時候,朱木仍是一開始見到他的那個姿勢,抱著頭縮在那裏,身子卻微微朝手術室的方向傾斜著。他想知道手術的結果,又害怕聽到手術的結果,所以才選擇一個人坐在醫院四樓手術室很遠的這一頭。
小槿胸口插著刀子的樣子和旁邊毫無生氣躺在地上的那個女孩的樣子,不斷在眼前徘徊。他很怕她受傷流血的樣子,很怕可能會失去她的感覺。從她出生起,他就和她在一起,參與彼此成長,相互陪伴了整整16年。他看著她由小小的一團慢慢長大,長成一個灼灼其華讓他心動的少女。不敢想象生命裏將沒有她的歲月,這比死亡還要令人感到恐懼。
“阿木,小槿醒了,正找你呢”,季安宴走過來擔憂的拍拍朱木的肩膀。
“啊?”朱木一下子站起來,他精神恍惚也沒有聽清季安宴在說什麼,隻是敏感的聽見了“小槿”兩個字。
“小槿沒事,小槿醒了啊”朱木似乎反應過來季安宴說了什麼,拔腿就跑。
“她在哪個病房?”朱木跑了兩步意識到什麼不對又停住返了回來,急切的問著季安宴。
“喏,509”,季安宴無奈的說。這對兄妹感情真好的讓人羨慕,不像他孤家寡人一個。要不要讓他媽老蚌生珠也給他生個妹妹玩呢,季安宴很認真的考慮著。
快到509的時候,朱木才慢慢停下腳步,在病房門口安靜的站了好一會,等心情平複了才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看見朱木進來,朱槿對他展顏一笑,虛弱卻美的動魄驚心。那種看見最重要的人後安心、歡喜的心情,朱槿用這個笑容表現得淋漓盡致。
哥哥,其實身體上的疼痛永遠都是不值一提的痛。心理上才是最疼的呢,我會讓你感受到的,哥哥。
朱木差點落下淚來,他原本健康的小槿現在隻能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裏,之前溫暖的笑容和現在虛弱的笑容產生極大的反差。。都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心裏還想著安慰他。恨不能以身替之,他知道她現在肯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