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原本反鎖的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而外麵夜色正濃,很多事情都可以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進行。
朱槿也不由的跟著放輕了呼吸,她甚至覺得本來被微風吹動的窗簾突然像被人施了魔法法定住一樣,全都垂下了靜止不動了。
她前世就知道朱珠認識一群她也不知底細又有些本事的人,一個一個總是從這裏或者那裏冒出來幫她。可是現在就算朱珠背後有千軍萬馬她不怕,來一個她殺一個,來一雙她殺一雙便是。
上天給她的優勢並不比朱珠差,讓她背後有一個像許又言那樣深情又厲害的男人。許又言便是勝過千軍萬馬的存在。
從朱珠房間窗戶進來再拿著她給的鑰匙打開房門走進房間的艾利,看著朱槿的旁邊還躺著另外一個人驚訝了一下,朱珠怎麼沒告訴他這個守護天使的惡魔也在,幸好準備的充分。
聽著腳步聲的移動和變換,朱槿知道那個人走到許又言睡的床那邊去了,感受著被子底下他握著她越發緊的手,朱槿心裏不厚道的偷偷笑了。
她不用看也猜得到許又言心中不耐煩臉上卻像睡著被迷暈的樣子,如果他真要裝也可以裝的很像,他也是從偽裝迷惑別人到現在不需要對別人裝樣子一步步慢慢過來的。
前一世,她總想自己能一個人解決這些事情,後來也想過得到楚天行的幫助,卻從來沒有想到過一直沉默的堅定的站在她身邊不遠處的許又言。可是現在她不想那麼累了,她隻想偷懶讓許又言陪著她幫著她慢慢和朱珠玩。
和那天一樣的濃烈的血液與福爾馬林混合的味道傳進鼻子裏,朱槿歡快的真的陷入黑暗,好期待下麵發生的事情啊。
而在朱槿房門被關上的同一時刻,許又言在黑暗中瞬間睜開了眼睛,比黑夜還黑上三分的瞳孔讓人心驚膽戰,這是埋伏在夜色裏盯住獵物的孤狼的眼睛。
“怎麼樣,不騙你吧,天使姑娘的傷已經快要好了”看見艾利抱著朱槿走進她的房間,朱珠很開心的問了句。
“是”,艾利很滿意的回答,自從見過朱槿後,他在削蘋果皮的時候滿腦子想到的都是她比進口蘋果還要漂亮百倍的心髒。
“她房間那個男人的心髒也不錯,我也想要它成為我的收藏品”,艾利把鑰匙扔給靠在床頭的朱珠頗為遺憾的說,艾利說完這句就雙手這麼抱著朱槿從她二樓的窗戶直接跳了下去。
“許又言”,朱珠瞬間想到了這個男人,然後下一秒她就看見了這個本該被艾利迷暈的男人走進了她的房間。
艾利在藥物方麵的成就她還是知道的,特別是他擅長的迷藥就更沒有失手的可能。這也是為什麼艾利的手段都是千篇一律的迷暈帶走,因為太自信也太自豪於自己研究的藥物。他認為就算每次都是同樣的手段,也沒有人可以抵抗住逃得了。
許又言不想廢話,隨手拿起朱珠課桌上厚厚的一本牛津字典砸了過去,時間快的朱珠還沒來得急有所反應就軟軟的倒在了床上。
“老大,怎麼能讓您這雙高貴優雅的手扔字典呢?”剛翻窗落到房間地板上的少年秦枝剛好瞧見了這一幕,誇張的喊道。
“別貧嘴,齊青已經跟著過去了嗎?”許又言笑罵著,秦枝是他收養的孤兒跟在他身邊長大,雖然他一直表現的很嚴厲很嚴肅,但不知道為什麼秦枝從小就不怎麼怕他,還時常和他開玩笑。
“把她背上,跟著一起過去”,許又言看著已經暈倒的朱珠對秦枝示意到。
“她一會就會醒的”,秦枝望著許又言非常認真的說道,好像已經鑒定了這樣的事實。
許又言沒有理會他時不時的抽風,他表現的越正常就說明越不正常,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率先跳下了樓。
“能讓小爺背著,她如果知道就算暈了也會開心的醒過來,死了也會給我活過來的”,房間裏沒有人了,秦枝還是一個人堅持把十分自戀話說完了。
醒來時,熹微的晨光從玻璃透進屋子裏來,朱槿發現她被擺在一張柔軟的圓床上。除了她躺著的地方,四周都被擺滿了還沾著水滴的新鮮的大紅色玫瑰花,白色床單上更顯得顏色超乎尋常的鮮豔亮麗。
抬頭看見蕾絲花邊的白色半鏤空的輕紗帷幔由床上方束起,在慢慢向床周圍散開,把整個床都包圍起,看起來就像夢幻的少女的床鋪。如果不是時間不對人選不對,朱槿真要以為這是專門拿來約會的地方。
“比我預計的時間要快35分鍾”,艾利不知從哪裏走來,掀開層層帷幔看著手上的手表對裏麵的朱槿說道,接著又思考了一下自顧自的說著,“是不是因為上次用過一次,身體已經自動產生了部分抗體”。
“給你看一些好東西”,艾利說的很迫切,很急於分享他驕傲的收藏品,那些美麗的東西擺在那裏隻有他一個人看得見也很無聊的。他想要看見別人眼中的驚歎,讚美以及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