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是個愛幹淨的好孩子,他把心髒放進秦枝遞過來的瓶子裏後,立馬把沾滿血的右手先是在艾利白色的外套上擦了一遍,然後又才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
秦枝懶得等他慢騰騰的擦手,一把搶過齊青放在地上的瓶子跑出去獻寶了。他大哥喜歡的女人就是不一樣,看見這麼蘋果也麵不改色。
“大嫂,你看,喜歡嗎?”秦枝故意把瓶子伸到朱槿的眼前讓她看著,想要嚇唬嚇唬她。這個與擺在其他擺在屋子裏的不一樣,因為剛從身體裏掏出來血沒有完全瀝幹,把瓶子裏的液體都染塵了紅色。
“秦枝”,還沒等朱槿說話,許又言就喊了一聲,聽得出裏麵不同平時的嚴肅。
“謝謝,我很喜歡”,朱槿笑著接了過去,確實很喜歡,想要收藏她心髒的人被她活生生掏出了怎麼能夠不喜歡呢,就算許又言不讓她看,光聽聲音和猜想她就大概能知道裏麵的情形了。
“大哥”,秦枝低聲叫了句,別看平時他一點都不怕許又言,但隻要許又言一這樣生氣認真的叫他的名字他就怕了。他知道許又言這是在警告他不要對朱槿無禮,同時也知道了朱槿應該是許又言認定放在柔軟的心髒深處的人了,容不得旁的人一點輕慢。
等齊青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朱槿像抱著個可愛的毛絨娃娃一樣,抱著那個裝著還是微熱的心髒的瓶子站在那裏指揮著秦枝。
“那個位置再多塗一點血”,朱槿指著朱珠胸口的位置跟正在弄的秦枝說,然後又回過頭來對許又言說,“這樣才更像一點對不對?”
原來朱珠的胸口衣服的猩紅的血濕透了一圈,衣服那裏也被劃了一道鋒利的口子,從劃破的縫裏露出穿在裏麵的被血侵濕的線衫也被劃開了口子,刀鋒和長度與外麵那件衣服一模一樣的上下重合。看起來似乎和躺在旁邊那個屋子裏的艾利的傷口十分相近,心髒從身體裏被掏出來的傷口。
“一,二,三”,朱槿在心裏默數著,等朱珠醒來,一刀下去應該可以被痛醒吧。
朱珠眼睛還沒睜開就發現胸口特別的疼,睜開眼睛一看,疼的那個地方衣服不僅都是血還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姐姐,你在找你的心髒嗎?”朱槿抱著那個瓶子走過去蹲在朱珠麵前,搖晃著瓶子裏的東西好奇的對她問道。
朱珠當然看見了朱槿手中瓶子裏的東西是一顆人的心髒,這個東西她在艾利那裏看過很多次,在一看這裏就是艾利的地方,那張圓床再明顯不過。朱珠的第一反應就是捂住自己的胸口,這一瞬間她甚至分不清楚自己的心髒是不是在剛剛暈過去的時候被人掏了出來。
“送給你”,朱槿把瓶子塞進朱珠的懷裏,故意碰到朱珠的傷口讓她明明確確的知道那裏流了很多血而且非常疼,不要因為剛醒來就頭腦不清醒,瓶子裏的這顆心髒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哦。
朱珠木然的接住瓶子,她也不想相信,可是既然她都被朱槿綁到了艾利這裏,她故意入局怎麼可能放過她。
“姐姐,這次其他人怎麼沒有和艾利一起過來呢?”朱槿身子微微向前傾,靠近朱珠的耳朵輕輕的說著。
朱珠瞳孔緊縮瞬間反應過來,她受過這方麵的訓練對提到那些人的事情特別敏感,剛剛朱槿隻是在削弱她的意誌力!那絕不是她的心髒,不然她也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除了有一點痛別的什麼反應也沒有。
“什麼其他的人”,朱珠雖然不知道朱槿怎麼會知道這些,就算不是防著朱槿詐她的話,她也是堅決不會透露一絲半點的。
“不說啊”,朱槿輕笑著說,似乎在思考著要用怎樣的酷刑讓她開口。
她一直很好奇朱珠從那樣一個窮苦偏僻的小山村裏出來,怎麼會和那麼多看起來相互沒有關聯卻都幫著她的人。她真的有那麼大本事,那麼大魅力讓那些人一個個都過來毫無條件的幫助她嗎?裏麵的男的她還可以認為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但裏麵不僅有男的還有女的。
“不說就算了”,朱槿盯著朱珠半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無所謂的站起來說道。她這次來的目的隻是想確定一件事,那就算她前世敗給朱珠,不是因為朱珠的聰明和她人見人愛的魅力,而是輸給拿朱珠做棋子的她背後的人物。
朱珠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了朱槿一眼,她本來都做好了承受各種折磨痛苦的準備,卻沒想到朱槿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她。
“希望你下次能換個聰明的人來,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死掉了。”朱槿發現事情越來越好玩了,本來以為隻是她和朱珠之間的仇恨,現在卻牽扯出背後隱藏的更深的人或者組織來。
“我們走吧”,朱槿走到許又言邊上牽起他的手準備回去。現在情況比前世更為複雜,她也不知道下一個來的是哪一個更厲害的人,或許前世她見過或許沒有,但隻要許又言在她身邊她就覺得不害怕。她想就算世界顛倒,所有人都與她為敵甚至要她的性命又怎樣,最起碼她的身邊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