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凡是稍微值錢點的或者是他們看得上的眼的全被洗劫一空,等人都滿載而歸走了之後,朱珠站在門口看見裏麵亂糟糟麵目全非的房間不想踏足一步了,因為沒有空餘幹淨的可以下腳的地方。
她看見旁邊朱槿和朱木依舊關著卻沒有動過的房間,再一次無比清晰的認識到自己與他們的不同。她隻是個什麼也沒有的名不正言不順寄居在這個家裏被所有人討厭的私生女,是可以任意被欺淩的孤女,爺爺奶奶不是她的,爸爸媽媽不是她的,哥哥妹妹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她的。
可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認輸,從今天的事來看她知道朱槿沒有想要她的命,隻是這條命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呢,無論是翻盤還是反殺。婦人之仁,朱珠嗤笑道,她會讓她後悔今天的行為。
朱木從房間出來了好像沒看見她這個人一樣,穿過她走到朱槿的房間準備看下朱槿和她打聲招呼然後再去學校。
“妹妹應該還在許總那”,朱珠看見朱木走進朱槿的房間不一會又皺著眉退了出來,立刻又充滿了戰鬥力十分好心的告訴了他。
她故意說的是許總而不是許又言,男性天生對比他成功優秀的其他男人都有不服和攀比較量的心理。而朱槿待在許又言那裏可以說是在朋友那裏,可待在許總那裏就是一個小女生在事業有成的成年男子那,裏麵什麼意味不言而喻。
“小槿,你在許總那嗎?”朱木深吸了一口氣掩飾住心中一早醒來就看不見朱槿的失落和被朱珠說的話挑起的莫名煩躁,心平氣和的在電話這頭說道。隻不過他這聲許總就說的客氣疏離的多了,也是想告訴朱槿那是一個外人。
“是的呀,哥哥,爸爸也知道的”,朱槿既然決定來許又言這裏,當然是做好準備的,最起碼表麵上她不能這樣。
當然有人很希望她這樣,那就是朱術權,她也隻是表示下猶豫不決要不要許又言請的外科醫生幫她看看傷口,朱術權雖然虛弱卻強勢的就說了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有最好的醫生當然要去看了。
“怎麼現在就過去了?”朱木把爸爸也知道的理解成了朱術權讓朱槿過去的,看看時間才7:45依舊是詢問的語氣。
“因為爸爸在醫院,哥哥要上學,我怕打擾到你們,就提前自己先到許先生這邊來和他彙合了。”朱槿不僅把謊話說得毫無破綻的順暢,還適時的表現了自己讓人心疼不忍再多責怪一句的體貼懂事。
朱槿頭靠在沙發那頭的軟枕上,一隻手拿著電話在和朱木講,一隻手拿著遙控器在那來回的亂調台,而她的一雙腳就放在正在處理公司文件的許又言的懷裏。
“嗯,那你一個人當心,傷口愈合的怎麼樣了回來告訴我”,朱木聽見朱槿稱許又言為許先生瞬間就被治愈了,男人有時候也是這麼莫名其妙。
許又言雖然在看一個項目的企劃案,但心思大部分還是放在朱槿身上,一聽她叫他“許先生”低頭目光落在文件上的眼睛裏就泛著妖異的光芒了。
“你叫我什麼”,等朱槿掛了電話,許又言才不急不緩的看著她說,臉上的微笑都帶著危險的味道。
“許又言啊!”朱槿很快順嘴回了一句她一直這麼叫他的啊,忘了剛剛對朱木說的許先生。前世是因為疏離所以連名帶姓的叫,今生是習慣性的叫著這個熟悉的名字,三個簡單平常的中國漢字按照這樣的組合就帶給她了不一樣的溫暖的感覺。
“換一個,叫又言或者阿言,許大哥也行”,許又言覺得朱槿叫他很像一個外人,因為不熟悉不知道怎麼稱呼,所以索性叫全名。
“不,我就要叫許又言”,朱槿一聽許大哥就想到朱珠情意滿滿的叫楚天行楚大哥的樣子,她可不想和她一樣。她雖然是裝白蓮花,但又不是真的要做朵白蓮花。
許又言看著朱槿對他任性撒嬌的樣子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別說就是叫他許又言,就算是打他罵他要殺他又怎樣。他想如果朱槿說要他的命,他會教會她怎麼瞄準開槍準確的一槍致命,然後不同朱槿勞累動手就上好子彈雙手遞上擦幹淨的槍,再退後五部把身體對準朱槿,隻退五步是因為他怕距離太遠朱槿瞄不準。
“許又言”,朱槿突然很溫柔的輕聲叫了他一句,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宇宙深處的星辰一樣灑滿點點光亮,滿是繾綣。
許又言不明所以的望了過去,抬眼間見看見朱槿眼裏偷透出來的深情,像是一塊潔白輕柔的羽毛慢慢的從空中飄呀飄呀,飄進他的心髒。羽毛落在心髒的力道是那樣輕,輕到沒有感覺甚至可以忽略,可是它在與心髒接觸的那一刻帶來的感覺足以讓他隻能看著朱槿的眼睛全身都不能動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