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下裏,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可是又說不上來。
“靈秀,怎麼沒去睡,不是說累了麼?”久久一麵解下鬥篷,一麵詢問。
靈秀正在鋪床,打著哈欠,憤憤然的:“可不是累了,要不然也不會扔下您自己跑回來。可是,才倒下,就說有什麼人進府了,蘇侍衛帶人查找,隻好就起來招呼。”
原來這樣,怪不得覺得屋子裏像是哪裏不一樣了,想必是他們發現了夜寒漠的蹤跡,也有可能根本就是調虎離山的伎倆。
“那,王爺可有過問?”
如果,他不喜歡那個女人,這就是一個最好的逃避洞房花燭的借口。
“沒有,據說,進來的人也沒去西院,即使去了,那個人身邊很多的高手,也近不得前。”
騰起的希望之火瞬間破滅,他還是留在那裏了……
因為心裏不安穩,一宿的輾轉難眠,才一閉眼,就已經天色大明。
翻了個身,正打算繼續睡,靈秀又在耳邊絮絮叨叨:“按理說呢,今天那個人是應該過來請安的,現在也不見人影,好沒規矩。”
她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久久,翻身坐起來:“替我收拾一下,我也很好奇呢,西域第一美人是個什麼樣子。”
可是還沒等她一切妥當,門外就有人回話:“怡然居的側王妃過來了。”
今天,芷蘭苑裏人滿為患,府裏的女人悉數到場,隻有慕蓮衣依舊稱病。
久久也不急,反正頂著孕婦的名頭,沒人敢說她端架子,足有半個時辰,她才終於露了麵。
所有人都附身施禮,前麵與柳敏之並列的一人,水紅色長裙曳地,身姿婀娜似曾熟悉,微微頷首,那露在外麵的半張臉就已經讓人歎為觀止,瑩白如若凝脂的膚色,細長的兩道秀眉高挑……
“眾位妹妹不必多禮,都起身落座吧。”居中而坐的久久對著下麵擺了擺手,目光卻直直的盯著耶雙兒一動不動。
“多謝姐姐。”一迭連聲的稱謝聲,而後所有人都歸了座位。
那位新任側王妃理所當然的就坐在了右下首處,笑盈盈的抬頭望向久久。
當真是妖媚至極的一張臉,所有人在她麵前都黯然失色,還真是傳言不假呢。
久久打量了她一番之後,收回了視線,不急不緩的輟了一口茶,慢悠悠的放下杯子:“耶雙兒,你可知錯?”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這位雙兒的身份擺在那裏,又是這麼一副天忌人怨的臉孔,大婚當日王爺就留在她那裏,可較之之前對王妃的態度要好上許多,得寵是一定的了。
誰敢和她過不去,就等於是太歲頭上動土。
偏這位王妃娘娘這麼不信邪,第一天就要來個下馬威不曾,就不怕偷雞不成失把米麼?
“姐姐這話什麼意思?”耶雙兒秀眉微挑,愕然的望向久久。
“王府不比皇宮規矩多,側妃也沒有分出個高低,按常理講,先進府的就為上,你怎麼可以占了敏之的位置,成心得要壞了規矩嗎?”
久久的話當然是不錯的,這件事上,有理可循,耶雙兒擺明了有錯在先。
柳敏之因為之前經曆的事,早已經不複以前的逞強爭勝,卻沒打算站出來計較,聽了這番話,略略動容,望了望耶雙兒。
“姐姐想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父王將我許給王爺時,頗有些擔心,說是我年紀輕不懂事,怕我到了府裏給人欺負。所以父皇才特特下了口諭,玄王府裏,除了王妃姐姐你,我說了算。這話裏的意思擺明了的,所以說,我今天坐這個位置並不是逾越。”耶雙兒不急不徐,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叫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