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為難的緊了唇，大抵是擔心他沒辦法應付這情況，可畢竟盛舟賀把那些少爺小姐都叫了來，硬拒絕掉，掉的可能不單是他一個人的麵子。
夜風順著身後的大門吹拂他的脊背，阮瓷瓷把冰涼的手換到身前，開口聲線還有些顫：“是不是要讓我畫畫？”
程允點頭，問他：“你能畫嗎？”
阮瓷瓷冷得不行，答應過後就上前接過了盛舟賀手裏的工具。
少年的嗓音不像成年人那般低磁有力，而是有些嬌弱的，漾著稚氣的軟。
盯著男人的眸子既水靈又漂亮：“是要讓我給你畫畫嗎？”
掃見他嫩粉的唇，盛舟賀喉結無故滾動了一下，邊無所謂地應道：“是有怎麼樣，你要是真會畫畫，在哪裏怎麼畫，應該很輕鬆吧？”
少年把目光從他身上移走，自顧自地把畫板架好，大概是覺得風吹得難受，睨了眼盛舟賀問：“你能把衣服脫掉嗎？”
脫衣服？
盛舟賀看著自己身上的暗色西裝，又看了看阮瓷瓷拿畫筆的手。
“行，脫就脫，隻要你能畫出來，我脫光都行！”
男人利落地脫去了外套，身上就留著一件白色的緊身背心，他按照阮瓷瓷的指示，倚在牆邊擺了個隨意的姿勢。
盛舟賀說話語氣是難聽了點，不可否認的是他長了一張好臉。
那雙狹長的鳳眸淡漠又疏冷，其餘的五官又是一等一的桀驁吸睛。
靠著牆，和個時裝模特似的。
阮瓷瓷在專注畫他，捏著畫筆的手穩當的落下油彩，他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也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將作品繪製完成。
過程中，盛舟賀站得腰板發酸，又礙於其他人都還在場，少爺脾氣不好發作。他用餘光打量著阮瓷瓷的一切，從頭到腳，從眼睛到唇。
對方像是有魔力一般，越看越讓他覺得喜歡。
等注意到程允那護犢子似的眼神，他才煩悶地收了歪心思。
撬牆角倒是沒什麼，問題是這牆的主人是他看不上的。
那撬與不撬，實在意義不大。
片刻過後。
阮瓷瓷把畫筆放回原處，從凳子上起身，頭也不回的就跑走了。
其他人不明所以，等注意到他畫板上的畫才開始逐一驚歎。
“程允看不出來你家寶貝水平那麼高，這張人臉畫的，簡直和盛舟賀一模一樣啊！”
“快快快我要拍下來發朋友圈！好久沒看到那麼帥的一張臉了！”
“這個色彩有點東西呀，依我來看，單論這張畫的風格確實很不錯。”
一句接一句的誇讚讓程允迷失了分寸，他起身拿起畫作，簡單研究了一下基本的筆觸還有色彩，都和他印象中的有所區別。
比較之下，他驚愕地發現，相較於米洛的畫法，他竟然更喜歡阮瓷瓷的。
“靠，沒想到畫得還真挺好看的……”
盛舟賀走近看了一眼，手裏的外套還來不及穿回。
望見重新出現在人群中的阮瓷瓷，程允眸色有些冷。